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牙耳机里传来顾清玄拘谨的声音。“晨爷,糯糯在她们手里。”
苏沐晨嗤笑一声。“蠢娘们儿,白天做梦不犯法,但爷今天就得治治她的病。把她们火力吸引过去,顺带给爷测试下他们玻璃有多抗揍。”
顾清玄应下,抬眼看即墨若曦,开始气人。
“听不清你说什么。”
纪繁星的头叠在即墨若曦前方,心里想到陆锦婳说的话。
“嫂子,你和我们不同,不是从小训练,所以硬近身格斗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个词叫四两拨千斤。”
即墨若曦被她之前伤的不轻,现在她要等待时机,里应外合的干掉她。
即墨若曦被气到,还让人找了广播威胁,这下连苏沐晨在山坡上都烦的抠抠耳朵。
“告诉那娘们儿,别把我老婆耳朵震坏了,要不然把她两耳对穿牵根绳儿挂那荡秋千。”
顾清玄说完后直接下令这边火力集中,一阵枪林弹雨,火炮崩殂声响起,一片凌乱的火花打来,玻璃却只伤到外面一点皮毛。
即墨若曦不屑一笑。“开枪?看来是想连你老婆一起打死啊!你不要以为打死我,你们也能全身而退,苏家人我不会放过一个!”
顾清玄继续安排手下换武器射击。
“晨爷,估计需要重物破窗,现在咱们不具备那个设备。”
“你们没有设备,但是你们有爷啊!莫慌。”
他转动几下摩托车的引擎把手,端枪瞄准时看到纪繁星的眼神正瞅向这边。
是崽崽!她的崽崽来救她了!
“我觉得你可能是被人利用了,因为按照你说的那些,她既然在和你爸爸在一起时就知道了你的存在,绝对不可能还把你放走一年再杀你。”
“住口,你不要妄想靠这种胡诌八咧的推理让我放过你!”
提到自己的死穴即墨若曦下了杀心,直接胳膊用力要将她勒死,提膝踹向她的腿窝,但纪繁星却趁她抬腿之时揪住她的胳膊将人从后背向前翻去,来个过肩摔。
千钧一发之际,她已经做好枪声响起躲避的准备,取而代之的是玻璃破碎和摩托车炸耳的轰鸣声。
军用摩托以及上面男人的身影遮天蔽日,星辉般的双眸中此刻闪着锐利的光。
他选择从山道上用引擎力和重力强势爆破,碎玻璃在那刻反射着日光仿佛从天而降的金闪般环绕他身旁下落。
有那么一瞬,纪繁星甚至觉得时间慢下来,只能看到那个男人上浮的流苏耳坠和飘扬的碎发,头绳被风扯掉,长发披散而开。
两个保镖一时间不知道要打纪繁星还是对苏沐晨射击 ,一分一秒的迟疑在战场上换来都是更快的死亡。
苏沐晨几乎是在闯进来的那刻勾唇一笑踹开摩托,左手抽刀,未见刀光只闻刀声,空气中炸起一道隔绝生死的血线,溅落厚重的玻璃上,了无生气的缓缓坠落。
刀气所过之处,万物臣服,青丝飘浮凌乱。
两个保镖当场割喉毙命,即墨若曦因为纪繁星的过肩摔,一时间无法立刻爬起,纪繁星掏出藏好的碎片对着她胸口狠狠刺下,将之前的伤口挑烂扎得更深。
苏沐晨抬枪点射,人不至死,命中脊椎瘫痪。
军靴撵着碎玻璃向即墨若曦走近,狠狠飞起一脚当场就把高挺的山根踹塌。
苏沐晨慢悠悠蹲下,揪起她的后脖颈把人从地上揪起晃晃。
“和爷喊话,你也配?”
明明是杀人,却让纪繁星觉得他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有种清风徐来的飘逸感,让人沸腾不已。
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雇佣兵都死心塌地的愿意跟着他,他身上那股又疯又飒的劲儿,真是让人很难不着迷。
猛然想到之前他和自己说的话——你有崽崽啊!
“崽崽!”
一直坚强的外壳瞬间歇下,纪繁星不顾即墨若曦身下的血漫过来,赤脚踏着玻璃一瘸一拐的对苏沐晨跑过去。
苏沐晨把即墨若曦往边上一撇,先她一步把人捞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行啊我的星儿,会过肩摔了。让爷瞅瞅,看看爷的老婆……”
刚刚还狂炸天的苏沐晨在抚上那张被摧残的满是血痕,嘴唇却独独失去血色的脸时突然哽咽,指腹小心翼翼的轻抹未受伤的皮肉,接着把她狠狠扣进自己怀中。
“老婆瘦了。”
“老公,老公……”
紧绷的情绪就和要断弦似的摇摇欲坠,苏沐晨把人越搂越紧,哑声道。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抱了半分钟,纪繁星觉得呼吸都开始发紧,对方似乎要把她完全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她费力的小嘴一撇。
“要不别抱了吧。”
“你胡子拉碴的,有点丑……”
苏沐晨:??
他猛一咬牙将人抱起,“好好,这心肝儿没长两天又饿没了,爷可得回去给你好好补补。”
在他怀里的纪繁星被送上车后状态并不好,不想加重他的担心,靠在他怀里说困便蜷缩在那假意睡觉,实际上是实打实的闭眼不醒。
睡眠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可偏偏因为生病,总是没法睡得好。
这次的纪繁星,无梦的睡个够,根本不知道身边有个男人红着双眼天天在旁边守着她。
睁眼时她已经回到了京城,只不过在医院里。
苏沐晨看她醒了立马凑过来摸摸她的头,又掐掐自己的脸。
纪繁星扭头看他打扮的还挺精致,不知道的还以为刚约会回来,但布满红丝的眼却出卖了他。
“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我在这病着,你穿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敲锣打鼓。”
“哟,小没良心老婆,前些日子嫌我丑,这不是时刻保持良好形象,怕老婆嫌弃么?”
他伏在床上和她贴脸蹭蹭,那些骇人的经历瞬间上涌,她搂住苏沐晨的脖子埋在他颈窝突然不说话了。
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苏沐晨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其发丝内抓按着她的头皮,力求哄她心安。
“是我不对,当时该让人跟着你的。我去的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