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医院花大价钱新进的机器,这小伙子真的是运气够好。
“那怎么办啊,长平不会有事吧。”郑二婶很是焦急,捂着胸口脸都白了。
“二婶,这医院的大夫都是业内顶尖,查出来肯定有办法,你先顾好自己。”
安鑫压着声音安慰了她一句,手忙脚乱的跟着大夫推着郑长平去登记住院。
郑长平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加上情况紧急,第二天早上八点就安排了手术。
六个小时后,郑长平脸色苍白的被推出来,送进了单人病房。
医生将一个密封的医疗袋子递给了安鑫,“真是万幸,手术很成功。
手术前,病人这东西需要交回去,你先替他保管吧。”
他第一次觉得病人还是不要那么勤快的做复健。
差点就坏了大事了。
“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安鑫靠着墙浑身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胸腔憋的生疼。
郑长平无神的看着安鑫,两口子遥遥对视,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要什么朝夕相对浓情蜜意,平平安安就很幸运了了。
“咚咚咚……”
安鑫扶着墙起身出了门,文青书带着四个人站在外边。
“这是?”
文青书快速的介绍了一遍,“这是京都的各位负责人,带他们来认认人,以后年底跟您做汇报。”
安鑫瞬间气势突然暴涨。
来的时候赵奶奶特意嘱咐,不可过于的平易近人。
容易压不住。
如今看来,有些人是真的坐不住了。
双手插兜,淡淡的说道,“各位辛苦了,这会我丈夫刚做完手术,汇报往后放放。”
“应该的。”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试探道,“临近年关,各项的安排您有没有新的指示。”
“一如往常就行。”安鑫似笑非笑,“朱经理管着这个摊子,有变动我会通知他的。”
意思很明显,你们还不够格直接跟我请示。
看来奶奶的担忧是对的,她的确该站出来了,不然让一些人生了不该的心思。
文青书往上推了推眼镜,眼睛里带着疏离的笑意,“各位负责人放心了吧。
安女士虽然年纪小,各项的运作已经接手好几年了。
化妆品耗材自主研发、楼市开发的导向都是出自她手。
毕竟是亲孙女,前瞻和谋略都得了赵老的真传。”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希望他们能认清现实。
可别端着别人的碗再去砸主家的锅。
随便应付了几句,几人摸不透安鑫的路子,也不敢多待,放下带的礼品就走了。
文青书不自觉的竖了个大拇指,他一开始还怕新老板太过内秀。
有棱角才刚刚好。
安鑫本来想只露个脸的,可有些人试探的太早,她恼了。
大喜大悲后,有人上赶着找不痛快,胸腔憋得那股气也有了宣泄口 。
“我这走马上任,不烧把火怕是不行了,引入第三方查账。”
文青书蓦地抬头,就像看见了林黛玉扛大刀。
这小姑娘看着挺文弱,这一出手专往脖子上砍。
“用什么名目?”
“看看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要什么名目,再说了,装别人口袋久了,就要不回来了。”
安鑫冷哼,“账查完先把税整清楚,该补交的补交,留下证据,吃了我的都给吐出来。”
有些人啊被养刁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些人不该在郑长平刚动完手术的时候来。
既然闲着没事使坏,那就让他们忙起来吧,也试试坐立难安的感觉。
文青书的腰又弯了两度,语气里添了恭敬,“赵老爷子那边?”
“去知会一下,备好礼品我晚上去拜访。
找两个护工,多找几个保镖在病房外守着,谁也不让进。”
文青书点头应下,“若是赵老问起?”
“奶奶让我来不是玩的,花大价钱,最快的时间把账给我送过来。”
这火能不能烧起来,就看能不能打个信息差了。
没人喜欢被人掣肘,赵家人她早晚要对上的。
半个小时后,安鑫要求的人员到位。
郑青青看着安鑫,心如鼓擂。
这怎么可能是大伯家那个任人欺负的三儿媳妇。
这泼天的富贵竟然奔着她就来了。
都不用出门,抱紧这条大金腿就行。
怪不得老话说祸福相依,古人诚不欺我。
“弟妹,你还没吃饭吧,这点心是我刚下去买的,先吃口垫垫吧。”
“谢谢大姐,你照顾好二婶就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先去忙了。”安鑫不软不硬的拒绝了。
回屋将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今天她要走傻白风格。
账还没查出来,得让人放松警惕,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打无准备的仗,赵奶奶跟她说的每句话都有用意。
郑长平说的对,在其位,谋其事。
她也该立起来了。
回去换了衣服,安鑫和文青书驱车去了一处僻静的庄园。
安鑫这个土狗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赵家庶出的都如此的阔绰。
她奶奶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得壕成什么样。
一个在门口等着的中年男人赶紧走了过来。
“安小姐是吧,您前厅就坐,赵老先生身体不适,医生正在就诊,您稍等一会。”
安鑫从车里下来。
一件米白色的长款毛领收腰大衣,里边搭配着触及脚踝的鸭蛋青紧身旗袍,米白色的尖头小靴,整个人长身玉立。
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娇小姐形象。
“多谢明叔,我在这外边透透气,车里都待闷了。
正好我带来了些补品,聊表孝心,劳您给舅老爷带进去。”安鑫故意捏紧了嗓子,假声戏腔听的人腻耳朵。
对于安鑫认识自己,明叔稍做惊讶,却也理所当然。
要是这安鑫什么也不了解,直愣愣的闯进京都,赵老也就真的老了。
双方你来我往的试探,安鑫的面部表情特别的丰富,把自己想象成傻白甜,不遗余力的表演。
看的明叔直皱眉。
他收回刚才的话,赵老这是在哪巴拉的大傻子。
脑子怕是有点毛病。
安鑫被晾在外边,十分钟后就开始发脾气,嚷嚷着改天再来。
明叔轻蔑的摇头,赶紧去后院汇报情况。
“跟我们调查的差不多,就是个小小的办事员,平常跟着走家串巷的处理家长里短。
这一来京都,被富贵迷了眼,穿上那蟒袍也不像太子,不足为惧。”
手上、脖子上没一点东西,胜在年轻有点姿色。
赵老爷子冷哼,“福利院长大的,才吃了几顿饱饭啊,能有什么本事。”。
“那还通知家里其他人回来赴宴不?”
“不用了,待会我去见见她。
以身体不适打发她走就行,一个不入流的小丫头折腾不出浪花来。”
赵老爷子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盯着刚出炉的作品笑的很是得意。
赵金云,你再雷厉风行也终究是败了。
他精心培养的孙子,港市大学的高材生,任谁也比不过。
“出去请人吧,让赵显在港市办完事再回来,这样可有可无的人就别打扰他了。”
可几天后,赵老爷子就被自己气的进了医院。
可那会,有些事不是他能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