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
“哎,怎么了?”
刘姐放下手头上的毛线,关心道:
“小沈怎么了?你是不是想上厕所,走?我推你过去。”
“不是的,您帮我去找一下大队长吧,跟他说我有事找他。”
“哦,行我这就去,”
刘红霞也不问沈璃找大队长干嘛?干脆利索的往外面走去。
这会大队长正指挥着队里人将甘蔗装车往公社运,几日时间差不多快收割完了,现在需要把砍下来的甘蔗全部运到公社里交公粮。
“大队长,大队长,”
远远的刘红霞便冲着这方大喊,
大队长直起身子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见是照顾沈璃的刘红霞不由紧张起来。
“刘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小沈找我有事啊?”
人还没到跟前呢,大队长便迫不及待的询问,看着刘红霞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要是能嘴替的话,他现在都想替刘红霞说,就是小沈找你了。
“是小沈让我来找你的,”
“啊真的是小沈啊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
刘红霞摇了摇头,
“行,那我现在跟你过去一趟,”
说完,他扭头朝着干活的地方走去,很快吩咐好后,马不停蹄的跟着刘红霞往沈璃的小院赶,刚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大喊。
“小沈啊,你找我啥事啊?”
闻言沈璃从躺椅上坐起身子,眼神沉沉的看向进来的人。
“大队长您来了,快请坐。”
“嗨,你跟叔客气什么呀?我这一身埋汰的很,就不坐了,再把凳子弄脏,说吧找叔过来干嘛的?”
大队长摆了摆手,冲着沈璃讨好地笑着。
“坐吧慢慢聊!”
“啊,那好吧!”
大队长坐在沈璃对面的凳子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小姑娘。
沈璃没说话,只是看向后面走进来的刘红霞。
“刘姐辛苦你了,”
“哎,小沈你跟我客气啥?人我给你叫来了,你们先唠着。”
说完她摆了摆手径直走向正屋,等人走后沈璃才看向大队长。
“队长,咱们队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啊,没有啊现在农忙呢,大家都忙着收粮食哪有其它事?”
大队长有些茫然,没听懂沈璃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心中却有些失望,还以为叫他过来是商量开办糖厂的事呢,感情不是,白高兴一场了。
“上面是不是对下来改 造的人另有安排?”
沈璃直接明说,
大队长愣了一下,茫然道:
“没呀,这不是好好的吗?最近连批 斗都少了,能有啥事啊?”
沈璃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确定对方没说谎后她垂下眸子,
难道是她想多了?真的没有事情发生,但母亲的表情又有些不像。
“好没事就行,真是不好意思您这么忙,还让您跑一趟。”
“啊,啥意思啊?这就没事了?”
“嗯,”
“哦哦,那什么沈知青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重新开办糖厂?咱们地里的甘蔗还没拉完,现在干的话还来得及。”
“队长我不想跟你绕弯子,对于整个大队的人而言,我只能说呵呵,没让盐厂关门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极限,至于其它我想没必要再谈。”
“你,唉,好吧,造孽啊!”
大队长唉声叹气的离开,等人走后,她坐在原地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刘姐麻烦你推我去一趟大队部。”
“为啥呀?大队长不是刚走吗?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没办,要不我再去把他叫回来?”
“不是,我准备去打电话。”
“啊哦哦好吧。”
刘红霞推着沈璃一路到了大队部,路上见到的人纷纷避开,以前他们和知青的关系,虽然不算融洽,但好歹能说得上一两句话,经过沈璃身份和林乐童的事情后,大家看他们的眼神简直是避之不及。
“沈知青你怎么来了?”
办公室内的会计见到她后,连忙打了声招呼,
“我想借用一下电话,放心电话费我会交的。”
“哎,你这也太客气了,电话在那里,要不要我帮你按号呀?”
“不用了,我可以的。”
“那行你去打吧!”
“好,”
她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公社张文涛书记的办公室,
“喂,谁呀?”
电话那头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张书记你好我是沈璃,”
“哦是小沈呀,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有事吗?”
“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咱们公社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
“活动,没有啊,都忙着收粮呢,哪来的活动?不过要说起来过些日子还真有,咱们妇联这边准备组织大型表演,到各个大队去演出,怎么了你对这个有兴趣,也不对呀,你受伤了没办法参加。”
沈璃蹙眉从这里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哦,没事,您忙吧!”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断头断尾的?也不把事情说清楚,到底啥事啊?”
“没什么,我就是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大型演出?”
“哎,当然有啦,这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咱们正在海选演员呢,你要是想参加的话,到时候我让小陈给你安排个坐轮椅的小姑娘来演演。”
沈璃,呵,大可不必!
“行,那您忙吧!”
挂了电话,张书记长长松了口气,吓他一跳他还以为那个消息走漏了,还好绷住了不然怎么给小沈惊喜?
地里,这两天林乐童总觉得背后有人一直盯着她看,阴嗖嗖的,可一回头却找不着人。
“小童知青你怎么了?”
这次砍甘蔗,大队长把社员们分工合作,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队里人都不愿意和知青一起,他们只能两两组队,这不谢国仁主动要求和林乐童一起。
“没事,可能是刚刚起猛了”
“唉,那就行,有这么多不知道得干到什么时候去,唉,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谢国仁将砍掉的甘蔗拉到一起,唉声叹气的吐槽!
闻言林乐童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咱们干完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正干着活呢林乐童突然道:
“是啊,不过还有这么多呢,最起码还得再干一个礼拜,到时候把这些全部送到公社去才算完事。”
“咋的了,你想休息啊?”
“嗯我想给家里人写信,”
谢国仁艰难的直起腰,脸上累得满头大汗。他用脏污的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留下一道黑灰色痕迹。
“不对呀,你家里人不是都出事了吗?给谁写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