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时桑已经将马给牵了过来,单鸢熟悉地接过,拍了拍马,对姜俊妩道
“这是我的马,每次来都是它。”
姜俊妩看了一眼,是匹白马,性格很温顺的样子。
然后再看另外一匹,是一匹黑马,看起来就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被牵过来时一直挣扎,鼻息沉沉,马蹄乱踏,若非时桑拉着,估计早冲出去了。
单鸢被吓了一跳:“好凶的马!”
姜俊妩倒是没多大感觉,本来每匹马都会有自己的性格,很正常。
看完后,单鸢拉着姜俊妩去做准备了。
上官瑜见她们离开,才有些诧异地问向时桑:“怎么挑了匹烈马?”
时桑一脸无辜,小心觑了一眼穆璟。
上官瑜反应过来,肯定是穆璟提前为姜俊妩选的马。
上官瑜甩了甩马鞭,替公主担心
“你不怕公主驾驭不了?”
穆璟冷嘲道:“她不是你!”
上官瑜目光怔了一下:“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边,单鸢全副武装,把能套身上的都套上了,像是要上战场的将军。
姜俊妩有些咋舌:“你每次来都穿这么多吗?”
单鸢嘿嘿一笑:“我怕疼,也怕摔,必须穿上才敢上马。你不穿吗?”
姜俊妩摇了摇头:“你不是已经学了两年了吗?”
单鸢面色有些羞红,嗫嚅道:“王爷很久才带我来一次,我又胆小又笨,所以总是学不好。”
姜俊妩明白过来,听着两年似乎时间很长,但若几个月才带来一次,两年加起来估计都没二十次,上次学的还没巩固,下次学的又得重来,难怪花云香嘲讽单鸢学了两年还连靶子都摸不到。
回想上次来,好像已经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这两年实在不算什么了。
姜俊妩主动给单鸢系上系带,宽慰道:“你不笨,是王爷不会教,才来几次,哪个天才也做不到,是我想当然了。”
单鸢嫣然一笑,又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俊妩,还是你好,她们就总是嘲笑我,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想来了,但王爷非要让我来,我也很想尽快学会,可就是害怕,王爷亲自教我,我又紧张。”
姜俊妩笑着回应:“放心吧,有我在,保证把你教会。”
“好!”
单鸢甜甜一笑。
穿戴好后,二人回来,各自牵了自己的马。
黑马脾气冲,还想挣脱掉姜俊妩的牵拉,姜俊妩硬拽了拽,才让它暂时安静了下来。
上官瑜道:“夫人得小心,这马可是出了名的凶!”
姜俊妩睨了一眼穆璟,张扬道:“再烈的马,我也照样能驯服!”
上官瑜挑了挑眉,带了几分怀疑。
穆璟冷道:“走吧!”
围场大营
十三王子穆珲一身玄色金丝绣大蟒劲装,身边各挽了两个妙龄女子,身段婀娜地跟着他走,其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侍卫并一些官员。
他来到了望观景台,闲适地坐了下来。这里位置高,能看到更美的景色,亦能将围场的大部分查看到。
两个女子,一个喂着点心,一个捏着大腿。十三王子的手则在二人身上摩挲,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闲看。
围场下人声嘈杂,马鸣阵阵。
正是温暖的时节,出来游玩的人不少,十三王子目光带了几分冷意,扫了一圈下面。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一名女子身上。
因是骑装,女子身形苗条婀娜,亭亭玉立,脸上洋溢着几分自由舒畅的笑意。
十三王子眼睛微眯,问道:“那姑娘是谁?”
宗路典探头望了一眼,躬身小心道:“王爷,是姜国六公主!”
“姜国?公主?”
十三王子的眼睛微眯,嘴角上扬,带了几分轻佻和淫笑。
“带上来让本王看看。”
刑部尚书顾少司惶恐道:“王爷,姜国二王子和六公主皆归护于姜国卫尉后封典客明承府邸,陛下恩准,位尊同宣国四品朝臣。”
十三王子冷笑:“莫说只是个亡国奴给了顶好看的帽子,便真是宣国四品官员,本王就见不得了?”
顾少司身体微颤,颔首道:“见得,自然是见得。”
十三王子冷哼:“带上来!”
宗路典见顾少司触了霉头,哪里还敢耽误,当即回道:“是!臣这就下去!”
宗路典下去不久,十三王子的视线忽然瞄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瞬间就带了几分兴奋和玩味,当即起身向楼下走去。
刚至楼下,就看到明承正将六公主护在身后和宗路典周旋。
明承躬身道:“陛下圣恩,微臣之所属,不必屈身于宣庭。”
宗路典冷道:“你不过是个小小四品典客,雍王殿下召见是抬举你,况且只是召见,何来屈身?难不成你们这些亡国贱奴,我们还见不得了?”
“大人......”
明承行礼还欲再说,就见十三王子已经走了下来,视线在六公主的身上滚了一圈,笑意中都带着犹如毒蛇般的危险。
他道:“明大人既然身份贵重,就别为难了,我们去会会九公主,如今看来,这姜国十六位公主,当真是没一个能比的上九公主的。”
说完,他就带着轻蔑的阴毒笑意转身离开。
明承听到九公主,脸色瞬间变了,目光望着围场上,很快就注意到了那道月白色身影,明承瞬间觉得浑身有些冷。
十三王子带领众人,目光望着姜俊妩的身影,他问道
“那匹马是本王的毒牙吗?”
顾少司眯眼凝望过去,当即颔首:“好像是!”
十三王子凝眸不语,淡淡冷笑。
宗路典急忙将马场的侍从给唤了过来。
马场主事一来就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小人疏忽,小人该死。实在是,此马在马场中已闲置五年,性子刚烈难驯,置于马厩中,下面的人忘了是王爷的马,正好被北定王爷看上,就牵了出去,实在是小人疏忽,还求王爷饶命。”
十三王子目光冷沉:“还真是毒牙。五年本王差点没认出来,七年前本王将它从西域运回来可是费了很大的劲,为了不给它留念想私跑回西域,本王将母马和其余小马斩杀在它面前。
谁知此马记仇,宁愿被本王折磨死也不驯服,本王懒得再驯,这一丢,就忘了个干净,若非这一身亮黑色,本王还真的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