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飞机起飞升空离去,蓝锦屏对狄雄笑道:”你可真厉害,用一个破信封,把她辛苦挣来的十几万大洋给骗到手了。”
狄雄苦笑道:”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她到北海省义演,本来就是要把演出收入捐出来的,我给她的也不是破信封,是正义党对她的庄严承诺,将来为了救她,很可能会有人流血牺牲的。”
蓝锦屏道:”我发现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我可提醒你,如果她将来真的到北海省定居,你可千万不能有纳她为妾的想法。”
狄雄道:”人家连四位大总统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我?”
蓝锦屏说道:“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毕竟人家今年才二十五岁啊,那四位总统都是些老古董啦,年龄跟她相差太大了,她瞧不上他们也是情有可原嘛。倒是你呀,可比那些老家伙年轻得多呢!而且你还是她敬仰的民族英雄,更是众人眼中的清官。按道理来讲,我妹妹原本是赞同你纳妾的,我其实也没理由去反对。只是这个女子与众不同啊,生得一副妖媚至极的模样,简直就是夏朝的妹喜、商朝的妲己那样级别的绝世妖孽。倘若让她成了你的小妾,恐怕你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到时候我妹妹岂不是要备受冷落,搞不好还有可能被你给休了哟!”
狄雄一脸郑重地说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将她纳为小妾的!像刘喜奎这般堪称极品的女子,理应成为堂堂正正的妻子,而绝非低人一等的小妾。倘若她沦为某个男子的小妾,恐怕那位男子的正室夫人会生嫉妒之心,甚至可能产生想要掐死她的念头呢。毕竟,如此出众的女子,又怎能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对这一观点深信不疑。
蓝锦屏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这是我妹妹的幸运,你身处如此高位,还能保持这份理智,是非常难得的。”
狄雄道:”如果你能做一次红娘,为她在北海省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做丈夫,相信她将来在北海定居的可能更大。”
蓝锦屏皱着眉头说道:“这个牵线任务实在是太困难了!要知道,这位可是被北京戏迷们赞誉为‘天下第一美人’啊!这样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女子,世间能够与之相配的男子又能有多少呢?恐怕寥寥无几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颇为无奈。
天津市,直隶督军府外戒备森严,岗哨林立,气氛肃穆凝重。然而,当吴佩孚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竟然没有一个警卫上前阻拦他!相反,他们纷纷恭敬地向吴佩孚敬礼,并尊称他为\"玉帅\"!
这一切并非偶然,众所周知,吴佩孚乃是直隶督军曹锟最为信赖的心腹大将。他的地位和威望在这里无人能及,所以这些警卫们对他如此敬重也就不足为奇了。
吴佩孚径直走进督军办公室,一眼便瞧见那个肥胖的光头曹锟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听着留声机里传出的京剧唱腔。留声机里播放的恰好是当红名角儿刘喜奎演唱的《卖油郎独占花魁》,那婉转悠扬的曲调,字正腔圆的念白,仿佛将人们带回到了古代繁华热闹的街头巷尾。
曹锟眯着眼睛,沉浸在戏曲的世界中,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只顾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闲适。而吴佩孚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曹锟从陶醉中回过神来。
曹锟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迎上前去笑着说道:“子玉啊,你可算来了!真是让我好等啊!如今你荣升督军一职,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不知何时启程前往赴任呢?我已在六国饭店备下宴席,专门为你送行!”
说罢,曹锟紧紧地握住吴佩孚的手,眼中满是对这位得力干将的赏识与期待。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吴佩孚竟然脸色阴沉地说道:“我已经正式向陆军部递交了辞职信,请他们另寻德才兼备之人担任此职!对于这个督军职位,我实在无法胜任。”曹锟听闻此言,不禁大为吃惊,连忙问道:“这样做恐怕不妥吧?上次你在湖南惹出那么大的麻烦,我还特意恳请冯总统抱病出山,又有徐总统从中斡旋调解,好不容易才将那件事平息下来。可如今为何你又不肯听从命令呢?”
吴佩孚道:“大帅把段合肥想得太好了,他表面和解,其实想借刀杀人,那北海王狄雄是什么人?我虽没见过,但知道绝对是一员悍将,当年率几千人从绥远到北唐城,一路上尸山血海杀过去的,他率黑旗军收复外东北时,几十万俄军和日军被他们打得大败,听说光是日军,就被他们杀掉四万多人,段合肥现在让我去夺人家老巢,人家会轻易放手吗?必然是一场血战,我如果有能力打败黑旗军,那早就把青岛收回来了,因为青岛的日军,也不过四万多人。”
曹锟道:“难道就这样把北海省督军放弃了?听徐树铮说,黑旗军主力全在北岭省和外西北,北海省很空虚,只有三个师,而且全是新兵。”
吴佩孚道:“你别听徐树铮那家伙吹牛,北海省是黑旗军大本营,那么多工厂在那里,怎地么可能只放新兵?而且一旦打起来,就算陆军主力一时赶不回来,他们空军一定会迅速回来的,到时候凭我们十几架破飞机,怎么对付人家几百架战机?这不是让我白白送死吗?”
曹锟恍然大悟道:“原来段合肥这么阴险啊!我以为他给你个肥缺呢!”
吴佩孚道:“而且狄雄刚刚收复了北方失地,被民间传为民族英雄,我自幼梦想是做岳飞,《满江红》背得滚瓜烂熟,如果我攻打狄雄,不但岳飞做不成了,还tmd成了人人痛骂的秦桧。这不是跳到火坑里了吗?”
曹锟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这民族英雄的光环竟然如此强大?怪不得就连我那心肝刘喜奎,也心甘情愿地跑到遥远的北海省去为他们免费唱戏(义演)呢!可真是苦了我啊,整日里因为思念她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若是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也该奋力一战,夺回一片失地,好成为受人景仰的民族英雄。”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对自己错过这个机会而深感遗憾。
吴佩孚听了想笑又忍住了,心想:难怪别人都叫你曹三傻子,当民族英雄有那么容易吗?
四月二十五日早上八点,北岭省海参葳港口,两艘黑色光滑的潜艇停在港湾的水里,一大一小。狄雄和邓浩雄在德国经纪人马丁陪同下,进入小号的潜艇舱门内,仔细观察发动机、鱼雷管。
马丁是这次买回潜艇的功臣,他介绍说:“这艘是U十九型潜艇,排水量:水面六百五十吨吨,水下时八百四十吨,全长:六十四米,最大宽度:六米。”
邓浩雄问道:“动力是多少?”
马丁道:“水面一千七百马力,水下一千二百马力。”
狄雄问道:“航速是多少?”
马丁道:“最快航速,水面十五节,水下九节。”
狄雄注意到艇首和艇尾各有两个鱼雷管。出了舱门,他们又去了那艘大的潜艇,马丁说这是一战快结束时德国人才生产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服役,就被迫送往拆卸厂拆掉,马丁花钱打通环节后,是以废铁价买下来的,这艘U一二八型潜艇,全长八十五米,最大宽度八米,动力和航速与U十九差不多,鱼雷管也是四个,虽然发动机功率大一些,但体重增加了,航速快不了多少。两艘潜艇上共有船员六十多人,一半是德国人,一半是狄雄派去学习的中国人。
回到港口办公室,狄雄问道:“两艘潜艇一共花了多少钱?”
马丁道:“连打通环节费在内,一共花了三百万马克,欧战结束后,马克跌得太惨了,三百万马克折合大洋不到一万块。”
狄雄朝马丁身后的厉天星看了看,见厉天星点点头,知道马丁没有撒谎,厉天星是监察处的,陪马丁一起去的德国,活动经费一直由他掌握。
狄雄道:“这次你去德国辛苦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微微抬起手,朝着站在一旁的警卫刘振南轻轻一挥。刘振南心领神会,迅速上前一步,将一只小巧玲珑、布满精美花纹的黑色皮箱轻轻地放置于桌面之上,并缓缓推向马丁所在的方向。
马丁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之情。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迅速打开了那只神秘的黑箱子。就在箱子被掀开的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箱内迸发而出,直刺马丁的双眼。
定睛一看,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根金光闪闪的金条,每一根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这些金条不仅做工精细,更令人惊叹的是,它们竟然全部都是重达一公斤的超大金条!
马丁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所见并非真实。他呆呆地望着这一堆价值不菲的财富,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惊叹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对狄雄说道:“狄先生啊!您真可谓是我所遇见的最为大方豪爽之人。相信上天必定会眷顾像您这样善良仁慈的好人,愿上帝永远保佑您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狄雄一行人离开之后,马丁心中忐忑不安,他深知这些金条的价值不菲,如果随意放置在宾馆房间内,极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将它们尽快转移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马丁选择了北海银行作为存储金条的首选地点。这家银行以其高度保密性和安全性而闻名,能够确保他的财富得到妥善保管。他匆匆赶到银行,办理了租用保险柜的相关手续,并小心翼翼地将金条放入其中。
刚刚完成一切安排,马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的两位好朋友肖恩和贝克便找上门来。肖恩一脸怒容,气冲冲地质问他:“听说你这小子最近发了一笔大财啊!怎么都不知道请我们喝一杯呢?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面对肖恩的指责,马丁感到有些无奈。他原本打算等事情处理妥当后再与好友们分享这个好消息,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得知了情况。看着肖恩和贝克期待的眼神,马丁笑着解释道:“哎呀,你们别生气嘛!我这不也是刚忙完正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去好好喝一顿怎么样?”听到这话,肖恩和贝克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纷纷表示赞同。
当晚,三人来到一家高档酒吧,尽情享受着美食和美酒带来的愉悦时光。他们畅谈往事,回忆起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笑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在这个欢乐的氛围中,马丁也向好友们透露了自己获得这笔财富的经过,并表达了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马丁色眯眯地笑道:“除了请你们喝酒,喝完之后再去香艳楼,你们在香艳楼的费用也由我包了。”
贝克叹气道:“你这一走就是数月之久啊!如今国内局势瞬息万变,你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可谓是一无所知呀!就拿那曾经名噪一时的香艳楼来说吧,它早已闭门谢客啦!还有你那位朝思暮想的红颜知己马丽亚,她也如今也不在香艳楼喽!不仅如此,在北岭省和北海省,所有的赌场与青楼皆已关门大吉咯!”
马丽亚曾经是沙俄贵族,如今沦为青楼女子,马丁、肖恩等人都是她的常客。
马丁一听很吃惊,十分失望道:“狄先生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会损失大量税收的,我们难道要去北京青楼消费?”
肖恩道:“当初开赌场和青楼时,狄老板就说是权宜之计,后来他从高尔查克那里抢到几百吨黄金,有钱了,就把赌场和青楼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