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远的情报让张立民萌发了扩大战果的想法,他想一战定乾坤,于是向罗科长汇报:“这条线可能连接到他们在京城地区的负责人。”
而罗科长沉声问道:“你准备让谁去盯这条线?”
“当然是周知远,让他与...”
说到这张立民突然感到不妥,于是立刻闭嘴,听罗科长沉声说道:“你也感觉到不妥了?他们已经怀疑沈澜波和周知远的身份了,再让他俩行动,一旦被他们察觉后停止行动,这个隐患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沈澜波和周知远一个关注人、一个关注物,其目的都是一样的,消灭敌特的有生力量。”
“只要消灭这支力量,毁掉他们的远程攻击武器,就算没抓着他们的地区负责人,一个光杆司令有何可怕?”
罗科长的一席话让张立民耷拉下脑袋,他说得对,相比隐藏的有生力量,那个地区负责人并不重要,抓了这个还可以再派来一个,而这股力量却不可复制。
这时张立民知道自己急功近利了,而罗科长见他耷拉着脑袋,也知道他明白了,于是继续说道:“他们之所以急着行动,应该是这股力量隐藏的时间太长了,国家稳定民心向我,再不行动队伍就散了。”
“所以他们必须行动,而且要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创伤,这是一支敢死队,一旦展开行动,其破坏力是我们承受不起的,必须在他们行动前彻底消灭干净。”
罗科长下达了命令,张立民噌地一下站起身,朗声回道:“是。”
随后罗科长让他坐下,沉声说道:“我已跟GA部x部长进行了沟通,他不相信,因为我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而说周知远的直觉站不住脚,但他支持排查内鬼。”
“现在我们得到了确凿的时间,我会与x部长再次沟通,抽调一批忠诚精干力量交给你指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组长一网打尽,能找到负责人更好,但不能打草惊蛇。”
“是。”
张立民再次朗声回答一句,然后低声说道:“我担心内鬼出在GA部。”
罗科长怒道:“我们就不能出内鬼?你这个思想要不得。”
“是。”张立民只能表示服从。
而罗科长重重地“哼”一声,沉声说道:“我会严守机密,亲自挑选那些久经考验的老战士,x部长也会这么做,你就不用担心了。”
“放下你的小心眼,靠你的那点力量不能包打天下,沈澜波不是诸葛亮、周知远也不是赵子龙,他俩已经暴露了,暂停对白文明和那个联络员的侦查。”
听这话张立民大惊,噌地一声跳起来叫道:“活没干完您就要卸磨杀驴?”
罗科长怒道:“坐下、谁要卸磨杀驴了?他俩不再进行侦查才能稳住白文明,还有项重要侦查任务交给他俩。”
“张道长送信qc山李道长,不日李道长就会进京,在研判阴阵的问题上,周知远和两位道长就要深入阴阵勘察,在这之前必须查清谷成梁案,这件事只有周知远能行。”
听他安排张立民立刻回道:“最后一战知远必须参加。”
“可以。”罗科长肯定。
张立民再次请求:“协查组的事...”
罗科长沉声回道:“我们支持群众团结起来共同反特。”
张立民轻轻点头,从兜里掏出五百元放在桌上,低声说道:“白文明拿五百元给伍善摆事,知远的意思是作为协查组的经费。”
罗科长看一眼这沓钱,严肃地问道:“周知远是不是一门心思地搞钱?”
“这是他的业余爱好...”张立民不在意地回道:“您放心、违法违纪的事他不干,不得不收的钱他会上交,他要进行的是物品合法转移而不是倒买倒卖,专门针对古董字画,不会去做别的买卖。”
张立民给他讲情,罗科长冷冷回道:“看住他,犯了错误老子也会挥泪斩马谡。”
“您放心...”张立民立刻回道:“他对自己要求很严,这是好听的,事实是他对法纪敬畏有加。”
“而且在家有他父母看着,在公有我和澜波盯着,在私还有沈澜音把着,犯错误的概率真不大。”
听他说得肯定,罗科长“哼”一声说道:“我俩的谈话跑题了,回到谷成梁案子上来,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却又抓不住到底哪里奇怪,你们怎么想的?”
张立民沉吟一下低声回道:“从韩雪所说的情况看,当她进屋时看见人影一闪,可以推断是谷成梁自编自导,他现在的神志不清也是装疯卖傻。”
“但知远认定韩雪进入的幻阵属于高科技,这就与阴阵遇到的睿王子有关了。”
“昨天晚上我带着两个瓷瓶前去拜访张道长,道长对此大感好奇,我们一起去现场重新摆设一番,道长认为阵法达不到这种威力,周知远的说法应该是对的。”
“根据张道长的看法,我们研究出两个设想,第一个设想是穿梭机撞击阴阵,睿王子昏迷,她的同伴走出阴阵寻找铜球,不知何故而未返回。”
“这种情况让睿王子对我们世界充满疑虑,启动封闭通道后不敢亲自进入,而是派出黑猫试探一番,黑猫回报遇到周知远,让睿王子更不敢来了。”
“第二个设想是睿王子追击一架穿梭机,双方激战造成阴阵变化,睿王子的同伴与对方同伴死亡,睿王子昏迷,而对方走出阴阵逃避睿王子的追杀。”
“这两种设想都指向了谷成梁,也许谷成梁当时也在现场,就拿他当掩护。”
“这里还有一种情况,李自成的宝藏为何藏在阴阵?出现这种情况有种可能,当年阴阵也出现了变化,而原因是早在三百年前就有穿梭机进入阴阵了?”
“但这些情况都是设想,现在只能控制谷成梁,等他情绪稳定后才能知道一些内幕,而伍善也在控制之内,不排除他也参与在内。”
张立民汇报研究思路,罗科长沉吟好一会方才缓缓问道:“知远为何看谷成梁不顺眼?”
罗科长想起这个问题,张立民立刻回道:“知远说谷成梁的气质中带着一股邪气。”
“邪气?”
罗科长自语一句,随即问道:“是谁抚养了谷成梁?”
张立民立即回道:“是位流浪艺人,建国前就已去世,伍善和谷成梁是国家养大的,当时谷成梁十二岁、伍善十三岁。”
对他的回答罗科长不满意,沉声说道:“我问的是谷成梁身上为何带着一股邪气?”
听罗科长疑问,张立民猛然醒悟过来,他忽略一件事,沈澜波与周知远也忽略了这件事。
他们都认为一个死人没必要了解太多,而忽略了这个死人的影响力。
想到这个可能,张立民就要联想第三个设想,三百年前有架穿梭机撞进阴阵,致使宝藏和那些将士一起掉进阴阵,而在这种变化中,穿梭机上的某个人走出了阴阵,并一代代传下来。
升起这种设想他就要考虑谷成梁的身份了,他是那个人的后代还是传人?
张立民想得头疼,而罗科长却沉声说道:“这事想不明白,就要周知远去侦查明白,他擅长这个。”
罗科长肯定周知远,而张立民担心地问道:“让知远去侦查谷成梁和伍善,会不会让白文明警觉?”
这个担心让罗科长沉吟一会,叹口气说道:“突然发现被你传染了,逮住一个就不撒手,五月四日收网,不差这几天,就让他自由活动吧。”
听罗科长说这话,张立民绝对不服,他的性格是有话就说,立刻提出抗议,“在公您是我的首长,在私您是我的老师,我的工作风格都是您教我的。”
张立民把这顶帽子送回去,什么叫“我被你传染了”?事实是,“都是您教的。”
送回这顶帽子张立民走得轻松愉快,有两员得力干将给他干活,他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