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甫刚走,警卫又来通报,又来了两伙洋人,而且等了好一会了。
“两拨洋人?都是哪个国家的?”
杨兴飞知道洋人迟早会找上门,他把吕顺、萦口都占了,洋人肯定担心他们的利益受到影响。
士兵说道:“报告指挥官!有两个约翰国的,三个毛熊国的。”
杨兴飞说道:“先让约翰国的进来吧!”
“是!”
几分钟后,进来两个发色金黄、眼窝深陷、眼睛湛蓝、皮肤苍白、面如刀削、鼻子高挺的男子,都穿着长款高领大衣。
一个头戴皮帽,年龄二十到三十岁,手里拿着着笔记本;
另一个年约四十到五十,唇上蓄着牛角胡,头戴高统礼帽,手里拎着文明棍,也就是手杖。
杨兴飞坐着动都没动,一摆手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之前爆出过语言包,但这次没说约翰语,而是故意说的大夏语。
两个洋人都皱了皱眉,片刻后,那个相对年轻的洋人用生硬的大夏语问道:“请问,阁下就是兴夏军的指挥官?”
杨兴飞点头道:“正是。”
“指挥官阁下,这位是大约翰帝国驻萦口领事馆弗雷德.布朗领事,我是他的助手,迪恩.沃克。”
杨兴飞微微点头:“两位请坐。”
“谢谢。”
两个老外坐下后,弗雷德直截了当地问道:“指挥官阁下,你们是否听命于大青皇帝?”
迪恩结结巴巴地翻译了一遍(以下不再赘述)。
杨兴飞摇头道:“不是。”
弗雷德目露了然,又接着问道:“那阁下是否承认大青皇帝与我们缔结的条约?”
杨兴飞说道:“当然不承认。”
弗雷德刚要发火,又忍了下来,转而问道:“那阁下愿不愿意与我方重新缔结契约?”
杨兴飞笑道:“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弗雷德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杨兴飞说道:“第一,萦口的关税归我们管…”
弗雷德打断道:“这不可能!”
杨兴飞皱眉道:“布朗先生,打断别人说话可是非常失礼的。”
弗雷德强忍着怒火说道:“好,你继续说!”
杨兴飞说道:“第二,我们会对你们进出口的所有货物进行检查,矿石、煤炭、木材、猪鬃、油脂严禁外运,鸦片严禁输入,查到一律没收,相关商人一律抓捕!”
弗雷德顿时大怒,声色俱厉道:“指挥官阁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顺便提醒一下,大约翰帝国可不是倭国能比的!你能打败倭国军队,不等于能对抗约翰国的军队!”
杨兴飞不咸不淡道:“你们要战,我奉陪到底!”
“哼!粗暴的独裁者!你会后悔的!”
弗雷德说着拂袖而去。
杨兴飞随即下令道:“给第三军发电报,立刻占领萦口所有码头,驱逐约翰国、倭国领事,查封这两国所有银行、商行、货栈、仓库!萦口港所有炮台加强戒备!”
他这两天都把萦口的事情给忘了,海关可是最来钱的行当。
不过要想从洋人手里抢过来,不打上一仗是不行的,谁会放弃到手的利益?
一个传令兵领命而去,杨兴飞又继续下令:“传令海军司令部,招募5000名兵员,并派舰队封锁吕顺口,许进不许出,所有外国军舰一律驱逐!”
“是!”
那七艘战列舰也得取出来了,本来想着降低点成本,现在看来不行了,约翰国海军可不是倭国海军以及北洋水师能比的。
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把舰队打光,港口和船厂打烂,再到陆上打,就当是提前打庚子之役了。
安排完后说道:“让毛熊国的进来吧!”
“是!”
这三个洋人都是宽短头颅、浅黄色头发、浅灰色眼珠,面部棱角分明,典型的东欧人特征。
其中一个说道:“我,是毛熊国驻营口领事谢尔盖.伊尔诺维奇,这位是巴德马耶夫.科兹罗夫先生,是位知识渊博的学者;这位,是他的助手叶夫根尼.诺维斯基。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有件事情要与你们合作。”
这时被称为学者的巴德马耶夫开口道:“指挥官阁下,我国本着合作两利的精神,准备在东北境内修筑几条铁路,有一条南北线路要从你的辖区穿过,所以提前知会一声,以免发生什么误会。”
杨兴飞马上想了起来,这几个老毛子说的是中东铁路南线,原历史上,青廷因为甲午战败后割地赔款,毛熊国乘虚而入,先是联合高卢鸡、汉斯国来了一场三国干涉还辽,随后又用借款等手段取得了筑路权,并强租了吕顺口。
此后毛熊国占据路权半个世纪,老帅、小六子都曾为夺回路权与老毛子干过仗,直到新大夏国在半岛国打赢了立国之战,才拿回了铁路权以及吕顺口的主权。
尽管明白对方的心思,杨兴飞仍装着糊涂:“哦?修铁路怎么修到我的辖区了?铁路修好后归谁所有?”
这回是谢尔盖接茬:“当然归毛熊国所有。”
杨兴飞一翻白眼:“那我们有什么好处?”
“你们也可以使用铁路。”
“免费使用?”
“当然不是!”
谢尔盖像看白痴一般瞅着杨兴飞。杨兴飞就像没看见一般:“你们修了铁路以后,是不是经常出入我的辖区?”
谢尔盖冷哼道:“那是当然!”
这么理直气壮?
杨兴飞立刻怼道:“我的地盘我做主,筑路的事情绝不可能!而且从即刻起,贵国任何人不经同意,擅入营口以东、以南都将视为间谍,情形严重者会执行枪决。”
“哼,希望你不会后悔!”
谢尔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巴德马耶夫见状也冷哼一声:“你真是个固执的独裁者!”
说罢,带着助手叶夫根尼拂袖而去。
杨兴飞脸上平静无波,再得罪一国又如何?
毛熊国军队的战力虽然不清楚,但与倭军相比,士气可就差了好几条街,倭军都玩完了,还怕毛熊军不成?何况毛熊军主力还远在瑷珲,想打过来先得面对黑、吉两省的青军。
“报告!”
“进来!”
“指挥官,有几个城里的富商想要见您。”
杨兴飞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摆手说道:“都请进来吧!”
片刻后,进来七八个身着讲究的男子,年纪从二十几到五十几不等,个个面色红润有光泽。
见到杨兴飞后先是一愣,随后一个身材中等、脑袋溜圆的男子拱手问道:“请问可是大帅当面?”
杨兴飞差点笑出来,微微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兴夏军指挥官,诸位找我有什么事?”
“我等见过大帅!”
众人急忙弯腰施礼。
杨兴飞摆手道:“诸位免礼,都坐下说话。”
“多谢大帅。”
众人松了一口气,随后纷纷自我介绍。
圆脑袋男子首先说道:“大帅,小人姓陈,叫陈承祖,在城里经营着绸缎生意,这是犬子陈念堂。”
随后一个方脸长眉男子说道:“大帅,小人叫张贵和,在城里经营粮肆,这是犬子张谦益。”
“大帅…”
…
杨兴飞笑道:“各位,幸会。有事就直说吧!”
陈承祖谄笑道:“嘿嘿,大帅事忙,我们又怎么会给大帅添乱呢?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觉得大帅劳苦功高,护佑一方平安,因此过来聊表心意,这是礼单,请大帅过目。”
说着奉上一份礼单,旁边卫兵接过后,又嗅了嗅,这才放在杨兴飞旁边的桌子上。
杨兴飞瞅了一眼,白银2000两、黄金100两、大米5000石。
另外几人也急忙奉上礼单,价值都差不多。
他看完放在桌上,摇头说道:“诸位心意我领了,但这礼物太贵重,我就不收了,诸位也不担心,只要不欺行霸市、胡作非为,我就不会为难你们。”
“大帅仁义!”
陈承祖竖了个大拇指,又接着说道:“但我们不能不懂事,大帅要是不收,说实话,我们心里没底啊!”
“是啊,大帅就收下吧!”
杨兴飞摆手道:“诸位无非是想买个平安,但我把话说在前面,即使我收了这些礼物,谁以后如果哪天发现你们犯了事,我也不会网开一面。”
“这是当然!”
“大帅放心,我们肯定守规矩!”
杨兴飞这才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厚颜收下了,诸位还请切记我刚才的话。”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又是答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