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记,这些工人都是白沙当地人吗?”陈平安站在戈壁滩上轻声问道。
“嗯,他们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
随后,林再荣带着陈平安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指着远处那隐约可见的栽树工人说道:
“其实我们每年的投入不少,只是效果都不明显,死树很多!”
陈平安默默的点着头,然后开口道:
“林书记,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联系了专家,过几天就会来到这里帮助咱们的治沙小组。”
“那太好了,只凭我们一个县的力量真的是不足够!”林再荣皱眉说道。
说着话,陈平安就跟着林再荣来到了一栋建筑前。
“这里是?”
“这是为了纪念那些建国以来那些为治沙而牺牲的人建设的纪念馆,里面记载着白沙县的前世今生。”
陈平安来了兴趣。
他迈步走到了纪念馆,然后在讲解员的带领下开始参观起来。
“白沙县,建国前是没有的对吗?”陈平安轻声问道。
“嗯,这座县城一开始只是治沙工作者集中居住的地方,后来随着政策的变化,越来越多的治沙人参与到了这项伟大的工作当中。”
林再荣指着一张黑白照片,继续说道:
“这就是白沙一开始的样子。”
照片里,一层平房坐落在那里,几个身穿中山装的人正笑着搬运树苗。
陈平安看的出神,对于这些老照片上的历史,他十分的感兴趣。
随着讲解员的介绍以及林再荣的补充,陈平安耐心的看着白沙县从一排排的民房变成了如今高楼林立的县城...
“白沙县的精神真是一代又一代人传下来的!”
“是啊,陈市长,再去前面看看吧。”
陈平安点点头,跟了过去...
参观完纪念馆,陈平安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想要留在这里的冲动。
他也想像那些治沙工作者一样,将自己的青春奉献在这一片广袤的大地上。
临走时...
陈平安将钱多多和猴子介绍给了林再荣。
“林书记,这两位是咱们这次项目的投资人,接下来的工作我就没有时间再继续跟下去了,但凡是涉及到钱的问题,你都可以跟这两个人谈。”
“好!”
林再荣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没有人不喜欢这样主动送投资的市长,当然更是因为他觉得这白沙县的治沙工作迎来的希望。
随后,陈平安又走到即将卸任的常务副市长身边,笑着说道:
“楚市长,省里审批还没有来,您却确定不跟我回去了吗?”
“嗯!不回去了!家里我都安排好了,我老楚最后这段时光就留在这里了。”
“好!那我就不再挽留了,期待咱们白沙县的变化!我就走了!”
陈平安笑着对众人说道。
“陈市长再见!”
“市长再见!”
......
陈平安走后,林再荣拉着楚立本走到一边,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新市长,怎么感觉他和大姐那么像呢?而且我听说大姐那留在家里的孩子也姓陈啊!”
楚立本微微蹙眉,然后用更加低的声音回答道:
“我也看着像,而且脾气秉性也像!”
“那咱们要不要?”
“你疯了?现在这孩子已经是市长,如果认了他的母亲,当年那些人会放过他吗?”楚立本严肃的拒绝道。
“那总不能看着他们母子...”
楚立本的年纪要比林再荣大一些,说话也比较有分量,他瞅了一眼,说道:
“我不管你,你要是想让大姐的孩子从市长的位置上下来,你就去跟他说!”
说完,楚立本转身向着酒店内而去...
早在刚刚见面的时候,楚立本就觉得陈平安与他的老大姐相像,而且在了解了陈平安的履历以及‘耿老’等人的名字之后,他基本就确定了陈平安的身份。
故人之子!!
这四个字的含金量真的太大了。
所以,在楚立本了解到陈平安的身份之后,便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暗示。
暗示他应该回到当年的工作当中,将自己仅剩的生命还给这片大地。
......几天后。
农历十月初一...
桐州市迎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来到桐州之后,只通知了市委书记熊佑军。
高速口,一辆奥迪A6缓缓停在了熊佑军的身前。
“熊叔叔,坐我的车吧。”
驾驶位的年轻人降下车窗,对熊佑军说道。
“好!”
熊佑军拉开车门,坐在了左后座上。
车内,总共三人,主驾驶、副驾驶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左后座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年老的女人。
“吴总,您还是那么的准时。”熊佑军笑着说道。
“嗯,祭拜她当然要准时。”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路线都十分的安全,不会有人知道。”熊佑军轻声说道。
“嗯,你熊佑军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坐在这桐州的主位上。”
女人的语气很淡然,似乎对于熊佑军这个人并不像话语上那么满意。
看着身边的吴总不想说话,熊佑军便把目光放在了坐在前面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沈逸、沈思,你们两个人怎么有时间陪奶奶来桐州啊?”熊佑军笑着问道。
开车的男孩是沈逸,他看起来面相随和,很好说话,对于熊佑军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
“熊叔,我都已经上大学了,时间很自由的!”
“好!有时间了就多陪陪你们的奶奶。”
“好!”
沈逸、沈思是后座上那个女人的孙女,他们本在京城居住,为了照顾自己的奶奶索性就考了这宛阳省最好的大学。
这个贵妇人即将要去祭拜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平安的母亲。
她们二人都曾是这西部边陲的建设者,也是那个时代的英雄。
其实,女人也并不是故意不给熊佑军好脸色,而是因为她一来到这桐州,就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穿过蜿蜒的山路,奥迪车缓缓停在了一尊墓碑前。
这些年,熊佑军没少安排人清理这一块墓地,为的就是给这位长眠地下的英雄留一份安宁。
与往常一样,女人哭的很伤心,好在孙子和孙女都在一边帮忙安慰着,才没有导致晕厥的情况发生。
“吴总,您别再哭伤了身子。”
“哎!可怜我这姐妹,临死都没能见到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