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声音再次响起,“举起双手蹲地上。”
这个操作完全将钟一雯吓蒙了,她连连退后几步,“为什么要抓我?”
“你再退一步,我就开枪了!”警察厉声警告。
但钟一雯由于现在又饿又渴,面对突然出现的警察,心态有些崩了,她没有将警察的话听进去,而是转头就跑。
警察为了让她停下来,不得已再次举枪向天发射,以作警告。
哪怕如此,钟一雯也没有停下来。
警察将枪对准钟一雯,子弹从她的背部射进去,“砰”地一声,她整个人扑倒在前方,胸口不断涌出血,身体颤抖着。
而这时,杰克带着顾星澜也赶来了现场,她目睹了这一切,眼瞳骤缩,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脸上血色褪尽,嘴里呢喃着钟一雯的名字。
“一雯!”她好像发了疯一样快奔过去将抱着钟一雯,空出一只手去捂住她的胸口,想将血止住。
钟一雯见到顾星澜,紧紧握着顾星澜的手,激动地道:“冷冷师姐,我没杀李夫人,不关我的事,我没杀她!”
顾星澜眼泪掉落在钟一雯的脸上,她重重颔首,声音哽咽,“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我先带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钟一雯摇头,苦笑道:“没用了,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看到死神在向我招手了。”她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低声道:“我死了以后,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不要怪谁,也不要再追究了。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父母,不过还好有楚欣,她会照顾他们的。”
“你别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顾星澜手忙脚乱从兜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塞入钟一雯的嘴里,她侧头看着愣住的杰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送她去医院啊!”
“好。”杰克后知后觉,连忙上前将钟一雯抱起来。
钟一雯嘴里还在呢喃,“不要怪任何人...”
钟一雯还没送到医院就已经不治身亡了,钟父钟母得知这个消息后,哭得死去活来,只有钟楚欣还有心情在撸猫。
或许连猫都感觉到了钟父钟母的悲伤,它就忽然发疯一样狠狠抓了一下钟楚欣的脸。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钟楚欣眼神陡然变得凶狠,一手掐着猫脖子,直到它断气了才将猫丢在垃圾桶。
老顽童来殡仪馆见钟一雯最后一面,人忽然就仿佛憔悴了许多,眼眶蓄满眼泪,叹息一声又一声。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离开训练团,或许这样,你想要申请回家的时候,我或许会拒绝,你就不会死。”
可惜钟一雯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顾星澜站在一旁一语不发,双眼却猩红得滴血,钟一雯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钟楚欣,是她设的圈套!
可钟一雯到死的时候还要护着她,让她别再追究这件事,还说父母需要钟楚欣的照顾!
“一雯,我想我不能根据你的遗愿去做了,我不能让真正害死你的人逍遥法外。”顾星澜拳头紧握着,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老顽童眉头拧紧,看向顾星澜说道:“星澜,你别乱来,别为了将钟楚欣绳之以法就将自己也搭进去。”
“师傅,现在随着一雯的死,这个案件算是已经结案了。
但是我跟钟楚欣的仇恨才开始,我不会放过她啊!”丢下话,顾星澜转身离开。
殡仪馆外,傅楚渊的车已经在外等着了,见她出来,傅楚渊摇下车窗看着顾星澜道:“阿星,上车。”
“你怎么来了?”上车后,顾星澜看向傅楚渊。
傅楚渊抬手揉了揉顾星澜的发顶,低声道:“钟一雯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节哀顺变。”
顾星澜扬唇强笑,“我没事啊!你不用担心我。”
“阿星,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傅楚渊叹息一声,伸手将顾星澜抱入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顾星澜鼻子发酸,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哭着控诉。
“是我太蠢了,一开始就已经进了钟楚欣的圈套,要是我早点识破她,一雯或许就不会死。”
傅楚渊倒不会这么认为,“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这次不来京都,其实钟一雯回来京都都得死,就看钟楚欣用什么方法,她选择设局,让你也参与其中,目的是什么?”
顾星澜神色微怔,狐疑道:“你意思是说钟楚欣故意设圈套,让我目睹钟一雯的死,是想让我内疚?但我跟她认识吗?”
她这次是第一次来京都,跟钟楚欣更加是第一次见面,她可以说在这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
“你好好想想,或许你曾经得罪过她,你只是忘了。”傅楚渊再次提醒。
顾星澜想了很久,但愣是没有想出来,她觉得她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还有一件事,其实当年钟一雯是被钟楚欣下药,程安只是做了替死鬼。
她们姐妹的恩怨多年前就已经有了,钟楚欣这次会设局杀害钟一雯也不会是偶然,没你,钟一雯一样会死。”傅楚渊沉声道。
顾星澜呼吸微窒,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原来这一切都是钟楚欣做的。
“阿星,所以你别将所有责任都揽上身。”
顾星澜轻吐一口气,笑里藏刀地说:“嗯,我明白,既然一雯让我别追究任何人,那我就如她愿。
但不代表我不会去教训钟楚欣,反正我们俩的仇恨也已经种下了,何况我相信就算我不去招惹钟楚欣,她也会来滨海招惹我的。”
傅楚渊勾唇轻笑,握着顾星澜的大手说:“需要男朋友的帮忙吗?”
“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不是钟楚欣的对手?”顾星澜瞪了眼傅楚渊,气呼呼地说。
“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多个人就多双手。”
“不用你,这是我跟钟楚欣的私人恩怨。”
傅楚渊点头,“好,那我等你好消息。”
“要不要给你拍视频?”顾星澜半开玩笑道。
傅楚渊眉头轻挑,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想让我做噩梦?”话落,他又说:“阿星,你手上有能让人流鼻血的药吗?”
顾星澜拧紧眉头,不解问道:“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弄来,但是你要这个做什么?”
“事后告诉你。”傅楚渊卖了一个关子。
顾星澜点头,“可以,回去就给你。”
十分钟后,老顽童从殡仪馆走出来。
“师傅,上车。”顾星澜看向车窗的老顽童大声道。
老顽童看了眼后排座的傅楚渊,识趣地去坐副驾驶。
“师傅,我明天就回滨海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回训练团?”顾星澜问。
老顽童脸上泛着悲伤,眼里的光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暂时不想回训练团,我就跟你去滨海吧,我也想见见千夏这孩子。”
“好。”顾星澜巴不得老顽童能在滨海多待一会儿。
晚上十一点。
此时的钟家所有的灯都暗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了。
顾星澜穿着一身紧身黑衣,戴着一顶鸭舌帽,面戴口罩,将自己包得密密实实。
身体灵动地翻墙进了钟家,悄无声息地来到二楼,继而进入了钟楚欣的卧室。
可当她看到黑暗中有一抹同样黑色的身影的时候,神色微顿,眼前这个黑衣人到底是敌是友?
咦!不对啊!这身影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