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刚登基,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儿,总不能隔三差五的就出宫一趟吧。到时候苏相恐怕有的忙了。”顾昭惜轻笑着带过这个话题。
顾恒却不以为然,“我就不信他心里那些朝政要比你更重要。不过你们二人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除了吃饭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助。”
“什么?”顾昭惜靠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
“你的好哥哥给了我一个难题。”顾恒摊着一双手,“边疆总是出现叛乱,对方试探有余但绝对不会主动出击,住在边境的百姓深受其扰,除了增派兵力以外,还该做什么?”
顾昭惜挑眉,这问题并不能让顾恒为难,他虽然才干比不上自家兄长,但是在战场上立下的那些功绩也都是实打实的,她不相信这人没有好的解决方法。
看着顾昭惜沉默,顾恒略微有些恼怒,“你今儿必须给我个法子,若是你在皇位上也就算了,现在偏偏是顾行简。”
“你这是何意?”顾昭惜也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别再跟我不懂装懂。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去边境先明确澧朝国土面积的明确划分,然后再根据将士的特长来合理分配谁去负责哪个部分内容。”顾恒走到了顾昭惜的榻前。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又要……”
顾恒现在真的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了,“他现在是皇帝,我是臣子,有些话并不是想说就能说的,更何况我现在身份微妙,若是当真提出这个办法的话,我一定要列举出相应的人才,我手下有很多人能用,但是提出来会有影响。”
顾昭惜总算是明白这个人瞻前顾后的实际原因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兄长问你什么说什么就是了,他若是当真对你有什么防备,也不会让你在朝中任职。”
顾恒一愣,“但是……”
“放心大胆的去做吧,兄长不是那样没有心胸的人,既然给你展现自己的平台,就说明他觉得这件事情交给你是放心的。”顾昭惜好笑的摇了摇头,明明这么多年自己在朝廷中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是最多的,没想到这些人最害怕的还是自家兄长。
顾恒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这些日子自己隔三差五的往长公主跑,一方面是因为担心顾行简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也想让顾行简的妹妹说说好话,另一方面是发现自己和顾昭惜之间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之后,二人之间在很多时候都是谈得来的。
“我去厨房看看,谢听白那家伙能不能吃的明白,别端上来的吃的不伦不类。”
摆了摆手,顾恒就像是去自家后花园一样,转身去了厨房,一路上路过的那些丫鬟小厮也是见怪不怪的给这位三殿下请安。
顾昭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府里又来人了。
高远将手中的药箱放在一旁,“殿下,伸手。”把过脉之后,“之前殿下忧思过重,如今看着可是好了很多,您要多休息,这样身体才会好的快。”
然后在桌子上写药方。
顾昭惜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这时候她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地方,能放松自然是要好好放松的。
每日放松身心、按时吃高远开出来的所有药,能多活一日就多活一日,还完了亏欠兄长和其他人的债,她只是希望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听白不要太难过就好了。
“兄长身体如何?”
“陛下身体底子好,壮的像头牛一样。”
“那些大臣可还听话?”
“臣子们对陛下可是又敬又怕,只有苏相偶尔能够指出陛下行为不端。”
“后宫呢?”
“陛下本人没有选秀的想法,大臣们也提过这件事,不过……陛下那个性子您是知道的,没有人能够左右,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一直搁置了。”
“好,辛苦你了。”
“殿下,您就不问问陛下为何……”
“小高大夫,要留下用饭吗?”顾昭惜二话不说就打断了高远。
高远一愣,长公主殿下似乎知道自己要问她什么,但是正常人来说都应该在乎这件事,顾行简现在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摆明了表示要和顾昭惜之间拉开关系,不仅自己不去探望,甚至连只言片语的关怀都没有。
可是长公主殿下却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心态平稳的可怕,“不,不了。臣还要回宫,太医院那边有事儿,殿下要按时服药。”
“好,管家送您。”
“多谢长公主殿下。”高远并没有拒绝好意,自己现在可是陛下和长公主殿下的专属御医,那路上出了什么事儿那可就糟糕了,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谢听白过来的时候高远刚好离开,他好像没有看到那个人一样,“阿姐,吃饭。”
他们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美美的尝了黄铜锅子,然后谢听白好不容易送走了顾恒,又陪着阿姐在庭院上坐了很久。
高远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兄妹二人真的是拧的可怕,明明彼此关心,但是却一个比一个固执。
长公主出宫之后,陛下脸上的神色就一直没对过。六殿下不止一次来宫里和陛下闹过,不过最后却是被陛下下了禁足,若是想要继续在朝中任职,就不能去长公主府。
这个办法一出,甚至朝廷中那些想要刻意拉拢和拜访的大臣也都望而却步。
毕竟长公主殿下没有要和他们私下相见的意思,而且如今他们是陛下的臣子,不会违背陛下。
可以说除了自己和隔三差五就去公主府蹭饭的顾恒,长公主那边是很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
他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在给陛下诊平安脉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开口询问,不过陛下却并没有给他解释过原因,直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