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他叔叔小王请你吃饭的吗?”
朱婷问道。
林尘喝了一口热茶,嚼了几片飘在上面的茶叶。
“我吃完了,有件事要告诉爸爸。”
说完,他又看向朱妈妈。
“妈妈,今天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朱母撇了撇嘴,道。
“还有,你等着吧!有什么事情,就给他打电话,等他有事。”
事实上,林尘也是这个意思,他给朱爸爸的办公室打了电话,说明了刚才的情况。
朱爸爸身边他嘀咕道。
“顾秉忠……市粮食局的?”
林尘没想到朱爸爸会对顾秉忠有印象,一提到他的名字就会提到他的工作场所。
林尘把情况说明完后,朱爸爸就在那边说道。
“我明白了,你不用担心他。”
林尘明白朱爸已经接受了对方的态度,所以也就不再多想。
无论如何,朱爸高层掌控着比赛的大局,现在他只需要考虑香江的具体问题即可。
而且,在电话里,朱爸爸明确告诉林尘,这次他将以非正式身份前往香江,带队前线行动。
听到这个结果,林尘并不意外,让他惊讶的是朱爸爸透露的另一件事。
林天生担任副手,驻扎广州大本营提供后勤保障。
其实朱爸之前就说过,林尘要做好担任林天生副手的心理准备,但现在他被调到了这里。
林尘这里没有任何变化,问题肯定出在林天生身上。
回想起那天,胡林和李江见面的时候,林天生就偷偷躲在里屋。
林尘心里已经猜到了,林天生自己踩到的坑,不能怪别人,阴差阳错,林尘占了便宜,得到了做自己人的机会。
从朱父口中得知林天生这次要去香江协助自己,林尘心里有些莫名其妙情感,但有点担心。
林天生并不好相处,上次虽然只拍了一张照片,但林尘却能感受到骨子里的自豪。
至于这次合作能否愉快,就看林天生的态度了。
林尘正想着,突然有人喊道。
“韩妈妈……”
伴随着声音,杨丁香笑着推门进去,看到了林尘和朱婷。
“哦,婷姐,林尘也来了。”
杨定香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袖毛呢大衣,长发梳成一个大发髻,球被放在她的头上,上面插着一根木发夹。
这次从新吉回来,她变了很多,失去母亲的痛苦似乎让她彻底长大了。
杨定香背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满了东西,我不知道它包含什么。
朱妈妈看到杨定香,立即笑着走到她面前。
“姑娘,你怎么来了,我和小婷都在这里,我在等你呢!”
杨定香笑着说。
“我在校门口等车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说着,他脱下了外套,提着包走到茶几上,从里面拿出了毛线和织毛衣的竹针。
从他们的谈话中,林尘听说杨定香上周日过来跟麻竹学织毛衣,朱妈还想学织毛衣。
他取笑她是否有心上人,杨定香只说不,想向她学习。
但说完这句话,不知是不经意还是什么,她看了林尘一眼。
林尘心中有事,没注意。
三个女人正在一起学习织毛衣,林尘没有停留太久,说要回家休息了。
朱妈妈担心,就从班车上叫了一辆车,把自行车放进了后备箱,他把它寄回来了。
到了南锣鼓巷的巷口,林尘并没有让司机进去。
将自行车搬下来,与司机告别后,林尘推着自行车,只剩下几步了,甚至没有骑过它。
前方不远处就是红星澡堂,林尘原本想回家,可当他走到澡堂门口的时候,他感觉浑身筋骨又紧绷了。
他只是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进去洗澡。
今天是周日,洗澡的人很多,偌大的水池里冒着热腾腾的白蒸汽。
很多老人,不管年龄多大,都在外面笑着做官,我还是拉着车,到了这里,我把衣服都脱光了,你说的,我说的,全都是废话。
林尘进来,看了一眼水池,先去洗澡,洗掉身上的污垢,他找了一块空地,喊道。
“嘿,伙计,让我借点光。”
一个坐在池边的老者回头,看到了林尘,忍不住叫道。
“哎呀,这年轻人的体质真好。”
他说着就退到了一边。
林尘将一只脚伸了进去,笑道。
“你一点也不差,是修炼高手吗?”
老头确实很高,虽然年纪大了,皮肤下垂,但一眼望去,还是能看出运动的痕迹。
听到林尘的夸奖,大叔哈哈大笑起来。
“那都是猴年发生的事情啊!我已经老了,很久以前就会死了。”
林尘进了水池,用手推了推水,适应了水温,缓缓坐下。
他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喊道。
“哎?科长!”
林尘望向池塘对面,严杰成笑着走了过来,因为水汽太浓,林尘并没有注意到严杰成竟然在这里,他笑道。
“杰成,这不是巧合吗?”
严杰成坐在林尘身边。
“对啊!我每个星期天都在这里,都没见过你。”
澡堂里的人没想到,林尘看上去年轻,才二十岁出头,居然当了科长。
包括刚才和他说话的老者,都看了林尘两眼,把自己擦到了一边。
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不同意对方。
这位老者年轻时肯定是一名高中生,他是个混蛋,最不愿意在公共事务中与人打交道。
不过,严杰成倒是很热情。
大概是因为澡堂里大家都是赤身裸体的缘故,严杰成比平时轻松多了,说的话自然也更有趣了。
两人正闲聊着,严杰成突然提到。
“对了,你听说了吗?二叔和他的家人刘广田订婚了。”
林尘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不在意,只是随意聊了聊,回答道。
“是啊?她是哪个女孩子的?长得怎么样?”
严杰成嘿嘿道。
“你一定想不到,她是小里的表姐。”
林尘一愣,提起余里的表弟,他首先想到的是余欣欣。
但显然,余欣欣不可能嫁给刘广田,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个。
“是于海棠吗?那你和刘广田就不再是情侣了?”
严杰成道。
“谁说不是呢!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们家和二叔会是亲戚。”
林尘也笑了笑。
如果二叔没有上楼,还住在院子里,大叔听到这桩婚事,恐怕就坐不住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二叔当了锻造车间主任,外来工人纠察队副队长,于海棠的性子也不喜欢刘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