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有十台连弩。
一轮射击就能让敌军惊慌失措。
三轮射击就能让敌军失去斗志。
五轮射击就能让敌军溃不成军。
可是,三天才能制作一台的话,十二天后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不行,一天一台!”朱友健斩钉截铁的说。
岳班连忙跪下磕头:“圣上,草民就是不眠不休,也做不出来啊!”
“难道真得要去山海关冒险?”朱友健暗自思量。
“不过。”岳班小声说道。
“怎么?不过什么?”
……
北京皇宫里,李自成也在暗自思量:“崇祯狗皇帝跑哪去了?”
李自成看着龙案上,兵卒自景山上找到的龙袍,看着台下一人缓缓问道:“金星,崇祯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吗?”
“还没有。”
“那传国玉玺呢?”
“回陛下,狗皇帝的二十四方宝玺都消失了。”
“还真让狗皇帝给逃了不成!”李自成狠狠的捶了下龙案。
牛金星露出神秘的微笑:“狗皇帝逃不逃没有关系,臣已经启动那一步计划了。”
“哦?已经开始了吗?”李自成站了起来,走出宫殿。
“报……”
一个亲卫赶来,“禀陛下,坤宁宫着火了!”
“坤宁宫?”李自成看正北方向,浓烟滚滚,却看不见多大火势。
他转头看了看牛金星。
牛金星暗暗点了点头,便引着李自成往坤宁宫走去。
等李自成赶到,就看到大批闯军士兵奋力浇水救火,约么半柱香的功夫,火即扑灭。
有人用钩耙把杂乱的瓦砖、木块等扒开,将宫内七八具半黑不黑的尸体拖了出来,摆了一排。
这时,看到浓烟滚滚的李岩、李过等人,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找个太监来,辨认一下死的是谁。”牛金星道。
不多会,一个小太监慌不择路的跑过来跪下,“陛下,是周皇后和两位公主的尸体,其他几具尸身……难以辨认。”
“嗯?”李自成冷哼一声。
小太监立即吓得浑身颤抖。
牛金星大喝一声:“你说找到狗皇帝的尸身了?快,带老夫去看看!”
小太监久在宫中厮混,立马懂了其中深意。
连忙站起身来,一路小跑到一排尸体前。左顾右盼的,不知道选哪个指认才好。
“陛下,看,这具就是狗皇帝的尸身。”牛金星没等小太监指认,直接大声说道。
李岩也走上前来,看看一排焦黑的尸体,再看看牛金星的面色,已经猜到大半。
刚欲开口,就见李自成赞许的看了牛金星一眼,说道:“好!”
牛金星迅速转身,对着众人大喊:“狗皇帝被烧死啦!”
看着高声欢呼的闯兵,李岩紧皱眉头,面色阴沉,欲言又止。
……
燕山深处,朱友健急切的看着岳班,急道:“快说,不过什么!”
“要是范大人此去,能将草民的三个儿子一并带来,草民父子三人,能保证一天做出一台!”岳班跪伏在地上,紧张的说道。
“这样么?那就看天意吧。你先去预备材料,尽快开始!”朱友健吩咐道。
岳班退下,拿着设计图,找了其他家丁帮忙,一起准备去了。
……
到了中午,王承恩满脸兴奋的跑来,“万岁,范景文、施邦曜、凌义渠三位大人带着百余仆从赶过来了。”
“还挺快,召他们前来。”
范景文三人老远就哭喊着死罪,一路小跑而来,俯身便拜。
朱友健很是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群明朝高级官员,只会嚎哭和请罪。
“你们成何体统,大明还没亡呢,有什么好哭的。快说说现在京师内外什么情况。”朱友健怒斥。
范景文擦擦眼泪,沉声道:“禀圣上,闯贼烧了皇宫,不知哪里找来具尸体,说圣上您驾崩了!京师两千官员,尽皆降了!”
话落,又要嚎哭。
“镇定!继续说。”朱友健呵斥。
“遵命。太子、定王、永王被嘉定伯献给闯贼,臣有负皇上嘱托!”
“这个不怪你,我早有预料,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三人前来?”朱友健问道。
“刘理顺、吴麟征、孟兆祥三人或自缢或投井,已然殉国,臣没能救得了他们!”
朱友健微微叹息。
范景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李邦华要留在京师为内应。倪元璐已于昨夜命手下800人马分批乔装出城,此刻,他本人正在迁安城收拢残兵、征召义勇。”
“好,竟能聚集800人马,朕心甚慰。对了,你可将岳班的三子带来?”
范景文一窒,不明白崇祯为何突然问自己家丁的子嗣。
“带来了。臣将府中50家丁尽皆带来。”
朱友健大喜,“干得好!爱卿果然忠心耿耿!大伴,快带着岳家三兄弟去帮助岳班,尽快打造连弩!”
“另外,带些聪慧的兵卒,一起过去,让岳班教给他们些简单的技巧,尽快帮着干活!”
王承恩刚要起身,朱友健又说:“还有,等倪元璐到了,直接安排他的人,按照岳班的交代打造箭羽。造的越多越好!”
“遵旨。”
王承恩带着满脸问号的范景文等退了下去。
幸得范景文等人都是干吏,虽不明白其中深意,依旧将崇祯的命令分派下去。
所有人即刻行动了起来。
夜间,倪元璐总算是赶到了密林深处,在一处篝火旁,对着崇祯行跪拜大礼,口称死罪。
朱友健很是无奈,亲自扶起他,又命范景文等人一起席地而坐。
四个大臣百般推辞方才奉命坐下。
倪元璐急切的说道:“圣上,如今形势下,不该在这林中隐蔽,应尽快前往南京,以稳定政局啊!”
施邦曜道:“臣附议。”
“圣上,臣也以为不应在此处久留,更不应该去山海关。”范景文也道。
施邦曜道:“臣附议。”
凌义渠跪下,沉声道:“不仅如此,我等还应尽快解救太子等三位殿下。”
“凌卿勿跪。”朱友健沉声道,“三个皇儿在闯贼营中,暂不会有危险,日后自然可救。
南京看上去安全,但不是最好的去处。
闯贼虽刚猛,甚至攻破京师,但不是心头之患。
我大明的灭国危机,卿等觉得在何处?”
范景文看崇祯慢条斯理的发问,脸都黑了,急道:“闯贼羽翼已丰,大势已成,谁还能比他更危险!”
施邦曜道:“臣附议。”
倪元璐道:“近十几年中原大地流寇甚多,可心头之患是闯贼无疑,献贼虽也坐拥十万大军,但远在四川,暂时可不用多虑。”
施邦曜道:“臣附议。”
朱友健斜眼深深看了看施邦曜,目光又转向另一边,缓缓道,“凌义渠,你以为呢?”
“臣也认为是闯贼。”
“错,大错特错!”朱友健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