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景曜最近都跟在许靖身边办事,虽说身份一直未说明,可是大抵朝中也都知道了,原家怕是此后就要受到重用了。
李天纵在何叶入宫的前三天就事先被崔政召进宫里了,御前侍卫、禁军一并交由李天纵处理。
何叶对此还算是比较满意的,王治是肯定不行的,外头酒 楼的生意还需要他。可李天纵脑子笨,可却有一身的蛮力,进了宫倒是一件好事。
百姓间的流言开始逆转了,这几日全都是歌颂许表的,何叶坐在酒楼的包间里头,听着外头的说话声,心里乐开了花。
刘睿手里拿着今早刚收到的江南信报,递到何叶面前,何叶一早的好心情全都随着信件上的字全都没了。
“这消息可确信?”
刘睿没说话,只是严肃的点了点头,而后再从袖中拿出了一颗玛瑙珠子。
“这是近来江南最流行的玛瑙珠子,不仅可以镶嵌在衣服上、首饰,还可以在香炉上甚至是桌椅上。”
玛瑙原本大离朝也是有出售的,不过都是从番邦外购买,价格昂高不说,而且每年的购买的量都是有定数的,如今却如平常物一般的流入民间。
“现在价格如何?”
“就如普通的金钩子一般。”
这是想扰乱大离朝的经济,从而扰乱民心。江南是整个大离朝最繁荣的地界,把江南这地界给搅混了,整个大离朝的经济也会乱的。
“收,把市面上咱们能见着的,全都收了。”
玛瑙开采和制作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工的,番邦之所以有这个优势不过是因着是开产地,可是番邦的人口也少,都是游牧。
何叶想到了突厥的事情,这事情来得突然,怕是突厥想试下大离朝的国库还有整体的民生财力。
“花多少钱都行,把能收的全都收了。这东西人工成本高,开采的地界也难,他手上的货看似多,可实际上并不多。”
刘睿一听何叶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
这江南年年都能流行不同的东西 ,这玛瑙也不过是这阵子的东西 ,只不过原先名贵的东西 ,一下子跌到谷地,自然引得百姓哄抢了。
能控制的唯一方法,就是推出一样新的东西 。
这玛瑙原本针对的就是一个妇人,比爱美更重要的,当然是贴身的东西了。
“上次我给你的画册里,有个名为内衣内裤的东西 ,你看一看能不能让手里的工匠先研究出来。这东西,在平民百姓家就是穷讲究,可在富人家就是身份的象征。”
刘睿点了点头,其实工匠已经在做了,只是中间的布料还有研究当中,何叶的书册也提到了可以结合中医药理,刘睿更希望能完成何叶所设想的。
“这东西收了之后,先放着,到时候咱们开一个专门的玛瑙店。”
釜底抽薪!光刘、原两家是拿不出这么多银钱,可若是加上国库呢。
“若是如此,怕是我得下江南一趟。”
何叶皱眉的看着刘睿,他这身子这段时间崔明才刚上手要开始调理解毒,若是走了,不是前功尽弃了。
“不行,你不用走,我手上有一个人,你要是信得过,他到是可以直接去江南。”
刘睿失笑,这当今天下之主都在他面前了,他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你自安排就是了,到时候我让人把信物给他送去就是了。”
何叶满眼都是算计,这不正好把林茅典调出来,他要是去了江南,以着他的性子,那番邦之人,怕是颗粒无收,无功而返了。
刘睿见何叶一脸的精明样,也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何人。
“林茅典”
刘睿恍然大悟,到也是,他去了之人,那些人怕是讨不了好果子吃。
何叶双手摊开,往身后的靠椅上躺去,这种惬意的日子,也没几天好过的了。
到了宫里,虽说能时常的出来,可是到底是过了明面的,到时候怕是还得伪装一番才能出来。
刘睿则是探头看着窗的行人,前段时间他同原景曜说了户部的事情,他到是听自己的劝,如今早出晚归的,自己若是多问了一句,怕他看破自己的心思,可是不问,却也是担心他。
何叶看着眼前的刘睿,发呆的出神,不由得嗔笑。
“你这是担心原景曜?放心,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不靠谱,可是做起事情来跟他大伯原阴伯不相上下,都是属狐狸的。”
刘睿有些尴尬的看着何叶,心思被人看破。
这朝里的人都在说原家会是新帝上位后的新贵,可也把原家架在火上烤,朝里有多少眼睛都盯着原景曜呢。
何叶那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他很赞同许靖这么做,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人处事不同,那能按着老黄历来做事。
许靖的做事风格偏雷利,容不得底下的人藏心眼。原先皇叔手下的那些人,若是真的带了心眼的,怕是对许靖也不会多拥护,到不如全都换成新人,让那些人都退下来。
人生来就是起起伏伏的,那能一直身居高位。
“他回家也没同我说什么,我也不好问。”
刘睿没说出口的是,他也没有立场去问这些事情。
何叶看着刘睿这样,心里多少有点难受。虽说同刘睿认识的时间不如原景曜的长,可是他都看在眼里,刘睿做的事情可全都是为着原景曜考虑,为着原家铺路。
“你就别担心他了,有我相公看着,他也整不出什么大事来。不过有件事情到是得提醒你,那个栗相挺满意你相公的,他女儿栗乐音最近正在相看,你可得注意了。”
刘睿自嘲一笑,他能怎么注意。原本也不过是一桩卖买,且,主动权也不在他手里。只要他找着了真心共度一生的人,他可以随时结束这桩卖买。偷得来的这段时间,于他来说也应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