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带着白珩和镜流参观了自己的工作室和小玩意儿们。
原本兴致勃勃说要帮忙试验武器的白珩倒是对那些不太感兴趣,而是更喜欢那些机关小团雀和机器的猫猫狗狗们,反倒是镜流提出了不少意见。
对于镜流而言,只要是能杀敌的武器都是好武器。
等到白珩回过神,这两人已经相谈甚欢,甚至可以让她发出“明明我才是先来的”这种玩笑般的吃醋之语。
应星又帮白珩升级了一下星槎,除了改进得更加好防护甲和更安全的降落伞,还有他苦心造诣研究出来的“太阳黑子”武器。
“为什么叫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听起来好别扭。”
“因为一听就不明觉厉。”
“真是个好理由。”
“所以,这可是压箱底的招数,可别随随便便用了。”
“那我觉得这玩意儿可以拆了。”
在应星叮嘱白珩注意使用高危武器的契机时,镜流不由得插嘴。
“你也知道,她的十艘星槎里可以砸掉个七八艘。浪费也就罢了,关键是我怕她把自己给炸死。”
“!!!”
应星一惊,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开始动手拆武器。
对此,白珩也是大惊失色,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诶?别啊!镜流,应星,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之前白珩抗拒高杀伤力武器库是因为那影响了星槎的机动性,现在好不容易应星研究出了又轻快又厉害的大家伙,白珩自然是想要的。
然而她的抗议无效,在镜流的支持下,刚刚安装上的“太阳黑子”还是被应星拆了下来。
“对了,这东西可是我克扣……咳,我省吃俭用做的。只此一份,你们可别外传啊!”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东西?”
白珩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应星一般。
对此,应星毫不脸红,理直气壮开口。
“哼,那些笨蛋给他们十份材料,得浪费个三四成做出来的东西,我可以只使用五份就做出来,我再赚个一两成差价不过分吧?这叫双赢!”
“……”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你以为你的弓,还有那把剑的材料哪里来的?我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短生种人类,可没什么积蓄,那么好的材料我可没有。”
应星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师傅的小金库我倒是可以偷摸拿点。他老人家虽然不介意,但我也不能总薅老师羊毛不是?总要学会开源节流,免得被一群人唠叨。”
镜流和白珩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作为最终得利者,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的确是“双赢”,他们也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
毕竟,光是看之前的场景就知道,应星可是被无数人盯着呢!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算怀炎将军不介意,其他人可是要眼红了。
白珩叹了口气,拍了拍应星的肩膀,忽然眼珠子一转,有了个提议。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都是将军的弟子了,在朱明过得那么艰难……不如来罗浮如何?”
“罗浮么……”
“我和白珩在罗浮有几分薄面。”
“没错!我和镜流都会保护你的!”
镜流和白珩这话说的认真,也是真心。
但是,他们却是完全没考虑过作为将军之徒的应星在朱明还被排挤,到了罗浮被他们护着就没问题了吗?
人心难测,罗浮也未必是乐土。
应星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不过,念叨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他还真心动了。
排挤不排挤的他其实不在意,主要是让他觉得熟悉的白珩和镜流皆是出自罗浮,这是巧合,还是他与罗浮有着什么别样的缘分?
何况,在朱明,怀炎老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上战场的,但应星可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不说他答应过爷爷要杀丰饶孽物报仇,就单单说技艺一道,如果不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哪里能知道自己的造物有什么不足呢?
就好比刚刚,镜流就提醒他了,他造的金人火力充足不假,但如果弹药用完,战斗力就直线下滑。
若是能为它们装备上冷兵器,再配合上智能化的编程战斗,哪怕弹药使用完了,只要能源不耗尽,那还有一战之力。
这些是身处后勤的应星怎么也想不到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去长长见识。
……
怀炎将军万万想不到,当年他不过是想让小徒儿松快几天,派了个接引任务,结果就让小徒弟被外面的狐狸给勾搭上了。
这么多年过去,这只狐狸竟然还准备把人给带走?!
“咳,师傅,你别说的我好像被狐狸精迷惑了心神似的。”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莫非又是工匠司里那群家伙自己不争气,却……”
“师傅,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
应星对于怀炎老师的言辞哭笑不得,直白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一直闭门造车,精进自然有限,我的寿命本就有限,可不想自己留下遗憾——宇宙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
怀炎看出应星说的是真心话,却是皱眉不语。
如今仙舟和丰饶孽物的战争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丢了命的人比比皆是。
在朱明他还能护上一护,可要是到了外面,他也鞭长莫及啊!
“我还记得当时初见之时,老师对我的期望——宁如飞萤赴火,不作樗木长春。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态,我不可能因为危险就永远躲在您的羽翼之下。”
“……好吧,我早就知道,你这孩子,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
怀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尊重了应星的选择。
“记得常回来看看,朱明永远是你的家。”
“谢谢师傅!我会回来看您的!”
这一年,应星告别了怀炎师傅,又去爷爷坟前进行了一番拜别,便跟着白珩和新认识的朋友镜流离开了朱明。
意外的,他竟然并不十分留恋感伤,似乎十分习惯这种离开的感觉,倒是让两位朋友颇感惊讶。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又不是不能回来,何必感伤呢?”
“嘿,这话说的好!我看应星你很适合当旅客呢,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环游星海?”
“听上去倒是不错,等战争结束后可以考虑。”
镜流没有说话,因为他相信,不管两人走的多远,总会有回来相聚的那一日。
既然总会再次把酒言欢,那又何必感伤呢?
这时候的他们,都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