这几天刘俊玲感觉郁闷死了,沈澜音从周日下午至今,失踪了近四天的时间。
好闺蜜沈澜音无影无踪,医院谣言四起,刘俊玲成为众人求证真相的主要人选。
可她也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为此找到陈淑英,可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澜音的小姨回京,让澜音陪她几天。”
刘俊玲知道沈澜音有个小姨,甚至知道小姨和小姨夫一家三口去了西北,陈淑英的理由应该能站住脚。
但沈澜音没跟她说就是漏洞,而且周日中午发生的事,已在医院传得沸沸扬扬了。
那天中午发生了很大一件事,据说某位大首长的身边工作人员对沈澜音和周知远、郝志文进行了突击审查。
这个消息骇人听闻,却有许多人现场见证,值班的大夫护士本来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领导带来几个人,他们要与沈澜音谈谈。
当时他们回避了,可周知远来了之后就闹大了,有医生护士亲眼看见周知远勒着一名年轻军人的脖子,举枪指向另一名年轻军人,还高喊他们是“狗特务”。
随后知道这些人竟是L办的工作人员,最后看见沈澜音与周知远手拉手下楼。
这个情节在医院内广泛传播,还出现了许多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那位大首长的夫人看中了沈澜音,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于是派出身边工作人员进行审查,事后带走了沈澜音和周知远。
第二个版本是沈澜音脚踏两条船,那位大首长夫人得知此事义愤填膺,派出身边工作人员对他们进行审查,只为明确一件事,“你到底选谁?”
这个版本有点匪夷所思,但比第三个版本还要正常一点。
第三个版本是周知远揍了大首长的身边警卫,然后大首长的身边工作人员想找周知远谈谈,找不着周知远就来找沈澜音,恰逢沈澜音与郝志文在一起,就与他俩分别进行谈话。
随后周知远赶来,还化名林贵贵,又揍了大首长身边的两名警卫,于是双方的梁子彻底结下了,大首长派出了诸多高手,撒开了天罗地网,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终于拿下化名林贵贵的周知远,还将沈澜音一起带走了。
这三个版本是经过一天的淘汰后,从诸多版本中脱颖而出,听众中分成了老年派和青年派,中间夹着的就是绯闻派。
老年派相信第一个版本,大首长夫人派出身边工作人员对沈澜音和周知远进行审查。
青年派相信第三个版本,相信周知远的功夫已达到高手境界,臆想一下与大首长派来的诸多高手搏斗情节,衍生了诸多的流派,最后集中在拳脚无敌派、轻功无影派、内家高手派三大主流上。
然后共同研究一个问题,“周知远为何要化名林贵贵?”
这个问题无根无缘不好推测,于是就来询问刘俊玲,可刘俊玲上哪知道周知远为何要化名林贵贵?
她自己都要郁闷死了,去找郝志文询问,见他一副支支吾吾脸露恐惧之色,刘俊玲的这颗心立刻凉了半截,沈澜音和周知远被带走的可能性很大,。
感觉大事不妙的刘俊玲去找陈淑英,看着这双充满忧虑的眼神,绝不相信她的说法,暗中肯定第三个版本。
这时的她是毫无办法了,除了祈祷之外没招了。
这种状态持续到今晚午夜时分,值班的刘俊玲听到一个消息,陈副院长带着准儿媳突然来到医院,直奔军人病房安排了一间病房。
据说陈副院长满面笑容,走道好像一阵风。
得到消息的刘俊玲冲出门诊楼,然后看见两辆军用卡车直奔住院楼,一道道矫健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迅速从车厢里抬下两个担架。
她看见这道身影,周知远好像睡着了。
而第二副担架上躺着的竟是沈澜音,还冲她摆摆手,看来精神很好。
可沈澜音只有与她摆摆手的时间,数名战士急匆匆地抬着两个担架跑进楼去,跟在后面的刘俊玲却被两名战士拦住。
“我是陈院长的学生、沈澜音的好朋友。”
可她高喊没用,两名战士的态度坚决,“没有张局长的命令谁也不能通过。”
这位张局长的命令才是通行证,可她不知这位局长是谁,只能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过了一个多小时,沈澜音在沈觉、陈淑英和方南的陪同下走出来,对她只说了一句话,“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明天再说。”说完这席话坐上沈觉的轿车走了,
沈澜音要明天跟她说,可刘俊玲却不想等,周知远还没出来,门口的警卫撤走了。
但她来到五楼却被再次拦下,两名执勤战士的口吻仍然坚决,“没有张局长的命令谁也不能上去。”
她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颗疑惑的心让她煎熬了半夜,早晨六点多钟就守在大院门口的值班室。
七点多钟沈澜音来了,手里竟然拎着一个保温桶,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布口袋,这副形象是她从未见过的,立刻从屋里冲出来、急促地问道:“澜音、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走吧。”沈澜音轻快地回应一声,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同事们的招呼,对他们脸上怪异地表情毫不在意。
她不知道三个版本,刘俊玲就要跟她说明:“澜音、这几天出现三个版本......”
刘俊玲详细述说一番,听沈澜音淡淡地回道:“三个版本都不对,这些天我一直和知远在一起。”
听到这个答案,刘俊玲惊骇地叫道:“白天晚上都在一起?”
“是啊、白天晚上都在一起。”
“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信吗?”
“当然不信。”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你不信,某个人也不信,所以这事就过去了。”
“什么事?”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知道对你不好。”
两人说着走上五楼,刘俊玲发现执勤战士已经撤离,但这间病房门口仍然矗立着两名全副武装的青年战士,跟着沈澜音可以走进这间病房。
进屋看见沈澜波正在做操,很像一只悠闲的白鹤,见她进来,停下动作与她打声招呼。
刘俊玲叫声“沈哥”,然后看见沈澜音将保温桶和布袋放在柜上,俯身去摸周知远的额头。
沈澜波立刻沉声说道:“别碰他。”
沈澜音收回右手轻声说道:“他应该很饿了。”
而沈澜波的语气还是很严肃:“谢爷爷说了,他要饿醒了就给他吃饭,若是不醒就让他睡觉,别打扰他。”
说着话,沈澜波走到柜前拧开保温桶的桶盖,而沈澜音立刻说道:“兜里有碗,倒出一碗赶紧盖上。”
听这话沈澜波看看她,轻笑一声说道:“真是女生外向,有他就不管哥了。”
“一样关心你。”沈澜音回一句,随即说道:“他醒来你跟他谈谈,在他心里定下来没?”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刘俊玲听不明白。
沈澜波却看看沈澜音, 转脸看看刘俊玲,轻轻“哼”一声回道:“你俩在一起三天三夜,爸妈和哥相信你俩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别人不会相信,这小子敢不承担责任,哥就揍扁他。”
这席话让刘俊玲讶异地眨眨眼,突然发现形势发生了逆转,沈澜音好像是主动方。
刘俊玲不明所以,绝对不想回家休息,陪沈澜音一起去找刘主任。
而刘主任连问都没问,嘱咐沈澜音再歇一天,明天正式上班。
后面就是面对同事们的好奇,沈澜音的答复和陈淑英一样,“我小姨回京,让我陪她几天。”
这个答案没人相信,可沈澜音就这么说,他们也无可奈何,于是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忙完这一切,沈澜音算是恢复了正常生活,和刘俊玲一起来到那片小林中的亭子里。
仅仅三天过去,松树脚下的残雪已了无痕迹,小草冒出头来,枯黄的松枝换上了一身绿装。
一股暖暖的春风吹来,再无一丝寒意。
看着眼前的景象,沈澜音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缓缓坐在廊木上低声说道:“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有些事被列为一级机密,不能说。”
“你说三个版本,第一个版本基本是对的,但我和知远不是被带走的,而是...”
说到这顿一下继续说道:“这就是一级机密,我只能告诉你,这三天我俩一直在一起,那位首长夫人肯定知道,她不会让我做她儿媳了,所以我说这事过去了。”
听她说得轻松,刘俊玲担心地问道:“可对你的名声...”
她不用往下说,沈澜音轻快地回道:“我知道自己的心思,我喜欢知远,下步就是和他结婚,名声对我有何损害?”
“方向和郝志文...”刘俊玲提醒她。
沈澜音笑道:“我对方向无感,对郝志文只是有好感,而真正喜欢的却是知远。”
听她明确,刘俊玲不解地问道:“你让沈哥与知远谈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沈澜音收敛笑容缓缓说道:“不知这家伙是怎么想的?这几天他全心全意的照顾我,也许是因为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是他兄弟的妹妹。”
听到这番话,刘俊玲好奇极了,惊讶地问道:“你俩单独在一起三天三夜,什么事都没发生,难道是和一群人在一起?”
听她疑问,沈澜音幽幽地回道:“就我俩,而且一直处在黑暗之中,这家伙抱着我给我取暖、背着我走路,但事实是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这番话随即发现不对,急忙补充,“他想发生什么我也不干。”
这个答案超出刘俊玲的意料,他俩竟然在一片黑暗中呆了三天三夜,周知远还抱着她背着她,刘俊玲需要消化一下。
沉吟一会低声说道:“你俩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你还喜欢他,如他真想发生点什么,不会不发生。”
听到这个说法,沈澜音张张嘴却又闭上了。
刘俊玲继续说道:“周知远应该也喜欢你,否则不会乖乖地听你训话,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发生点什么,是不是生理有问题?”
这个疑问让沈澜音有点懵,“难道他不是很君子而是生理有问题?”
这是一道猜想题,可刘俊玲肯定,沈澜音就要进入半信半疑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