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组织成员贝尔摩德知道,即便是自己将白兰地带入组织,给她点过八个男模,对方对她也还是一直保持着警惕,像今天这样主动联系的情况还是少见,而一开口就问波本,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问波本为什么加入组织?”
洛杉矶北部某个酒店内,贝尔摩德靠在沙发上,略微想了想,道:“其实组织很久没有新人了,这次加上波本,我们还拉了好几个人。”
“怎么说?”
走回江古田的路上,织镜拉着快斗的手,追问着。
贝尔摩德算了算,道:“波本你见过了,与此同时或得代号的还有苏格兰,宫野带进来的黑麦,伊森带进来的基尔,最近开始为组织效力的雪莉,以及一些我记不清的,这已经算空前盛况了。顺带提一句,我已经把最符合你审美的那位给你了,不许打剩下那些人的主意。”
“我是那样的人吗?”织镜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还算得上熟悉的名字,“刚才的雪莉……你是说留学归来的那个女孩?”
“嗯,只比你小两岁,是科研人员。”贝尔摩德点了点头,“她还有个姐姐,比你大五岁的那个。”
“宫野明美。”织镜熟练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她和这位宫野姐姐见过几面,也算有几分交情。
“是。”贝尔摩德也不遮拦,“她姐姐的男朋友就是黑麦,说起来,黑麦也是靠宫野两姐妹牵线搭桥才进入组织的。”
“了解了。”织镜留意到贝尔摩德对宫野姐妹多说的几句介绍,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不做声色继续说道:“我会关注一下那位的。”
果不其然,贝尔摩德立刻扯回正题,道:“既然如此,那位雪莉,帮我接待一下。”
“诶?”织镜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不由得提醒着:“你这话没有前因后果的关系吧,莎朗?”
“喂,组织所有的情况我都告诉你了,你总得帮我做些什么吧?”贝尔摩德的声音悠然,还有些得意地反问着。
“这是说好的。”织镜倒是理所当然,“我不仅是易容师,也是组织信息中转站,你给我的信息本来就滞后了,还想让我当保姆的话……”
所谓中转站,是指在各个成员之间负责信息交换,资源整合,任务分配,成员交流的人,虽然不会有太多的生命危险,但对个人能力要求极高,特别是记忆力和人际交往能力,要求八面玲珑又要统筹兼顾,若不是织镜这样温婉又有主见的性格,旁人还做不了这样的工作。
这个工作一不小心就会使自己陷入吃力不讨好的境地,可这也是获得害得父亲失踪组织的信息最快最有效的位置,想当初还是织镜主动提出要来的。
“我的姐姐,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些信息,而且你怎么会是保姆呢?”贝尔摩德笑着提醒:“你不是有个弟弟吗?一起照顾了呗?”
“不行。”织镜回答的斩钉截铁,不由分说地拒绝着:“你别打我弟弟主意,让雪莉找她自己的姐姐去。”
“知道了知道了。”
贝尔摩德连忙安抚着电话对面那人的心情,“总之,既然作为日本方的中转站,以及你亲口承认的我的亲女儿,你接待一下她总没问题吧?”
织镜微微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
这也是个奇怪的点,即然那位宫野妹妹比她小了两岁,今年应该也就十四,十五左右,这留学归来……
是初中毕业?
高中毕业?
总不能是大学毕业吧?
这样一比起来,她辛辛苦苦学习才在十三岁被高中提前录取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织镜还没说什么,对方就挂掉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长音。
怎么跟要抛烫手山芋似的?
织镜很容易感受其他人的情绪,似乎是上天赐予她的天赋,贝尔摩德的情绪在她看来很明显,就是要把那位代号雪莉的姑娘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抛出去。
她叹了口气,搓着手,再次走入了雪地之中。
雪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断断续续的,黑羽家门口的雪已经堆到了脚踝。
织镜在六七点钟左右就被生物钟叫了起来,拿着扫帚,清扫着门口的雪花,扫到一旁的雪堆高高隆起,都快到了膝盖,每颗雪花都反射着冬日的阳光,闪烁着光芒。
总算是暖了点,至少不用每扫一段就搓手了。
快斗没那么快醒来,织镜原地活动了一会,走到中森家门口,一点一点地扫着邻居家门口的雪。
父亲失踪后,就中森家对他们姐弟俩的关照最多,两家一直保持着友好的邻里关系,也算是难得了。
面前突然多了两道身影,逆着阳光,投下来的影子刚好遮住了织镜面前的一片雪地。
织镜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照着她的眼睛,让她一时半会看不清面前两人的容貌,等她能够看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逐渐转化为惊讶了。
“安室先生?”
因为还要读书,没有办法经常换据点,织镜没有什么表面上的假身份,纯靠组织给她封锁消息,要想知道她的住处,只需要得到贝尔摩德的认可罢了。
可是贝尔摩德对她的保护力度很强,加上织镜对黑道上的人靠近弟弟这件事情很抗拒,所以迄今为止贝尔摩德都没有告诉任何一人她的真实身份和住处,怎么今天一连告诉了两个人?
即便对对方的印象很好,可她与安室透只是见过两次面,和他旁边那个更是素不相识,贝尔摩德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
“白兰地。”安室透和身边的人都背着一个硕大的吉他带,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像是某个小酒吧的驻唱,见织镜对好友诸伏景光表现出的警惕,立刻引荐道:“这是苏格兰。”
织镜还拿着扫帚,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诸伏景光对她笑了笑,他的容貌和安室透迥然不同,但笑起来的感觉和织镜很像,温柔儒雅,如沐春风。
织镜还是无法对面前这人放下警戒心,即便如此,她还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对诸伏景光点头以表礼貌,随后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有意迅速结束话题,并送走这两位青年。
快斗就在房间里,若是这个时候醒了,跑出来,那她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