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一过之后,许靖就同何叶收拾着行囊上京城,此次何元白也一同前去。
何叶原本就不希望何元白一同前去,更何况是听了宣从心那一番话。可是何元白坚持,他怕路上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宣从心可不管他们在那边推搡来推搡去的,他收拾了东西,一早就在门口等着里头的人出来,见等了一会儿之后,里头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就进了厅内叫人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啊,一个两个的都坐着干么啊”
宣从心一边跨进门,一边说着话,大厅里的人都默不做声的坐着,这气氛有点不对头,宣从心抬脚 就打算走,何元白却叫住了他。
“站住,你不是会算卦吗,你就算算,我一同前去是不是会有危险”
宣从心转头看了一眼何叶,何叶眼神示意看了一眼许靖,这下子宣从心可算是回过意来了,敢情不让何元白跟着的是许靖。
宣从心只得硬 着头皮,从行囊里拿出了铜钱,默念了几句,然后丢到地上。
宣从心直接席地而坐,看着地上的铜板。
许靖昨日回来之后,暗卫也传来了消息,而此次的消息让许靖久久不能平静。
当年的何元白在军中的时候,得先帝看重,与崔政当年也算是手足情深共同经历过生死。可就是这样的人,当年居然也是冯太后手底下的人。
当年带走何元白的将军就是冯太后早早就安排下的棋子,为的就是盯着先帝。先帝当年因着常年征战,双腿常年有旧疾,一到阴雨天,就会疼痛难忍,何元白当时就给先帝进献了一副药,先帝当时看中何元白于是也就接过药了,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效果,可是后头就不行了,越来越严重了,直至先帝死的时候才发现,这药里有毒,何元白也是到了这时才发现自己被人骗了。
于是抱着愧疚之心,何元白就一路护送着太子,同元后。之后何元白更是退出了朝堂,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同冯家的人有没有联系,同冯太后有没有联系。
何元白已经知道了何叶的所有事情了,想到此事,许靖就浑身冒冷汗。此次去京城,更不能让何元白跟随了。
何元白想不通为何不让他跟着,他心里不过也是担心何叶有事情而已。
宣从心站起来,拍了拍衣裳,才缓缓的说;
“将军确实此次不适合前去,若是去了会有血光之灾,不去的话,将军有机会见着自己目思夜想之人。”
何元白听了这话,眉头都快打结了,什么是他日思夜想之人,他心里唯有何杏花,其它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许靖同何叶是听明白了这话,他们去京城之后,圣女应当会主动找上何元白,这到是个好事,省得何叶亲自同何元白说这些。
“你这到底会不会算,别是江湖骗子”
这话一出口宣从心的嘴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我在拿铜钱算卦的时候,你还是个在荷花池边和人偷摸约会的浪荡子呢!”
此话一出,何元白的脸,瞬间通红。这人说得也太过放肆了些,竟一点脸面也不给。
“罢了罢了,不去就不去吧,不过,天纵同王治,得挑一人跟着你们,不然我不放心”
何叶想都不想的就选 了李天纵,李天纵则是一脸的不情愿 ,他才刚跟王治腻歪没几天,两人就又要分开了。
王治这人有点太聪明了,且王治对何元白是无条件的忠心,若是何元白真有什么问题 ,王治肯定会通风报认的。李天纵就不同的,这就是个心大的主,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且李天纵的武力值可比王治的高多了。
何元白见事已经至此之后,使了个眼神,何叶就跟着何元白进了书房。
“爹在京城里也是有几个朋友的,这个是信物,里面是名单 ,你若是遇上了难处就去找这些人。还有这是五万两银票,京城不同咱们江陵镇 ,处处得花钱,你这次去了,顺道把宅子也置办了,总归再过不久,咱们也是要住的。还有,冯家的人都不可信,你万事多忍让三分,千万保重好自己。”
何元白字里行间都是在替何叶担心,何叶心里更加的愧疚的,就在前几日 ,他还在怀疑何元白呢,无论他是什么人,对自己,他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爹,你就放心吧,我们把小殿下还给瑞王之后就回来了。你就帮我们看着家就行了。”
自打认了这个儿子之后,这还是头一回离开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何元白说不担心是假的,可是他也知道此行他们必去不可。
“行了,东西收好就成。虽说低调行事,可若是真骗上欺负你的也别太忍让,你爹是怀远大将军,你有最坚强的后盾。”
何叶点了点头,何元白拍了拍何叶的肩,之后一个挥手就让何叶趁着时间还早,赶紧启程。
待三人上了马车之后,许靖才问宣从心。
“你刚才是不是还算出了其它的?”
许靖不愧为许靖,这点都能被他看出来了。
“恩,何元白若是真跟咱们走了,不是他有血光之灾,而是圣女会有。”
看样子这个圣女是在江陵镇了,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他们离开几日,圣女就找上门了。
许靖看着何叶一脸的惆怅,就知道他是在担心真相大白之后的何元白。
“这些日子以来,爹应当也是猜到一些的,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见瑞王,引你生父出现。”
何叶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他是明白的,就是有点难受,这一年的相处是真的,何元白疼他也是真的。
“宣从心,我爹当年是不是被人蒙蔽的。”
宣从心翻了个白眼,真不想理这个人,不过对上了许靖的眼神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恩,是被人蒙蔽的,不过那有如何,先帝说到底也是因他丢了命的。”
宣从心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许靖肯间一个刀片就扫射了过来,宣从心立马缩了缩头,闭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