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法寺听禅,黎响也去过,被五哥拉着去的,别看五哥干的是打打杀杀的活,可是却一直喜欢去听禅。
这玩意还真的管用,开始你听不懂,后面沉浸在那不紧不慢的诵经声,虽然还是听不懂,可是心境却真的变得沉淀下来,不再那么急躁了。
现在阿茹娜需要这样的心境沉淀。虽然她是难得一遇的散打天才,境界一日千里,可是没有正确的疏导,她会变得越来越好斗,性情也越来越暴戾,这样对她自身和对身边的人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黎响也只是一个猜测,实际情况会不会演变成这样谁都无法预料,可黎响不会去赌,他做事风格向来喜欢防患于未然。
一会功夫小语也回来了,告诉黎响和苏聿菡阿茹娜去房间睡觉了,三人都哈哈一笑,蒙人心怀坦荡,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算是生气,睡一觉醒来也没事了。
看样子今晚小语是准备和媳妇儿睡一张床了,笔记本放在两人的间,黎响可以同时看到两个美女,跟她们聊天,也是黎响最放松的时候,也找了个姿势把笔记本固定好,躺在床对她们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樊静又恋爱了!”
其实黎响很少八卦这些新闻,不过他是真的为樊静走出一次婚姻的阴影而高兴,所以把这个当成是喜事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分享。
没想到苏聿菡马摆出一副不屑的脸色,哼了一声说:“切,人家早知道了!”
轮到黎响吃惊了,没想到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了?赶紧问了一声:“那你知道她现在的男朋友是谁吗?”
“我猜猜!”小语在旁边喊着,然后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唇说:“嗯?应该是那个当兵的吧?润虎哥?”
“聪明!”苏聿菡笑着在小语的鼻子刮了一下,过了半天没听到黎响这边的动静,叫了一声:“老公,你睡着了?”
黎响苦笑着说:“我不是睡着了,我是吓到了!你们说的是孙润虎?樊静跟他……这根本八杆子拨拉不到嘛!”
“那是你眼瘸!”苏聿菡娇嗔的骂了一句,笑着说:“结婚酒看出来了,他们两个肯定有戏!”
结婚酒?那可是刚过了年之后!黎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聿菡说:“不会吧?那个时候樊静还没有装义肢呢!”
小语撅着嘴不满的说:“哥哥你不要冤枉人家好不好?润虎又不在乎小静姐是残疾人!人家的是真爱!”
这倒是真有可能,毕竟孙润虎也是残疾人,当然不会对自己一样身体有残缺的人会产生歧视,可黎响难以理解的是,这家伙怎么在短短几天,把一个刚刚经历过婚姻创伤的女孩子给勾搭的?
看着黎响目瞪口呆的样子,苏聿菡笑着说:“我告诉你啊,从看到润虎哥把小静姐推楼的那一刹那,我感觉他们之间肯定有戏!我觉得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保持着联系,看润虎哥有没有机会让小静姐披婚纱了!”
深吸了一口气,黎响也终于消化了这件事所带来的震撼,对苏聿菡说:“润虎哥那边的问题倒不是很大,我觉得主要还是樊静这边。恋爱和结婚时两码事,小静现在能够接受新的感情,固然时好事,可是还有没有结婚的勇气,那很难说了!”
“哥,要不咱帮帮她们?小静姐太可怜了,如果有人真的不计较那么多,真心实意的去爱她,我们应该去祝福!”小语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祝福的手势,对黎响说着。
黎响摇摇头说:“可以祝福,但是最好别插手,感情的事情,还是需要慢火温炖,自己去体会其的滋味,一点点的去积累,别人插手容易坏事,不管怎样,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特别时感情的事,你们说对不对?”
这样一说,苏聿菡和小语也全都点点头,刚想要说什么,黎响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拿过来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做了一个让二女稍等的手势,也没有关闭视频,对着电话说:“怎么了老鬼?还没喝够吗……什么?出事了!跟谁打架?在哪里?好,我马过来!”
黎响挂掉电话,一下子跳下了床,扯过笔记本对媳妇儿和小语说:“现在我这边有点事,老鬼他们跟人家打起来了,我要马去看看,你们睡觉,这事不要跟阿茹娜说,省的她担心呼雷!”
飞快的关了笔记本,黎响直接穿好鞋子跑出了房间,噌噌噌跑下楼,路过厂区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帮人围住了樊静,黎响眉头一皱,暂时先把老鬼那边的事放下,跑到了樊静身边说:“怎么了?”
樊静脸色有些冷青,看着站在面前的轰动来说:“你要找黎总,现在他来了,你让他处理吧!”
“怎么回事?”黎响外面还有事,不想在厂里耽误太长时间,更不愿意面对这个没什么好感的霍东来。
“黎总啊,厂里的设备会咬人啊!你让人把设备调回来,根本连安全性都不测试一下,今晚加班,传送轮把一个兄弟的手给卷了,胳膊都快掉下来了,这事怎么办?”霍东来一脸阴阳怪气的说着。
黎响一听头炸了!办厂的最怕什么?是安全事故,如果厂里的工人发生了安全事故,赔钱还是小事,各种各样的后续麻烦才是最可怕的,足以能让你的厂关门了!
“人呢?受伤的人现在去了哪里?”黎响着急的对众人问着,樊静拉了他一把,低声说:“人还在车间,他们不让往医院送,非要让你过来。我看这事有古怪,如果真的是被机子给伤了,怎么会只是骨折?早被搅烂了!”
“樊厂长这话我不爱听了,怎么叫有古怪?难道我们还会故意讹诈厂子不成?要知道我们在这个厂子的时间,可你樊厂长要久的多啊!”站在霍东来旁边的花狗阴阳怪气的对樊静说着。
霍东来故作严肃的对他骂了一句:“花狗你怎么跟樊厂长说话的!没大没小,一边去!”
等花狗乖乖展刀霍东来身后,霍东来才微笑着对樊静说:“樊厂长有所不知,当传送带的速度放在低档的时候,一旦出了事故是可以及时把手抽出来的,这样不会受到更严重的损伤了……”
不等他说完,黎响已经分开众人向车间走去,嘴里说着:“有工人受伤,哪里还有功夫在这里分析原因!先把人送到医院,需要多少费用我这里垫付!一切等把伤势稳定下来再说!”
“黎总……”樊静咬着嘴唇叫了一声,如果真的把伤者送进了医院,那等于承认了他的伤势,算是故意在整厂子,也没有了证据了。
可是看到黎响那态度坚决的模样,樊静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对黎响说:“那我给袁姐打电话,叫她来一趟!”
“来不及了,我自己出钱送医!把人看好再说!”黎响一摆手,大步走向厂区。
跟在霍东来身后的一群人,不少人都露出了感动的神色,只有这种把员工安危放在第一位的老板,才会不管自己是不是被坑,把人命放在了首要。
受伤的人叫田娃,者村人,在厂里算是新员工,干了不到一年,因为不怎么聪明,连初都没有毕业步入社会了,可是到哪都干不长,复杂的工序他学不会,简单的做不好,最后来到了药枕厂,因为老乡不少,所以留了下来。
此刻田娃脸色苍白,浑身大汗淋漓,坐在车间的小板凳,用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右手的指和食指已经明显的变了形,旁边还有几个老乡在围着他,不停的说着什么,等看到黎响进来,全都闭了嘴。
“怎么回事?”范兵也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气呼呼的对田娃说:“怎么又是你?怎么每次都是你出事?”
黎响有些怪的看着他,旁边樊静对黎响说:“刚才我给兵哥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兵哥说半年这个员工已经出过生产事故了,次也是差点把手卷进机器里面,要不是旁边的人发现的快,他的一条胳膊都得没了!”
“副厂长你这话说得,谁愿意出事啊!”一名田娃的老乡马板起脸对范兵说了一句。
黎响一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范兵说:“兵哥帮我先把人送进医院,先看好手,其他的等稳定下来再说!”
看到一帮人还想拦着,黎响没让他们开口,直接吼了一声:“受了伤要送医院,天经地义!谁要是拦着说七说八,那是不怀好心!要是真关心田娃,不要让他还坐在这里承受痛苦!都给我让开!”
“是啊,你们这些人还老乡呢,每一个急着把人送进医院的,一直在这说东说西的,有什么用!”
“黎总仗义!都把钱垫了,你们还想说什么啊!”
“不会是想借这个机会讹人吧?如果不是赶紧把人送医院!”
围观的员工可并不都是者村的,也并不都是跟霍东来一个鼻孔出气,樊静当初说的很对,他们听霍东来的,是因为有求于他,在利益不得不依靠他,可是现在霍东来的权利已经被大大削弱,谁还愿意看他的脸色?
者村这帮人仗着跟霍东来是嫡系,一向在车间横行霸道,做着最轻松却最能挣钱的活,早引起公愤了。
听到周围的人在批评他们,霍东来一帮人也有些意外,更有点挂不住脸,只好退开,出来两个老乡,跟着范兵一起把田娃送了车,去了医院。
黎响松了一口气,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对众人说:“一切等田娃的伤治好了再说!”说完抬脚离开了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