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保安团,程海又像往常一样,呆坐在办公桌前。
姜副团长连唤了他好几声,他才似回了魂,木讷地盯着他:“什么事?”
“川岛课长来了,她在车里等你。”姜副团长小心翼翼告诉他.......
程海轻哼一声:“她倒越来越会摆谱了。”
姜副团长当然不会附和他,传完话后,赶紧出了屋.......
车里。
川岛梦子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到程海面若死灰:“你确定等下就用这张如丧考妣的脸接你儿子?”
“你不懂中国的成语就不要乱用。”从上车就一直不吭声的程海,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川岛梦子哪不知道“如丧考妣”这成语的意思?
她撇了撇嘴,往仁济医院加速开去......
医院停车场,徐缺扛着藤制摇篮放到吉普车后备箱。
可当他放下东西再抬头时,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糟了,两人一定是冲着帆帆来的!
他赶紧跑到门卫那里,给赵子悦所在病房的楼层医生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接到消息的赵子悦,赶紧回了病房......
程海跟在川岛梦子身后上了楼。
赵子悦抱着女儿妙妙从病房里出来,正好迎面碰上这两人。
“你们这是?”赵子悦往身后看了看:“我这刚办好出院手续...”
川岛梦子侧身过去,冲进病房,里面空无一人!
程海则靠在走廊长木椅的扶手旁:“子悦姐,我是帆帆的父亲,你…。”
“帆帆?”赵子悦故作惊讶:“你来医院不是来看我的?”
这时,川岛梦子气急败坏小跑出来,攥住赵子悦的胳膊:“你把帆帆藏哪里了?!”
“...唔哇!”川岛梦子拉扯力度过大,惊醒了她怀里的妙妙,她皱着脸,张大着小嘴,眼睛紧闭着,伸出小胳膊直胡乱划拉着......
赵子悦想甩开她的手,又怕用力过猛伤到孩子,也就只好低下头贴住妙妙的小脸蛋轻抚着妙妙......
这时,徐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见到眼前这一幕,他赶紧上前扶着赵子悦的另一只胳膊:“子悦姐,注意脚下,可别被什么绊倒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川岛梦子只得松手让她下楼.......
“回去吧,帆帆怎么可能在医院?”程海见她一副吃瘪的样子,也没有半点安慰,双手插着兜就往楼梯口走去。
川岛梦子皱眉,她还是不甘心,又进去搜了一遍。
她抓起床单,弯腰探下身往床底一看:除了一双医院的拖鞋外,就什么都没有。
她直觉告诉自己,帆帆应该还在医院。
这是英国人开的医院,她不好贸然大面积搜查。
出了病房门,她往走廊里的窗户往外一看,程海已经走到医院门口,而徐缺开关那辆吉普车已经倒出了停车场......
川岛梦子不得不赶紧飞奔下楼......
“子悦姐,后面的车跟了我们一路。”徐缺从后视镜看到一辆白色雪佛兰正紧随其后。
熟睡中的妙妙嘟了嘟樱桃般小嘴,赵子悦眼神愈发柔和:“我们先回马斯利花园。”
“明白。”徐缺立刻领会到她的意思.......
果然,当吉普车开进马斯利花园时,川岛梦子便停下车观望了一会儿,就掉头走了.......
霞飞路,紫玉以前住的小洋房内。
钟良抱着帆帆进去。
“来哥,子悦姐在医院遇到一点小麻烦,她要我带帆帆先过来。”钟良放下帆帆,甩了甩胳膊。
徐来摸了摸帆帆的脑袋:“伊美达,你先带他上楼玩会。”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菲佣急忙出来,抱起帆帆:“徐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只是太太...”
“没事,她很快就回来了。”徐来手微抬了抬,示意菲佣先去楼上.......
确定两人已经进到二楼房间,徐来笑容顿时凝结。
钟良往厨房张望着,并没有注意到徐来表情变化:“来哥,还是你有办法,请个菲佣在家,又能干又清静。”
“要不你考虑跟伊美达学学英语?”徐来坐到沙发旁给赵子悦打了个电话.......
挂掉电话,徐来面色更加不好:“真是阴魂不散!”
“来哥,我理解你的心情,程海他...”钟良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徐来。
徐来深吸了一口气:“没事,你现在就去马斯利花园接她们母女过来。”
“来哥放心,趁那日本娘们还没回过味...”
钟良刚走没多久,就有一辆防弹车开进了隔壁小洋房。
徐来站在露天阳台上看着从车里下来的李士群。
李士群此时是背对着他的,很显然,李士群没有注意到自己.......
他还是隐入了宝蓝色金丝绒落窗帘里。
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看到张鲁已经带着一众特务,正有序四散埋伏在小洋房各个角落隐蔽着。
看来张鲁这个狗腿子,对李士群这个主子,还是挺忠心耿耿.......
李士群进了屋,聂露正慵懒的躺在欧式真皮沙发上看着《良友》杂志.......
“嗖”的一下,李士群夺过她手中的杂志,一把将她抱起,就往楼上卧室去.......
“你...你来,怎么都不提前通知我一下?”聂露转动着她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眸,这看在李士群眼里,却又是种别样的风情万种.......
李士群捏了捏她那微挺的鼻子:“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哼!我看是惊吓吧?”聂露环住他的脖颈,微翘着嘴唇,似嗔非嗔,令李士群心神又是一荡.......
他将怀里的可人儿往铜制大床上一扔,自己则迫不及待除却掉束缚......
连日来的殚精竭虑,他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现在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不多时日,那陈恭澍必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善于察颜观色的聂露,当然看出了他那难以遏制住的得意神情.....
李士群早已被她那吐气如兰的呼吸,弄得心猿意马:“阿露,你就是我的开心果...”
眼前的男人,她要如何才能摆脱?
来不及细想,她就被李士群用丝绸棉被裹了进去......
在铜制壁灯的照射下,如麦浪翻涌着的丝绸棉被,被折映出深深浅浅的皱褶,且不断变幻着、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