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袭来的外客,硬生生阻断了奇门三生鎏连阵,更是寥寥一招,将场中三人全数震飞!
澎湃的气浪刚猛无双,没有浮躁的招式,没有绚丽的身法,就是简简单单的精纯罡气,一举将场中三大高手全数压制!
“噗!”
魏北鱼喷出一口老血,整个人的气势瞬间萎靡不振,瞧着已然行将就木了。
阵法刚刚启动,作为祭品的魏北鱼,已然被阵眼黑泉抽干精血。陌生来客的粗暴轰撞,哪里是这种状态的他能承受的?
“祖公!”
形势再次逆转,魏司南发出一声悲愤咆哮,一双眼眸塞满滔天恨意,可一切已然覆水难收!
奇门三生鎏连阵,随着不久后魏北鱼的咽气,彻彻底底宣告失败!
死了!
被震飞到远处的秦逍并无大碍,此刻的他极度亢奋,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极度快感!
虽说秦逍不懂阵道,却也清楚布阵最忌讳外力阻挠。一旦处在施阵关键期,任何破坏阵法稳定的因素,都会导致大阵紊乱,进而剧烈反噬布阵祭品。魏北鱼处心积虑甘于牺牲,最终却换来这种悲催死法,着实是可悲可叹,当然对秦逍来说,自然是可喜可贺!
如此一来,魏司南最大的倚仗不在了,南靖军方最大的倚仗不在了!
除了秦逍想要保全的箭楼势力,其余追随魏家出征的修行者,已全部宣告败亡!
四周黑雾散尽,到处都是流窜的真炁乱流。
突兀来袭者静静屹立黑泉一侧,须发随风狂舞,仪态霸气凌然!
秦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家伙身着一袭红甲,身高不过七尺,却身材挺拔矫健。仅从外相上看,是个年纪三十上下的男子。眉眼不算精致,却自带冷冽气场。只是这么简单一站,就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疏离感。
好凶!
“这......这是?”
秦逍瞧着瞧着,忽然感觉这家伙有几分眼熟。
再仔细瞧两眼,秦逍的丹凤眼瞬间瞪圆,嘴角也因不可置信而微微张开。
“叶......是叶伯伯吗?叶伯伯,我是秦逍!”
听到秦逍的呼唤,红甲男子缓缓朝秦逍方向瞥了一眼。
秦逍见状哈哈大笑,当下再无半分犹疑,跳着脚朝红甲男子飞奔而去。
“叶伯伯!”
见到秦逍的红甲男子,竟也抿起嘴巴微微一笑。只不过他好像很少微笑,这表情放在他脸上十分别扭,总是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既视感。
“世子殿下,我来的不晚吧?”
红甲男子恭敬朝秦逍行礼。
这些日子以来,能让秦逍真正开心的事没几桩,今日险死还生,又得遇故人,秦逍除了满腹感慨外,鼻头一酸竟不自觉留下泪来。
说到底,秦逍也不过是二十啷当的少年。
家门倾覆,举国通缉,九死一生的少年郎披着死人衣裳,远走他乡步步险境,经历无数坎坷,总算得见依稀曙光。特别在此刻绝境之际,竟又遇到了当初庇护自己多年的旧人,一时间前尘旧梦涌上心头,诸般酸楚无法言喻,唯有几滴清泪夺眶而出,让秦逍再也顾不得其它,放下了一切算计,实实在在地扑到红甲男子怀里,一下又一下猛烈地锤着他的脊背。
“叶伯伯,这两年你跑哪去了......”
“世子莫怪,容后再说。镇国公对我恩重如山,叶观此番回来,不会再背离世子!”
叶观轻轻拍了拍秦逍,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魏司南。
刚刚的气劲虽辐射八方,但叶观很显然择人而噬。秦逍并未被气劲伤到,反观已死的魏北鱼,还有此刻被气劲刮到重伤的魏司南,就只能默默吞下苦果了!
“叶伯伯,你如此帮我,触怒了修士箴言该当若何?”
秦逍不是感情用事的家伙,真情虽流露,却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又恢复了淡定如常,搞得先前那副样子,像装模作样一般假。
可这就是秦逍。
这才是秦二狗。
说起叶观其人,秦逍不明其师承来路,亦不明其祖籍过往。
秦逍只知道,他是秦北望钦点的庇护之人,是秦逍叱咤南靖朝堂时,帮秦逍解决诸多麻烦的第一打手。
以前的秦逍对修行不感冒,只是听秦北望说,叶观其人修为甚高。每次遇到刺客侵袭,叶观往往也是一招制敌。飞剑穿梭纵横,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看得久了也无甚新意,甚至让秦逍觉得,他貌似仅仅只会这一招,毕竟过往二十年里,秦逍就没见过他出第二剑。
眼下再看,秦逍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叶观。
秦逍完全看不透他,即便施展罗睺明禅十三道,即便目前自己身处金丹境,以目前的强悍神识,竟连叶观的护体罡气都看不破!
秦家底蕴,恐怖如斯!
秦逍忽然升起一个疑问,不过眼下不是闲叙的时候,毕竟还有魏司南在场。再者说此刻国战尚未结束,叶观如此雷霆出手,秦逍属实担心他会遭受牵连。毕竟好不容易有个称心帮手,万一被箴言天罚劈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世子无需担忧,我今次来此地,不是为了营救世子,而是为了江湖纠纷。至于刚刚司南公子的伤,还有那处阵法的破坏,不过是我在与他人斗法时,不小心“剐蹭”到的结果。”
“他人?”
秦逍闻言一愣,下一刻头顶风雷大作,一道熟悉的苍老身影,身着玄天道袍,腾云驾雾御雷而来,正是先前在葫芦口处见过的、魏司南的庇护者佘穆庄!
“司南!”
佘穆庄匍一落地,下一刻便气得七窍生烟。
作为奇门三生鎏连阵的施阵者,魏司南遭到的反噬也极为剧烈,加上又被叶观狠狠撞了一记,此刻的他七窍流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本就羸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瞧着奄奄一息,貌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
“叶观,今日司南若有三长两短,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得将这秦家崽子扒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