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道:“今日锦绣山庄的事情我听说了,王爷应该是心情不好,你陪着喝点,别喝多了。”
“是吗?原来他也会心情不好啊,我还以为今天的事情他无动于衷呢,那么能忍。”
上官瑜听着姜俊妩话语中带着的讽刺意味,眉头皱了皱。
“你若不愿,我安排别人。”
“不啊!”姜俊妩嫣然一笑:“看他心情不好,我心情会好很多,况且,让我过来的是他又不是你。若是陪你,你求我来我都不来。”
上官瑜有气憋在心口,却又没办法发泄出来。王爷也知道如今的姜俊妩绝对不是他的解语花,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希望在这个时候能让她来陪。哪怕她给的是唇枪舌棒也强过别人的柔情蜜意。上官瑜叹了口气,再次叮嘱道
“别喝多了。”
姜俊妩回眸继续挑衅:“你就不怕我趁着他喝醉了要他的命?”
上官瑜目光直视过来,声音淡的似乎没有温度:“我们还有交易。”
姜俊妩顽皮一笑:“对,我们还有交易!”
说着话,姜俊妩将那纸中的粉末都倒了出来。
随后姜俊妩端着一杯茶,走出了书房,朝着凉亭中而去。
来到凉亭后,穆璟长臂一展,揽腰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姜俊妩稳着手中的茶水,将其送到了穆璟的唇边。
她声音柔美,带着温和:“就是想喝酒,也先喝点茶。”
穆璟将姜俊妩环的更紧了,就着姜俊妩的手喝下了茶。
喝完后,穆璟的目光落在姜俊妩的眼睛中,垂眸凝了一眼茶盅,淡道
“今天的茶有点不一样!”
姜俊妩咯咯笑,有恃无恐地道:“有毒!喝酒就会死,你怕不怕?”
穆璟望着姜俊妩娇俏的眉眼,毫不掩饰的坦荡,他心中微漾,低头莞尔。
随后他一手抱着姜俊妩,一手去倒酒,然后将酒递到自己的唇边。
他抬眸凝着姜俊妩,声音平淡的好像这夜晚的月色,淡的几分朦胧和温柔。
“你真的很想让我死。”
姜俊妩挑了挑眉,原本带着点英气的眉眼,在柔和的灯光下反而显出了几分妩媚,她反问
“你说呢?”
穆璟笑了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淡漠,他道:“我喜欢你这份坦荡,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怕不怕?”
姜俊妩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又好听:“我不怕死,只怕死之前没解决掉我讨厌的人,比如你。”
穆璟哈哈一笑,少有的笑声中带着潇洒和疏阔,他盯着姜俊妩,狂傲道
“一起死了其实也不错。”
说完就盯着姜俊妩的眼睛,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下一刻,他的另外一只手就扣住姜俊妩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二人唇齿交融间,酒香在蔓延,丝丝的暧昧气息在二人周身萦绕,姜俊妩没有躲避他的索吻,自温泉她主动亲吻穆璟后,她就没了拒绝的资格。于是她干脆就软躺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的霸道和肆虐。
只是今晚的穆璟和以往亲吻自己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他好似没有任何杂念,也没有任何欲念,只是留恋那双唇间带给他的柔软和温和。
他从一开始的深吻到后面的摩挲,像是在品尝他珍藏很久的糖果,只要舔一舔就能让摔倒的膝盖不疼,让想哭的眼泪甜回去。
姜俊妩感觉这样的穆璟有些要命,他像是猫一般,既亲近又依恋。他的吻从姜俊妩的嘴唇到脸颊再到眼睛和额头,仿佛是在用他的唇去摩挲和描绘姜俊妩的轮廓。
不知为何,这样的穆璟让姜俊妩无所适从,她宁愿穆璟是暴虐的是惩罚的,而非这样,带着浓浓的情谊。
姜俊妩有些慌乱,这样的温柔让她心底的那份善良蔓延,连对他的恨都淡了几分。更让姜俊妩感到羞恼的是,她的身体在这种温柔中,竟然也有想要回应的冲动。
姜俊妩讨厌这样的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用疼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穆璟就这样仿若虔诚一般地吻了许久,才慢慢放开姜俊妩,目光迷离地凝视着姜俊妩的眼睛,笑中又回到了那种桀骜。
“我似乎还活着。”
姜俊妩冷哼一声:“现在还不是让你死的时候。”
穆璟抓着姜俊妩的手,翻开她的手掌,问道:“皇后给你的药呢?”
姜俊妩心想,果然是瞒不过这个老狐狸。
“刚才倒茶的时候,倒在炭火中去了。”
穆璟温和笑了笑,给姜俊妩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姜俊妩摇了摇头
“我喝酒不行。”
“很容易醉?”
“醉倒不容易醉,就是喝多了话多,你绝对不会想看到我喝多的样子的。”
穆璟听此,反而来了兴趣,酒直接送到了姜俊妩的嘴边。
姜俊妩睨着他道:“我这人喝多了容易管不住自己,平时忍耐你的话指不定会很难听地说出来,我看你现在够受伤得了,还是少往自己身上扎刀吧。”
穆璟莞尔,竟然真的放弃了让姜俊妩喝酒的打算,姜俊妩觑了一眼,心想还真是受伤了啊。
也难怪,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是说他不是男人、又是怀疑他的身份、还要掘了自己母亲的坟。而他却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
放在谁的身上,都得受伤。
姜俊妩忽然好奇,问道:“今天那出戏,是真的吗?你娘原先是大真氏骁勇的女将军?”
穆璟把姜俊妩放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酒喝。
“我四岁就被送往郢国为质,对母亲的唯一印象就是后宫众多女子当中的一个,她对我很温柔,我想象不到她身为女将军是什么样子。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女将军,那么喜欢上皇帝就是她今生最愚蠢的选择。”
姜俊妩不解:“我看那出戏当中,你的母亲是个很睿智的人,陛下对她也似乎是真的喜欢,而且皇帝对你好像也不错。”
穆璟冷哼:“他不过是因为不想让天下人说他薄情寡恩罢了。当年郢国仅仅是西北的一个小氏族,以宣国之力,未必就打不赢,但因为他当年登基未稳,不想起干戈,便将我送去换取和平。
可他又觉得自己刚登基就送子求和为奇耻大辱,所以十年间,他彻底忘掉了我这个儿子的存在,甚至不愿意任何人提起我,似乎想将这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彻底掩埋,以致我母亲在后宫失幼子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