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澜自然不会说是厉辰风被催眠了,只好解释,“哥哥的脑袋受到了重击,所以暂时失去了记忆。”
失去记忆了?
崔惠兰脸色担忧看向厉辰风,“怎么好端端脑袋会受到重击,是不是傅家的人做的?还是陆家的人?”
“都不是!”顾星澜继续解释,“哥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脑袋才会受到重创。”
顾星澜尽量将厉辰风的好人人设立起来,让他自己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以后就不要继续做那些伤人不利己的事了。
崔惠兰半信半疑,“真的?”她怎么觉得这件事没有星澜说的那么简单?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哥的。”顾星澜笑眯眯看向厉辰风。
“星澜说得对。”被催眠后,厉辰风第一个见的人就是顾星澜,所以对她比较信任。
崔惠兰点了点头,“失忆也好,起码不用面对这些事。”
“不过我就不去御龙湾了,就算现在最大的仇人是崔泳维,但是我对傅家还是喜欢不起来。”她看向顾星澜,实话实说。
顾星澜解释,“就来御龙湾住几天吧,傅楚渊不在,小甜橙已经在家等你们了。”
崔惠兰的心有所动容,没有说话,顾星澜就当她是默认了。
半个小时后。
御龙湾。
小甜橙乖巧地给崔惠兰以及厉辰风斟茶,“外婆,舅舅,请喝茶。”
“乖。”崔惠兰脸色有所好转,抬手揉了揉小甜橙的发顶。
“小甜橙,那你就好好陪外婆跟舅舅聊天,我去给他们收拾床铺。”顾星澜丢下话便转身上楼,她想要用小甜橙来打动崔惠兰。
其实她也看出来了,母亲知道崔泳维是当年给弗斯国下嗜血病的后人后,她所有的仇恨几乎都已经转移到崔泳维身上了。
要是小甜橙能让崔惠兰放下对傅家的仇恨,不用催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小甜橙特别会哄人开心,她会给崔惠兰讲笑话,还帮她捏腿,当然还不忘说上几句老父亲的好话。
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崔惠兰又怎么会不懂小甜橙的心思?只是她始终都无法跨越心中那一步。
傍晚时分,顾星澜亲自下厨煮饭。
“妈,哥,我们喝一杯吧。”顾星澜给他们倒了一杯酒,“庆祝我们一家人以后都要好好的。”
厉辰风失去了记忆后,现在脸上都是带着微笑的,相反崔惠兰,就算是笑也是假笑。
“妈,我这段时间都有空,我们一家人去旅游吧?”顾星澜建议。
厉辰风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崔惠兰现在是一心想要报仇,压根哪儿都不想去,心里就只有杀了崔泳维的念头。
“以后再说吧。”崔惠兰拒绝。
顾星澜也不勉强,“好,那先吃饭吧。”
晚饭过后,顾星澜就将崔惠兰带回了客房,厉辰风的房间就在她隔壁,让他们有个好照应。
“妈,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了,那我就先房了,你也别想这么多了。”临走前,顾星澜还特意交代她一句。
只不过崔惠兰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到了下半夜,崔惠兰一直都没合上眼,想杀了崔泳维的念头就更加深了。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下床换好衣服,穿好鞋子,带上一把匕首,静悄悄地开门出去。
而这时,隔壁的门刚好开了,厉辰风半夜起来上洗手间便发现崔惠兰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就出门了,他有些不放心便跟上了。
崔惠兰是从后门离开的,大门有人在看守,自然是出不去了。
离开御龙湾后,崔惠兰立马给崔泳维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的。
“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崔泳维的心也有几分不好的猜测,但确实是他们林家欠了整个弗斯国的,她该还。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还是在厉家。”她今天跑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后来她看到姐姐将他们都带走了,她便回去了。
挂掉电话,崔惠兰便打了一辆车回厉家,她不知身后一直都有人跟着。
来到厉家,崔惠兰并没有进门,而是让崔泳维出来,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地方。
虽然明知道崔惠兰会杀自己,但崔泳维还是出去了,见到崔惠兰,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如果我的死能让你放下仇恨,那你就动手吧。”
“你本就该死!”崔惠兰举起手中泛寒的匕首,欲要划破崔泳维的脖子,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大手抓着她的手。
崔惠兰回头看去,眉头拧紧,怒吼道:“辰风,现在是不是连你都要跟我作对?你松手,让我杀了她。”
崔泳维听言,抬头看着厉辰风,“哥哥,对不起。”她是对不起所有人,应该向所有人都道歉的。
哥哥?
厉辰风脸色茫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崔泳维,就在他失神之际,崔惠兰挣开了他的桎梏,手中的匕首挥向崔泳维。
“不要...”
或许是因为那一声哥哥,厉辰风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崔泳维,硬生生帮她挡下了这一刀。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厉辰风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像是开了闸一样,疯狂飙出来。
“啊...”崔惠兰仿佛受到了惊吓,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急忙用手去捂着厉辰风的伤口,可鲜血还是不断涌出来,逐渐地,厉辰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变白。
崔泳维整个人都被吓坏了,傻乎乎地愣在原地。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崔惠兰歇斯底里地呐喊,“辰风,你别闭眼,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妈妈怎么办?”
厉辰风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薄弱,眼睛逐渐地闭上了,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
“不要...啊...”崔惠兰抱着厉辰风还有余温的尸体,时而狂笑,时而大哭,“我竟然杀了自己的儿子,阿荆,我杀了我们的儿子。”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直到早晨,路过的人看到地上一滩血,而且还有一个看像精神不好的女人抱着一具尸体在胡言乱语。
还有一个少女跪在他们面前,脑袋低垂,看不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