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也有点害怕现在的小姐,像个女鬼一样,面色惨白,眼神阴狠,可她还是踌躇着开口。
“小姐,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知画见她又提起这事,一想到自己被接二连三的侮辱,气的连指甲盖都掰断了,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们给我住嘴!我都装晕了,能是什么光彩事,你们不仅不安慰我,还要掀开我的伤口继续伤害我,有你们两个这么当婢女的吗。
还有你翠儿,刚刚那位嬷嬷可是老佛爷宫里的,你问人家要说法,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呢,我平日里教你的规矩怕是都忘了。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不仅被个江湖草莽欺负,还要忍受晴格格的明里暗里的讽刺针对,漱芳斋的那两个民间格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特别是那个小燕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心眼多的和马蜂窝一样,我本想着回来了就好,可回来了也不得安生,你们两个还要给我气受,我不活了,干脆让我一头撞死吧。”
珍儿和翠儿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满是担忧,赶紧拽住知画。
“小姐,许是有什么误会不成,晴格格不是白天还和您姐妹相称吗?”
知画气的捂住脑袋,“你们两个给我滚,滚到她那去伺候,我说的话你们都不信了。”
两人被骂的一句话也不敢说,珍儿见她头上映出了血迹,立刻惊呼一声。
“小姐,你头上,你头上流血了。”
知画这才想起自己额角的伤口还没处理,一想到大夫是萧剑那个贱人请的,她心里顿时慌了,抓住珍儿的胳膊,声音在颤抖。
“珍儿,我的头好痛啊,快救救我,我被人下毒了,你快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我瞧瞧。”
珍儿也担心自家主子破了相,当不上皇后,立刻冲出了房门去请太医。
“晴儿,玩的开心吗?”老佛爷一脸慈祥地看着晴儿,随后想到萧剑,神色一顿,“我听说小燕子的哥哥也回来了,你们见面还愉快吧。”
晴儿点了点头,笑的十分甜蜜,“老佛爷,我和萧剑已经解开了矛盾,他还祝福我和沈大哥幸福呢。”
老佛爷扭头和桂嬷嬷相视一笑,故作惊讶地说,“还有这种事呢,看来之前是我误会他了。”
晴儿想到众人对知画的嫌弃,“老佛爷,这次出门我发现知画好像有点问题。”
老佛爷也感到十分诧异,知画这才刚进宫就这么急不可耐吗,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什么问题,说来与我听听。”
晴儿于是把在会宾楼发生的一系列事都告知了老佛爷。
老佛爷也没想到这辈子的知画这么脆皮,上辈子一个人就搅得所有人不得安生。
“晴儿,那你觉得知画进宫的目的是什么呢,”
晴儿敛眸思考,“老佛爷,晴儿觉得她应该是想嫁个好人家吧,毕竟八旗子弟优秀的男儿不少,比她在海宁的选择多一点。”
女儿家求的无非是亲事顺遂,知画应该也是如此吧。
老佛爷答应过皇上不会透露内幕,皇上想看看永琪的真心,这关只能他们自己往过迈。
若是永琪不幸中了知画的计,那只能证明他和小燕子有缘无分,毕竟盯着永琪后院的大臣可不少,挡住了知画,另外一个又会趁虚而入,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晴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晴儿走后,太后扶着额头缓缓开口,“桂嬷嬷,你去库房拿点珍贵药材给知画送过去。”
毕竟自己答应了皇上会好好照顾她,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桂嬷嬷掂量了一下,试探着开口,“老佛爷需不需要老奴去教训教训知画,让她少生杂念,摆清自己的位置。”
太后摇了摇头,“不用,皇上和她父亲交好,万一惹恼了皇上,反而得不偿失。”
桂嬷嬷这才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去了库房清点药材。
“刘太医,我家小姐的额头的伤可会留疤?”珍儿提心吊胆地看着太医,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刘太医观察了一下知画的伤口,恭敬地回答,“并无大碍,只是伤口有些发炎,不会留疤,还请知画小姐放心。”
知画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纤细修长的玉指轻抚着红肿的伤口,眼泪汪汪的注视着太医,嘴角强行扯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
“刘太医,我这伤口是一个宫外大夫处理的,您觉得他的药效果如何,我只觉得用了他的药心慌意乱,头脑发胀,是不是他的药有问题啊。”
刘太医没想那么多,如实回答,“此人精通药理,开的药并没有问题,想必您是忧思过度,少思少虑即可。”
知画看了一眼珍儿,主仆二人当下心意相通,珍儿把刘太医拉到了一旁。
“刘太医,想必您也听说了我家小姐是皇上亲自接进宫的,这额头受了伤,皇上必会过问,到时候您万一误诊了,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啊。”
刘太医眸光一暗,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是要自己做伪证,他心里快速考量这样做自己能从其中得到什么好处。
自己进了太医院五年,却不得后宫嫔妃重用,被温太医和卫太医师徒二人死死的压制,他们大力扶持自己栽培的人,排除异己,自己却被边缘化,郁郁不得志。
不过刘太医素来谨慎,他得看看知画将来能走到哪一步才好下注,万一她是个废物,自己可不想跟着陪葬,毕竟深宫走错一步,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珍儿姑娘,你说笑了,不相信我的医术你大可以去找其他人,只是其他人就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了,你刚刚不也见识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