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斯言表情麻木,垂在身侧的手轻微颤了下。
just so so.
他对这种奇怪的事情已经感到麻木。
俗话说得好,第一次丢脸会紧张会尴尬,老丢脸就不紧张不尴尬了。
偏偏黎昭还在这时候走出来,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十分豪气地递给他:“来!随便刷!本公主有的是钱!想买什么随便买!”
话音落下,场面再次陷入沉默。
这令人脚趾扣地的台词……
应斯言机械般扭头看着她,拳头硬了。
just so……
so个屁啊!!!
这女人又犯病了是不是?!
当自己霸道总裁呢!
她有个屁的钱?!
脑子欠夹了是不是?!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火山爆发。
应斯言一点儿忍不了她这一副古早味霸总文学的嘴脸了。
等他回去就把她那一书架的霸总文学全烧了!
应斯言捏拳,脸色阴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开口:“你有完没完?”
他冷哼一声,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导购。
谁要她的破钱?
谁稀罕?
搞的谁身上没张银行卡似的。
而且既然是他应少爷说出去的话就不会收回,买全部就买全部,又不是买不起!
弄坏一双赔百双才是他应少爷的行事风格!
……
当晚,林珩刚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准备回房间学习,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
这个时间,妈妈应该还在店里。
会是谁?
林珩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却被堆积得高高的纸盒挡住了视线:“谁?”
“您好,请问是林珩先生家吗?是应少爷让我送东西过来的。”
听见“应少爷”三个字。
林珩沉默了下打开门,就被堆积得比门框还高的名牌鞋盒给震住了。
?
上百个鞋盒堆满了小小的楼梯间。
面前堆积的鞋盒没了门的倚靠摇摇欲坠,林珩只好伸手扶住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不见那人,但听见上上下下的脚步声就明白,数量远远不止他肉眼看到的这些。
嘴角抽了下。
“应少爷说,这些都是赔给您的鞋子。”
林珩:“……?”发什么神经?
他刚准备开口拒绝,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应少爷还说,如果您不要的话就丢了,不要还给他。”
林珩:“……”他还学会预判了。
——
第二天,黎昭狠狠恶补完一本霸总yellow文学后,在餐厅吃过午餐,开着他的粉色库里南来到与黎念惜约定的咖啡厅。
走进咖啡厅,她一眼就看见了那晚在商场门口与她对视的那个女人。
正如她所猜想的一般,她们认识。
那个女人也就是被抱错了的假千金——黎念惜。
她的五官不如黎昭艳得锋锐,美得胜妖。
但却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圣洁无瑕,清冷美颜,她坐在那里,眉眼清冷,面若寒冰,眸若星河,散着的头发发尾微曲黑亮,衬得皮肤愈加白皙。
黎昭的眼神在半空中与她相撞,莫名产生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果然是同类相斥的感觉。
黎昭眉头微挑,这种旗鼓相当的感觉对于她来讲倒挺新鲜。
她走到她对面位置坐下。
自她从车上下来,黎念惜就一直观察着她。
发现她不管是从气质还是外貌上,都有了无比巨大的变化。
往日见了她,不是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瞪她,就是以尖锐的言语辱骂她。
今日反倒安静下来了。
难道是因为被赶出黎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求和了吗?
黎念惜不动声色地捏起咖啡杯抿了口咖啡。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见她不开口,黎昭率先开口了。
黎念惜顿了顿,没接她的话题:“我听说你与应氏集团总裁合约结婚了?”
“是啊。”
黎昭大方承认。
黎念惜微微蹙眉:“是为了宋宴舟?”
黎昭眉头一挑,没有回答她,不可置否,原主确实是为了宋宴舟才嫁给应淮序的。
见她不回答,黎念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轻叹口气:“他们……都不是良配,人这一生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你若是愿意,等合约到期,我可以送你出国深造。”
“深造?”
黎念惜轻点头:“设计、画画,或是别的一些你喜欢的东西都可以,或者你想去哪个国家也都可以跟我说。”
她说这话时语气没多大起伏。
但依旧令黎昭感到意外。
记忆中,原主回到家之后,可是不停的针对她陷害她,没想到她竟然能不计前嫌,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跟她聊天。
黎昭挑起眉:“你忘了我之前这么针对你,你竟然还想帮我?”
“不是我帮你,是爸妈想帮你,我只是见不得他们忧思难过。”黎念惜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
“这是妈妈给你的,原本爸妈只是想把你赶出去一两天,想让你长长教训而已。原以为你会回我亲生母亲的家住两天,但没想到不久后就收到了你和应氏集团总裁合约结婚的消息。
妈妈原本想去见你,但你把她拉黑了,她每次去应氏集团也一直被拦在外面,我之前给你打过很多次电话你都不接,那天我在外陪我亲生母亲和弟弟,也没来得及给你。
妈妈怕你在应家受委屈,就一直想把这张卡交给你,他们其实一直很担心你,是你一次次伤了他们的心。”
黎念惜语气平稳地叙述着这些事情。
若是放在之前,她也不会废这么多口舌,今天是看在她情绪平稳上才多说了几句。
“你讨厌我没关系,有时间回去看看吧,他们很担心你。”
黎念惜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窗外的暖阳透过玻璃洒在黎昭身上。
她垂眸盯着桌子上那张卡。
不可置否。
若是原主,是绝对不可能出来见她的。
她也有一点原主作死的记忆,很清楚的知道黎念惜说的都是真话。
但更让她意外的是,面前的女人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至少格局很大,不会儿女情长,倒是她喜欢的性子。
但也同样让她有一点点理解了,为什么原主想方设法想要将她从黎家赶出去了。
和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一无是处的原主完全沦为这个女人的对照组,她自然会产生危机感了。
只可惜,原主格局太小。
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与她争这些东西,不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