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兰子突然开了窍。
安鑫一番冷嘲热讽,是在威胁她和妈。
这会她还没嫁人,为了工作,不能前功尽弃,心疼的把钥匙掏出来扔在了地上。
安鑫无所谓的捡起来,拍了拍土装进兜里,过程不重要,起码自行车要回来了。
待会一定想着把车放屋里去,省的郑长兰使坏心眼子。
安鑫急着去看孩子,一脸的不耐烦,“这机会你们到底要不要,我只负责去说我自己的事,能不能进去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妈,你快去拿钱啊!”郑长兰催促,反正父母拿钱,她也没那么心疼,心里只剩高兴了。
“家里没那么多钱。”丁春花看所有人都看着她,呼吸慢了半拍,瞬间就改了口,“都存着呢,要不打个欠条。”
安鑫抬腿就走,她又不是二傻子。
存折都特么的上吊才能要回来,欠条她得下油锅啊!
“爸~”郑长兰急忙拉住了安鑫,对着郑万志跺脚,“您想想办法呀。”
“还有多少都拿出来,我再想办法。”郑万志看了外边一眼,盘算着先去借点,取了钱再还上。
丁春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钱还真不能借,存折上哪还有钱,一取就全露馅了。
“我还有两千块钱,长兰你自己拿450”
郑长兰老大不乐意,“还让我出钱啊!”
“麻利的。”郑万志冷声斥道。
郑长兰甩了一下胳膊,回屋数了钱,不情不愿的给了丁春花,“妈,我以后要是用钱,你可得给我补上。”
丁春花没搭理她,攥着钱心疼的直抽抽,这一会功夫出去了快四千块钱,谁给她补上啊。
“麻利,一家人都等着呢。”郑万志催促,快把人打发走吧,眼不见为净,虽然他心疼钱,可更多的是心灵的冲击。
他想不明白,一个知书达理的儿媳妇,怎么忽然间变化那么多,都不像一个人了。
丁春花没好气的把钱塞给了安鑫,“明天就把这事去办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放心。”安鑫故意慢慢的把钱数了一遍,小心的卷好放进了兜里。
看丁春花心疼成这样,她可太爽了。
“写个保证书,你要是办不成,这钱你可都得退回来。”丁春花这会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竟然盼着这事不能成。
长兰的事情还能缓,一家人的积蓄都在她手上,要是被发现没钱了,她可没法当家了。
安鑫闻言一颤,差点得意忘形,把这个事给忘了。
虽然说她只是让出位置,可要是事办成了,她们耍无赖把钱要回去,她双拳难敌四手。
亦或者郑长兰干不下去,中途反悔了,让她退钱,她找谁说理去。
安鑫后怕的拍拍胸口,一脸感激的看着丁春花,“婆婆,谢谢你提醒,爸,您去把长德叔喊过来做个见证吧。”
郑万志叹着气出了门。
丁春花一脸后悔,她嘴快了。
安鑫又跑不了,等长兰工作安排好了,拿捏安鑫有的是方法。
现在倒好,她把自己的退路全堵死了。
林长德来的很快,他是老大哥,又是棉袜厂的会计,在大院里很有威望。
安鑫亲手执笔,一手正楷写的极为漂亮,心里对原主敬佩的不行,这字可是她梦寐以求的高度。
“你看看,一式两份,咱俩都签字按手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签名,做个见证。”
安鑫率先写下了名字按了手印,接着郑长兰赶紧也签了名。
仿佛这名字写下去,她的工作就到手了。
林长德率先在见证人下边签了字,长平这媳妇总算是想通了,哪能让人家一直这么欺负。
“既然大家都签字了,我再重申一下,能不能进去看你们的本事,以后不能找我无理取闹。
把我惹急了,我也去学校门口或着幸福街办躺下喊冤,我又没有工作了,无所谓的。”
丁春花被安鑫气的脖子都粗了。
郑长兰却很高兴,“你到时候别眼馋我工资高就行。”。
小心的将保证书放进衣兜里,脑子里全是她跟朱伟胜喜结连理的样子。
忽然想到了那450元,郑长兰心里泛酸,“都是你,家里都没钱了。”
她的工资平常都不够花,好不容易抠了妈这点钱,这会全赔上了。
就跟割她的肉似的一样疼。
安鑫眼睛一翻,可不惯着她,“别你我不分,父母为了你的工作倾尽所有,你以后得好好孝顺二老,明天上午十点,学校门口见,后天放伏假了,耽误了事我可不负责。”
唉呀妈呀,跟谁俩呢。
她在现代活久见,丁春花这种陈年的老莲花她都不害怕,还能怵郑长兰这种恶毒的无脑大马猴。
搞笑!
“爸,我送长德叔出去,顺便去接孩子。”安鑫说完,转头认真的看着丁春兰,“婆婆,不论多晚,你要是想离婚随时找我,我等于你呦。”
“滚。”
“好唻。”安鑫见好就收,步伐轻快的出了门。
捎带着看了陈静一眼,唉呀妈呀,嫉妒的眼珠子都血红了。
尽管夏季天黑的晚,这会也有点暗了。
“长德叔谢谢你能来帮忙。”,安鑫满含歉意,“就郑长兰这个脑子,我怕以后还得麻烦你。”
“公道自在人心,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她翻不了天。”林长德也没多说,嘱咐了两句就回了家。
把人逼到这份上,老郑家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安鑫把自行车推进了屋里,感觉整个人都膨胀了。
古有诸葛亮舌战群儒,今有她发疯吊打婆婆一家,被压抑的天性彻底的释放,那可太爽了。
自我陶醉了一会,安鑫从抽屉里拿了20块钱,着急忙慌的去了巷子口的刘奶奶家。
她大儿子在供销社上班,用手里的票存了不少东西,平常没少帮助安鑫。
“刘奶奶,给我来点鸡蛋,两瓶白酒,再来四包桃酥。”
刘奶奶把手里的筷子一扔,赶紧出来四处看了一遍,把安鑫拽进去锁好门,才手脚麻利的给她装东西。
“你先提着,我算算账,这会大环境慢慢的好起来了,虽然还要票,东西也没那么难买了。”刘奶奶暖心的安慰,“你就得硬气,以后就不会那么难了。”
安鑫感激的点点头,“您自己算吧,我急着接孩子,多退少补,多谢您照顾了。”
桃酥自己留下两包,将其余的东西用衣服一包,提着东西就往赵奶奶家跑。
赵奶奶家在前边街上,独门独院,退休后一个人住,平常帮安鑫看孩子,一个月40块钱的辛苦费。
原主没票,早晚还得给郑家人做饭,忙不过来顾孩子。
额外给赵奶奶20块的生活费补粮票,孩子添辅食后一天三顿在赵奶奶家吃饭。
安鑫第一次嫌弃原主,甩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日子过成这样,真窝囊。
甩完她就后悔了,脸是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