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军独立办证已经没问题了,俩人分工合作。
真的过不下去的,直接进去办证。
激情离婚的也不多劝,一人几分钟,让他们回家冷静。
等到郑长兰的时候,俩人冻得鼻涕出来了。
安鑫先发制人,“有事说事,别套近乎,就算离婚也不能多给你们盖个章。”
“……”二人。
他们要多盖个章干嘛!
朱伟胜的气势明显足了不少,上前一步,“孩子归长兰,我净身出户。”
安鑫四下一看,没有趁手的东西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千万不能昨日重现。
郑长兰眼睛一吊,咬牙厉喝道,“你想的都别想,我不可能便宜你们两个。”
朱伟胜很是无奈,压低了身子,对着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你斗不过她们,再说了月月已经怀孕了,非要闹得都难看吗?”
安鑫跟排队的人一样,侧着身往前一步,声太小有点听不清。
郑长兰倒也挺善解人意,故意提高了声音,“还怀孕,你回家问问你爹,你还能生出来不。
你们父子俩还真是有样学样,为了私生子,都愿意净身出户。
可惜啊,你那个小娘不给力,朱正南还嫌楠楠是丫头片子。
他抛家舍业不也就生了个丫头片子。”
“哎呦~”众人齐叹。
郑长兰看朱伟胜变了脸色很是痛快。
别人用过的没用黄瓜她不稀罕。
如今婆婆待她好,日子过得滋润,这个狗男人就是锦上添花的事。
要不是为了拉拢住婆婆,她才不陪着演戏呢。
离了婚,她还怎么是婆婆的好儿媳。
朱伟胜却备受打击,一些猜测和冷落瞬间串联了起来。
怪不得他爸为了外边那个私生子连他都不管了。
可不对啊,沈月月明明就怀孕了。
不行,他得去问问。
看朱伟胜落荒而逃,朱长兰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安鑫站在女性的角度,多说了两句。
“好听的话谁也会说,到手的东西才是真的,快回家吧。”
说完,也不看郑长兰的反应,继续接待下一对。
忙活了一下午,劝返的不算数,离婚了63对。
估计明天尚主任上班得去吸氧。
带着一身疲倦和满脑子的负面能量,安鑫开着车龟速回了家。
这种天气她也没法低调了,走一米摔三次,全身刹都没用。
小心的去隔壁停好车,安鑫出门就看见刚才还装望母石的郑夏夏跟丁家珍撕吧起来。
赶紧急走两步,将郑夏夏的手一把拽开,跟她正面对上,满眼怒火。
“郑夏夏,你这么有教养的人,天天堵我家门口干嘛?
家珍替你照顾父母,你上门跟她厮打,你的良心呢。”
“我呸,你们装什么好人,过年我都没地去,显着你们了。”
郑夏夏今天换了发型,一头黄毛随风飘扬,羽绒服刚满月就出来工作了。
看着她胡搅蛮缠,安鑫很是不解。
就郑夏夏这张臭嘴,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被人揍呢。
看安鑫一脸便秘的样子,郑夏夏以为她害怕了,直接火力全开。
“安鑫,我们俩终究是不一样的,在我心里你什么也不是。
我勇于突破自我,追求梦想那是走在时代的前沿,为千万女性发声。
才不像你个怂货让人欺负都不敢吱声。
你再有钱又怎么样,注定是个失败者。”
一番话慷慨激昂,入雪三分,随着风刀子往脸上刮。
安鑫差点就自卑了。
“郑夏夏你是个人才,去做销售吧,一定能大展身手。”
就这嘴皮子,谁能说的过她。
看安鑫示弱,郑夏夏还想再教育她几句,被出门的郑二叔甩了一个拐棍。
“郑夏夏,闭上你的嘴!”
“我凭什么住嘴,你们舍得出来见我了。”
郑夏夏呼的提高了声音,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们就是缩头乌龟,一有事就抛弃我。
小的时候把我扔给姥姥,长大了把我扔给林海。
现在谁也没人要我了,你们就看着我自生自灭吧。”
郑二婶追着郑二叔出来,听着小闺女的话气的浑身颤抖。
“郑夏夏,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俩不上班,咱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吗?”
“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我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郑夏夏梗着脖子流眼泪。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她明明有父有母,却天天被人骂没人要。
这样的委屈她凭什么要咽下。
“你受什么委屈了?那时候环境不好,谁家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在姥姥家吃好喝好,亏着你什么了!”
郑二婶一动气,心慌的厉害,直接坐在了台阶上。
郑夏夏看母亲如此模样,脸上染了绝望,这辈子就没人懂她了。
她也不敢再说说话了。
安鑫跟着王彦之也咨询了不少儿童成长的心理知识。
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有点明白了郑夏夏的委屈。
“二婶,我说句公道话,父母之于子女,无可替代。
有的人内心坚强,能自我和解,把那份期待藏在了心底。
可有的人生来脆弱,郑夏夏之所以这么偏激,就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
她从来没有放过自己,以至于有了孩子都不敢要,怕活成跟自己一样。”
看郑二叔一家三口认真的看着自己,安鑫咽下口水,继续硬着头皮调解。
“父母与子女之间存在信息差,父母觉得给了子女最好的,子女觉得自己委屈了父母不理解,久而久之就是矛盾。
外边太冷了,回家开诚布公的谈,你们互相割舍不下,把事说开,共同面对,不枉父母子女一场。”
安鑫这一调和,三人都看到了希望,忙不迭的往家走。
当然,安鑫也被扣在了屋里,被动知道了不少事情。
看她们三人哭成一团,安鑫的心情也很沉重。
她三个孩子,心理健康教育任务艰巨。
“安鑫,明天找辆车送我们回去吧,我们逃避了这么久,一家人回去共同面对。”
“对,夏夏被她表哥表姐霸凌,这事我们从来不知道,我得给孩子讨个公道。”
郑二婶心疼的摸了摸小闺女的头,“林家的事夏夏错了,我们两口子也难辞其咎,一起上门负荆请罪。
夏夏,错了就是错了,放过林海吧,他是无辜的。”
刹那间,屋里静了下来。
屋里的三人都等着郑夏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