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后,明承很强硬地将姜俊妮给推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姜俊妮楚楚可怜地望着明承,手上绞弄着帕子,却就是不开口回答明承的问题。
明承蹙了蹙眉,有点想不通姜俊妮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胆子小,又不会骑马,靠她自己肯定是来不了的。
若是有人把她送来的,那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想到上次事情泄露出去的后果,明承简直不敢想若是被人发现袭击兖州兵部的人,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因为姜俊妮的出现,明承下意识就想取消这次的行动。
姜俊妮却可怜巴巴地挪到明承的身边,想去拉他的手。
但是明承下意识就躲开了。
姜俊妮咬了咬牙,没再强求,而是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和明承各倒了一杯茶,她自己喝了点后,递给了明承。
“你别生气了,喝点茶消消气。”
“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俊妮又是沉默。
明承有些气重,转身坐了下来,没有接过姜俊妮的茶。
姜俊妮却再次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喝点茶,消消火,我再告诉你!”
明承担心姜俊妮坏事,又想尽快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这直接关乎了他们明天的行动还要不要进行。
于是接过茶水后,仰头就给喝了。
然后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冷声道:“我喝了,你现在说吧!”
姜俊妮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那样盯着明承看,不动、不说,似乎在等着什么。
明承对姜俊妮这个动作简直太熟悉了,知道她又是难能说了,明承懒得和她耗,起身道
“你睡在这里,我再去开一间。”
姜俊妮瓮声瓮气地说:“能不能不走?”
明承不想理会她,也不想跟她解释,径直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还没走到门边,刚起身,他就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明承急忙扶着桌边,疑惑而惊诧地望向姜俊妮。
“你给我下药?”
姜俊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是溢满了泪水般潋滟,低声嗫嚅
“对......对不起!”
那样子,活脱脱给你下药你不吃她还觉得委屈似的。
明承被气的不行,哪里能想到会被朝夕相处的暗算?下一刻,他就不省人事了。
姜俊妮走过来,捏了捏明承的脸,确认他已经昏了过去后,走到门边招了招手,很快出现了两个侍从,走了进来。
“帮我把他抬到床上去。”
两个侍从是男子,抬明承还是不难的,将明承放到床上后,姜俊妮支走了侍从。
如今夜已深,窗户外面只有蟋蟀和蛙叫的声音。
姜俊妮走到床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不顾慢慢泛上来的羞红,伸出手就去脱明承的衣服。
脱下一件,她就翻一件。
很快就发现了一张合婚帖。
姜俊妮将帖子展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二人的名字。
姜俊妮轻轻抚摸了下明承的名字,起身,走到烛火旁,将合婚帖的一角点燃了起来。
看着星星燃起的火焰,姜俊妮的眼眸中也有火焰在跳跃。
合婚帖被点燃,姜俊妮将其放在了桌子上,仍由其烧着,然后走向明承。
继续脱他身上的衣服。
然后再掏。
这次,她掏到了一枚簪子,上面是鸳鸯中的一个,姜俊妮拿起来仔细看了下,明白过来这是?不是簪子,而另外一半在哪里,不用说她也知道。
姜俊妮拿着一半的?走到桌子旁边,扫了扫桌子上燃尽的合婚帖,将灰烬扫在手帕上,然后走到窗边,仍由晚风将手帕中的合婚帖灰烬吹散。
随后她将手帕给扔掉。
?在其手上,她凝视了片刻,终究还是塞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走回去,继续脱。
待差不多了,她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钻进了明承的被子中,抱着明承的腰,枕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睡去。
天明鸡晓,姜俊妩已经起来洗漱了,洗漱完后,她走到了明承的房间敲了敲。
“明承,起来了吗?”
里面没有动静。
躺在明承身边的姜俊妮,听到动静后,睁开了眼睛,但是她没动,只是竖起耳朵在听。
姜俊妩心想,难道还在睡懒觉?
但想到昨天早上他的积极,姜俊妩就觉得可能性不大,想来是去点菜了。
自己下去找他吧!
于是姜俊妩在门边敲了两声后,转身就朝着楼下去了。
来到楼下的姜俊妩,没看到明承,倒是看到了叶理的身影。
昨日齐康找人画了一副叶理的画像,姜俊妮扫了一眼,确认那个人就是叶理。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早竟然就出发了。
姜俊妩的视线急忙在客栈当中寻找了明承的身影,眼见对方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了,姜俊妩也来不及找明承了,自己跟了过去,并让小二转达下消息。
姜俊妮侧耳倾听着姜俊妩的声音,没听到她继续的问话,反而听到了明承转动身体的声音。
姜俊妮抬眸,和明承正好来了个四目相对。
明承瞬间就坐了起来,却看到二人竟然是坦诚相见的。
明承的脸霎那间就白了。
“你......我......”
明承算是彻底体会到什么叫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了。
不过他的理智尚在,想到昨夜他后来是直接昏了,而不是中了什么迷情之药,乱了规矩。
想明白这层,明承抄起衣服就开始穿。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怒视着姜俊妮。
“再怎么说,你曾经也是姜国的一位公主,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你的羞耻心呢?”
姜俊妮坐了起来,用被子掩着自己的身体,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
明承脸色铁青,她这样子,倒像他是一个做了坏事却穿了裤子就不认似的。
气的明承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响动把姜俊妩盈盈欲坠的眼泪给吓掉下来了。
“我......我只是喜欢你。”
明承冷道:“你喜欢我,就能不顾礼义廉耻?你这不叫喜欢,叫霸道,非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罢了。
我早已明确拒绝你多次,你也向我保证过,不会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但如今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可有一点堂堂公主的风范?
天下好男儿何止千千万?你不去睁开眼睛去看看别人,却非我不可,你不是喜欢我,只是心中的执念让你不接受失败和输罢了。
你现在就回泾阳去,搬回风烟楼,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