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负气自傲的秦忘川,自然听不得这种话。加之秦逍方才的言辞,可谓一丁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让秦忘川在众将士面前颜面扫地!
“我说秦将军你全说错了。”
秦逍对此不以为意,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主帅,话可不能乱说,本将带兵满十载......”
“满二十载又当如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为将者说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我只知道先前数次边境冲突,西梁都未在秦北望手中讨到便宜!若你们还觉得亏得少便是对,那就权当我对牛弹琴!今后在我的军中,不论过往资历,只论成败赏罚!眼下的形势都拿捏不准,难怪过往十年都斗不过南靖!”
若刚刚是不给颜面,那么此刻这番话,秦逍可谓是将秦忘川狠狠摩擦了!
“主帅你!”
“我什么我?过往十年秦北望力压三大王朝,你敢说不是事实?”
秦逍搬出自家老爹,彻彻底底赌上了秦忘川的口。
的确秦逍不算什么,可秦北望的赫赫凶威不是盖的!
不过虽说有理有据,秦忘川的面色仍阴沉发黑。
“主帅,那还请说说你的高见!”
此刻不光是秦忘川,随行将士亦面色冷峻,很显然往日里,秦忘川在军中的威望甚隆。
“高见谈不上,我只是就事论事。”
秦逍伸出手指指向沙盘。
“刚刚的三大关隘,压根就没什么主力不主力一说!”
此话一出口,鬼眼刀林奕立刻嗤之以鼻。
“主帅,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行军作战哪有不分主次乱打的,昔年秦北望在世时,亦......”
“可魏征不是秦北望,魏司南更不是秦逍!”
秦逍再次打断秦忘川,一时间引来诸将纷纷侧目。
秦逍心中亦有些慌张,毕竟场间气氛着实冷冽。可他必须要坚持到底,毕竟这第一场谋局至关重要。能不能在大军中彻底树立军威,就看今日能否用实力收人收心了!
“秦将军,魏征此僚作战以野蛮着称,加之凡事要从实际出发。南靖此番屯兵超过二十万,这还不算箭楼的圣手大营!有如此富裕的人马,哪里还需分什么主次?依我看全他娘的是主攻,只不过打法不同罢了!”
“那就请主帅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个不同法!”
秦忘川算是跟秦逍杠上了,俩人剑拔弩张,其余将士连大气都不敢乱喘!
“秦将军,你也不用激我,你先说说此役南靖会派出哪些将领带兵?”
“不妨主帅您先说,我怕我说得又都错了,白白被主帅您再耻笑一番!”
秦忘川还在怄气,一旁戴着恶鬼面具的林奕亦从旁帮衬。
“主帅,该不会你根本不了解南靖的将领详实吧?”
“略懂,略懂。既然两位将军谦让,那我便抛砖引玉了。”
秦逍清清嗓子,南靖军营里那几颗葱,秦逍又怎会不熟悉?
“诸位,以我目前见解,三路兵马应该都在七万以上。魏征的打法向来野蛮,不讲情理不分主次。且此番南靖筹备已久,不管是魏征还是魏司南,他们只会做战术上的变化,而不会在任何一处做薄弱处理!我揣测此番长峰峡至关重要,毕竟这是南靖唯一处于地理弱势的一面。像固阳城这种险滩大泽,他们难搞我们也难搞,而唯有长峰峡有上下游之别!因此如何将下游劣势转化成优势,这将是魏家必须要面对的难关!我盲猜魏司南会亲自督战这条北线,至于他会用什么招数,暂且不论,见招拆招即可!”
秦逍说着指间缓缓游移,来到了雁南道一带。
“至于雁南道,其地势为葫芦口,两侧悬崖峭壁常有落石,可谓易守难攻。打这种注定难免的遭遇战,非姚广将军莫属。姚将军在南靖有飞将之称,擅长打奇袭和突围,手下八千轻骑单独成势,不穿重甲只打错峰。因此这一役,我们可以以慢打快,提前部署两侧山石滚落,配上硫磺硝石,由金甲雷骑部拨出一营兵力,以林奕将军带兵驻守,待姚将军大军来袭,切记做重甲防御,不要做莽撞抵抗。等把敌军放过葫芦口后,再以山石封路,以重甲卸轻甲!届时猎人和猎物将彻底调换,他们越擅长奇袭,我们就越要切断他们的快腿!”
“那他们要是不过来呢?”
林奕很显然听进去了,秦逍闻言笑得更浓。
“那不岂是更好?我们本来就是打防守战,他们想要三路会师,就必须实现中路突围!所有兵马都是凡夫俗子,不走葫芦口硬闯,难不成要飞过来?他们可没那么多修士参战!”
秦逍言罢,将手指指向了最后的固阳城。
“至于固阳城,城防薄弱且城池老旧低矮,即便有险滩大泽环绕,却仍不可能抵挡住李傕的进攻!”
“李傕?”
久不开口的魏北鱼忽然插了一嘴。
“不错,固阳城一战必将惨烈,城池的羸弱是既定事实,打这种主力功伐战,魏征麾下的急先锋李傕最为适宜!至于应对策略也很简单,马上下令撤走固阳所有百姓城防,留下空城填满火石杂草,待李傕大军杀入,我们送他一座燃烧的坟墓即可!”
“胡闹!固阳城自古和狼胥城呈掎角之势,互相照应再好不过。主帅您如此行事,无异于自断一臂!”
“断了就断了,与其费尽周折损兵折将守个破城,还不如全力以赴守住狼胥!我自然看出了掎角之势,可眼下固阳首当其冲,你确定狼胥出兵守固阳很划算?”
“那万一火攻不奏效又当如何?”
秦忘川追问道。
“险滩大泽提前设伏,三人成群五人成队,不做任何大规模战斗,毕竟险滩大泽也没那么大地方!自今日起多设伏击陷阱,只打游击不做大规模冲突。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节省最多的气力,将敌军以大化小,彻彻底底将他们拖死在沼泽中!”
一番阔论有理有据,不管诸将刚刚是什么态度,此刻已然被秦逍折服大半!
秦忘川仍旧心中不忿,他冷冷地盯着秦逍,忽然张口问了一嘴。
“主帅,你一介年纪轻浅的冲虚弟子,为何会对南靖的军吏内幕了解甚多?”
(大家慢慢看,国战后续有很多方面的好剧情,我都设定好了,让我慢慢写,精彩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