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牢里活得生不如死,心里一直祈盼着县令大人早点提审案子,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审早解脱,死也给她一个痛快。
而关在其他几处牢房的李子清和王家母子也遭遇同样的待遇。
至于想问这是谁出的主意,如此折磨人?
牢头只能挑挑眉呵呵一笑了之。
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
翌日天微明,老魏家大房的女人除了江氏外,其他都早早的起来了。
洗漱好便进了厨房烧火热水,今日他们家不出摊。
之所以起这么早烧水是为了杀猪烫猪毛用。
昨晚的家庭会议不欢而散,魏老爷子原一片好意,想征求下儿子们的意见,结果......
不尽人意!
所以他决定早杀猪事早了,一切以他为重心,管他儿子孙子怎么想。
猪杀了,猪肉往那一摆,管你是要钱还是要肉,他老头子不侍候,爱要不要,不要正好他多吃几块肉!
李氏坐在小杌子上边烧火边嘀咕:“两头猪怎么都杀了?你们说暂时杀一头,一头留给暖房酒时杀不蛮好的么。”
魏白梅掏米熬粥,听闻李氏的话,转头反问她:“大嫂,猪不杀,留着你来喂?”
“我......”李氏张了张嘴,想说她要摆摊怎么可能喂猪,大丫和婆婆不是在家么。
但她一张口,瞥见魏紫停下切咸菜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这死丫头在家威严见涨,越来越有话语权,别怪她认怂。
谁叫她手中有钱呢?
而且,她每次问她银子的出处,她都对她爱理不理的,真是气煞老娘!
养出这么个不听老娘话的闺女,她真是上辈子作了大孽!
魏紫见她娘不吭声了,便轻笑一声,解释道:“这灾荒年的,两头大肥猪在栏里太惹人眼,杀了也好,爷奶的意思是两头猪除了分给二房三房的肉外,其他的肉都腌起来烘成腊肉。”
“等我们家的新房子建好,进伙时待客直接用腊肉做菜是一样的,都一样是肉。”
灾荒年有得肉吃就不错了。
等姑侄两人手脚麻利的做好早饭,魏大忠也请来了村里唯一的杀猪匠——魏寿光。
两人进了厅堂,魏寿光找了个角落叮叮铛铛的放下提过来的杀猪工具。
魏老爷子见他进来,赶忙招呼他:“寿光来啦,快坐过来烤烤火暖暖身,这天气怪冷的。”
“是的呢,清早冰手。”魏寿光笑呵呵的应下,搓了搓冻得麻木的双手。
“这么冷的天,做什么事缩手缩脚的不方便,不过,今日就要劳烦你了。”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是我的生计,一年就靠年底这段时间多接点活,叔,可千万别跟我客气。你一客气,我就没得活干了,哈哈!”
杀猪匠一般长得五大三粗。
魏寿光也不堕了他杀猪匠的名声,长得身材高大,浓眉大眼。
只不过因这年代吃不饱穿不暖,整个人显得太过于单瘦,衣衫穿在他身上,就似挂在凉衣杆上一样,就剩下一副骨架子撑着衣衫了,且双手的骨节特别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