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与周知远说话,身边站着一大爷和一大妈,她俩准备将聋老太太送回去。
而二大爷与三大爷正在悄悄说话,还不时看一眼周知远。
二大妈与三大妈、贾张氏、王大娘围成一圈窃窃私语,周德厚与王健力聊着天气,秦淮茹和何雨水就陪着林淑荣说话。
长辈没走,小辈们更不能走,周知宁与傻柱、闫解成等人收拾桌椅,刘光天看看周知远,他不干活刘光天也不敢说什么了。
于莉发现自己挺孤单,就找王大吉媳妇儿谈孩子,而闫解娣和闫解放看着大人说话,棒梗却在发呆,小当拉着槐花的小手看着周知远,不知在想什么?
而就在这时娄晓娥的喊声传来,随后和许大茂先后跑进来直奔周知远去。
来到周知远面前,娄晓娥叫道:“凭什么将我家列在批评名单里?”
许大茂帮腔:“他就是坏。”
而周知远却疑惑地问道:“你家在批评名单里?”
“还装傻?”娄晓娥大叫。
许大茂立刻接道:“他一贯装疯卖傻。”
周知远不理他俩,转问一大爷:“一大爷、批评名单里有他家?”
一大爷肯定地回道:“排在第七位。”
一大爷的肯定让娄晓娥立刻抓到理由,“周知远、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对邻居就这么恶劣?”
许大茂接着叫道:“他一贯恶劣。”
这时许大茂和娄晓娥冲周知远去了,瞬间就让这座小院里的空气活跃起来。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听周知远正色回道:“你家的卫生状况你俩不知道吗?我去看聋奶奶时就见过了,窗户玻璃都是泥点,门前的煤渣遍地,破凳子破椅子堆得到处都是...”
说到这转问聋老太太:“聋奶奶、室内环境怎么样?”
“不干净。”
聋老太太的证词让周知远更有话说:“就你家的卫生环境竟然排在第七,一定是检查人员没进去屋,进屋就能将你家排在第一位,经过最后评比,一定列入卫生最差家庭黑名单里。”
他的结论让娄晓娥大怒、高声喝道:“你这么做,还是邻居吗?”
许大茂接着喊道:“不认这个邻居。”
而周知远郑重回道:“邻居之间也要讲原则,决不允许弄虚作假。”
听这话娄晓娥怒极,高声喊道:“周知远...”
而周知远突然想起一件事,举起右手用左手两根手指顶在手心上,郑重说道:“等一下。”
然后温和地说道:“我刚想起来,将你家列在批评名单里跟我有何关系?”
这话一出众人愕然,而何雨水却笑出声来,周知远终于想起来了。
娄晓娥这时也想起来了,怔一下急思解决办法。
却听周知远慢条斯理的说道:“娄晓娥同志、许大茂同志,上周日我被部队临时征召参加训练,前天下午回来,昨天正式上班,既没参与卫生检查,又没参与优劣评判,你家的事跟我说不着。”
这个理由绝对正当,这时说出却引来一片笑声,两人针尖对麦芒的结果竟然出现戏剧化情节。
于是傻柱叫道:“娄晓娥、你找错人了。”
娄晓娥却想起绝佳的理由,昂首说道:“没找错,治理方案就是他制定的,通报批评也是他的主意,我不找他找谁?”
娄晓娥这是不讲理了,周知远就要跟她讲道理,“娄晓娥同志,我们一定要讲道理,街道办的治理方案是我写的,那是报区里的材料,措施由区里制定,不能说是我制定的。”
他解释了,写材料与实施措施是两码事。
但娄晓娥却冷笑道:“周知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写的那份‘治理方案’在街道办一字没改,在区里也一字没改,市里还要各区借鉴这份‘整治方案’进行治理,说来说去全是你的责任。”
听她所言大家都愣了,周家真是出人才,周知宁书画无双,周知远的文笔竟这么厉害?
而许大茂却错愕地看向娄晓娥,不知她是吵架还是表扬,“有这么吵架的吗?”许大茂不解。
而周知远却仰头看天嘟囔一声,“我这么厉害吗?”
这声疑问大家听着了,何雨水笑一声,随即引起秦淮茹和于莉的笑声,然后大家都笑了。
而周知远没等娄晓娥继续发怒,低头看看她再看看许大茂,温和地说道:“方案没改你家还有个机会,赶紧收拾干净并保持住,周一我去联系一下居委会,再请街道办的检查人员核查一遍,将你家的名字划掉不就行了?”
这是一个好主意,娄晓娥接受,一声不吭往里走去,许大茂急忙跟上去,他俩今天有活了,打扫卫生。
而二大爷感慨一声,“这两口子,就得用这种办法治他。”
聋老太太笑道:“还是知远聪明。”
周知远谦虚地回道:“聋奶奶,我很厉害的。”
“呵...”聋老太太笑一声。
而林淑荣低喝道:“谦虚点。”
“是。”周知远立刻回道:“我一点也不厉害。”
“呵...”聋老太太笑着往里走去。
周知远跟在长辈身后往里走,傻柱跟上来低声说道:“知远、多亏你了,否则这事闹大了。”
周知远轻轻摇摇头,低声回道:“都是自家兄弟,别说外道话。”
他不会指出傻柱的问题,从棒梗的行为上周知远明白一件事,傻柱有时会接受批评,但知道问题出在哪是一码事,解决问题是另外一码事。
这种人都比较自以为是,接受偶尔的批评,可批评多了他就会远离你,纵然知道你是为他好,也不愿听你的批评。
梦境的经历让他多了一次人生,也让他更了解人性,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就像这次,傻柱并不知道他错在哪,而周知远也不想指正他。
傻柱不明白,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定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法办”是他提出来的,当他喊出这一声时根本就没想过,一旦进入保卫处就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而这个证据不是捉奸在床很难提供。
当时他没想到,而当大家一致同意“法办”时,这时想到已经晚了。
这是第二个错误,事先没做好预判的结果是将自己逼到了墙角。
而一大爷的言辞中也有诱导成分,什么叫“不了了之”?
作风问题整不死人,但给许大茂扣上这顶帽子,就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就像周知宁所言,电影放映员这个俏活是别想干了。
这是许大茂害怕的原因,宁愿书写“悔过书”也不愿去保卫处,到了那里,查没查到证据他这个电影放映员都未必能干下去。
所以人在社会人缘很重要,口碑更重要。
周知远明白这个道理,对长辈从来恭敬有加,对三个大爷更是先赞扬再说话。
周知宁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只会伸不会屈,更不愿去说赞扬的话。
而傻柱根本就不明白,他和许大茂其实是一类人,只不过心肠好而已。
既然傻柱不明白,周知远就没必要说他了,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吃完早饭骑车出院,先到小卖部打两个电话,然后看看柜台,预定两瓶白酒、二十瓶大白梨汽水、一斤饼干,在赵平乐呵呵的欢送下骑车离开。
买这些东西他不会去其他商店,在那里买得再多也交不下售货员,而经常光顾赵平的小卖部,就与赵平和张山处好了关系。
这是与邻居之间的交往,而与张立民的交往却要体现在能力和忠诚上,他与张立民可以称兄论弟,但上下级就是上下级,不能因为感情深厚就打破这个层级。
这时的他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一言不发,而张立民和沈澜波正在仔细端量这根毒针。
端量一会张立民低声说道:“一会送到总部检验室进行化验。”
沈澜波建议:“邀请谢爷爷参与,能研制出解药最好。”
张立民点点头,转头看向周知远,低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时他可以说话了,“我担心家人的安全。”
张立民沉声回道:“我会派人密切关注,调查老花头的底细,还有什么?”
周知远提出一个人名,“胡彪有个叔叔叫胡大鹏。”
张立民沉声说道:“监视这么长时间毫无发现。”
沈澜波立刻说道:“也许他们发现了监视人员。”
“有可能。”张立民肯定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如是胡大鹏是不是太明显了?”
周知远低声回道:“我们总要找个目标吧?现在没有别人就是他了。”
这是周知远的打法,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个人练练手,万一练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