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俊妩安静地坐了下来,看着今日的皇后和当日的简直判若两人的模样,不过她并不觉得意外,人不都有两副面孔,总不好每次一见面就是横眉冷目。
怀书柔落落大方:“得蒙皇后娘娘相邀,是妾身的福气。”
皇后笑的慈和,目光落在怀书柔的肚子上,笑问道:“如今已有三个月了吧?真是可喜可贺!”
怀书柔腼腆一笑。
皇后扫了一眼姜俊妩,却见她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皇后目光微冷,脸上笑意却不减,继续道
“你们一个如今有了身孕,另一个是王爷宠妾,北定王没有正妃,所以只好把你们二人都一同邀请来了。事情嘛,和王爷有关,也和你二人有关。”
怀书柔道:“皇后娘娘请说。”
皇后端起一杯茶来,阳光透过窗扉照射进来,一室倒是安静温柔的很。
皇后饮了一口后,笑道:“王爷如今年岁已经不小了,本宫虽为皇后却也有嫡母之责。前几日皇上还为北定王爷没有成家之事忧心,本宫想着,既然书柔跟随王爷多年,如今又有了王爷的骨肉,依本宫的意思不若就此扶为北定王正妃,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怀书柔一听,自然是满脸喜悦,虽然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声音当中的颤抖。怀书柔跪下,惶恐道
“妾身单凭王爷和娘娘做主。”
皇后目光露出了几分满意,又将视线落在姜俊妩的身上。
“姜夫人觉得呢?”
姜俊妩回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怀书柔当即回眸,有些惊恐地望着姜俊妩,暗自想着她怎么能如此大胆和皇后娘娘这样说话。
皇后面上笑容也淡了几分,不过她倒是记住了上次姜俊妩的话。
她的母亲也是皇后,对于自己这个皇后,自然没什么惧怕。
皇后忍了忍,笑讽道:“你虽为王爷的宠妾,却身份卑微,也无所出。书柔虽非为高门贵女,却也是个家世清白的姑娘,如今又已有身孕。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跟她争这王妃之位。”
姜俊妩冷笑:“我早就说过宣国是个礼乐崩坏之地,至少我可从未听说过一个妾室能抬为正室的。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一字之差,差的可是天壤之别,妻为正室宗妇,妾为奴婢下人。
皇后娘娘想把一个下人塞给北定王爷为正妃,是在侮辱我们王爷吗?”
怀书柔听的脸色苍白,回眸望着姜俊妩,逼着自己温声道
“俊妩,你也是妾室。”
姜俊妩道:“是啊,所以我可没要求王爷抬举我。”
怀书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的肚子都有些发紧。
皇后见姜俊妩又直接驳斥自己,笑容更冷了。
“今日可不是王爷抬举她,而是本宫抬举她,王爷便是再尊贵,也得听本宫这个嫡母的。”
姜俊妩望了皇后一眼,低头莞尔,似是自嘲。
“既然皇后娘娘心意已决,那便是通知而非商量,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这是王爷的事情。”
皇后见姜俊妩如此桀骜,目光阴鸷了几分,也硬了语气道
“既然如此,本宫和书柔在此商量册封之事,你到偏殿去候着吧。”
姜俊妩也懒得和她们废话,起身行了一礼后,就准备离开。
这时女官将刚才皇后娘娘赐的茶水递了过来。
赐茶不喝为大不敬,姜俊妩不想在这上面落下话柄,接过后仰头喝了。
随后女官领着姜俊妩来到了偏殿等着。
姜俊妩心想,正好在这里清静,只是恐怕一会后,怀书柔就不会想着跟自己同乘一辆马车回王府了。
或许是因为在后山,此处偏殿很是安静,四周窗扉虽然都是打开的,但是窗外都是绿竹青松,跟着就是后院的高墙,光都被挡住,显得房间有些幽沉。
姜俊妩百无聊赖地四处走动看着,虽然很偏僻,灰尘倒是不多,连旁边的床铺都像是时常有人打扫的。
姜俊妩心想,还不知道她们要聊多久,干脆自己就先睡一会吧。
坐在床边,姜俊妩还真觉得有些困了,歪着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没睡多久,姜俊妩耳边传来了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雍王穆珲。
姜俊妩心陡然一提。
雍王穆珲,今日一身倒是跟这个房间很搭,玄色的竹叶图,将他的面色衬出了几分玉白,只是他眼睛狭长随了几分皇后的妩媚外多了几分阴狠。
他盯着姜俊妩,没有猥琐之态,反而负手而行,磊落挺拔中带着几分欣赏。
走到姜俊妩的床边时,姜俊妩注意到了他背在身后的马鞭。
“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珲笑道:“自然是在等着你。”
姜俊妩不慌不忙,身体仍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她道:“你这是又打算把我吊起来抽?这里可没绳索,而且我也没被绑住。”
穆珲笑的自信狂傲,弯腰问道:“那你为何还不起来?”
姜俊妩沉默下来。
穆珲哈哈大笑,用马鞭的手柄轻轻挑了挑姜俊妩的下颚,笑的几分阴毒。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本王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所以早为你准备了点东西。”
姜俊妩有些紧张,目光死死盯着穆珲
“所以你想做什么?”
穆珲用鞭柄从她的下颚往锁骨上走。
姜俊妩急道:“我可是穆璟的妾室,你这是打算尝尝穆璟用过的破烂?”
穆珲呵呵阴笑:“穆璟用过吗?他那个废物都没这个能力吧?”
姜俊妩气息沉了沉,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那你觉得怀书柔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穆珲低头凑近姜俊妩,视线在姜俊妩精致的面庞上描绘,他笑的纨绔又放荡。
“本王管她从哪里怀的野种,就算是穆璟的,又如何?像你这样的姑娘,本王又没打算娶回家,不过是想玩玩,至于被谁玩过,又有什么关系?”
姜俊妩听后,气息有些沉,突然坐了起来。
吓得穆珲整个人当即站立起来还后退了几步。
“你......你没喝?”
“喝了,又吐了!”姜俊妩死盯着穆珲,讥讽道:“我也是自小在皇宫中长大的,就宫里的这些手段,你觉得我会不清楚?”
姜俊妩的视线当即转到穆珲手中的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