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自己也困于牢笼之中,因为没办法出去,在进入之前就已经和苏家那边失联,只能留下一个模糊的坐标。
甚至文森特家族的人已经发现了她其实什么都没带来。
看到关在生态观察室内的苏沐晨,浑身都被铁链拴着,插满各种各样的仪器,眼睛戴着奇怪的类似AR一般头盔眼镜。
“晨爷。”她轻唤一声,苏沐晨并没有反应,就像一个沉默的机械造物。“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了,谢谢你带给我的自由。”
基地内警铃大作。
观察室的锁沉重的拉动着向外打开,里面沉默的男人眼睛上戴的眼镜亮起,身体的肌理鼓胀着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铁链被他硬生生挣断。
他抽出一旁紫色的刀刃,想都不想的划破手心,插入自己肩膀窝处又狠狠的抽出,刀身很快被不祥的紫黑色气息绕满。
呵。
他一把扯下眼镜,下面的那对眼已经完全没了眼白,被暗红占据,瞳孔好像野兽般只剩一条线。
闪着危险光芒的警报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基地,一缕碎发松松垮垮的挂在他额间,深邃的眉骨之下男人的唇颤抖着裂开,渗出鲜血。
他活动了下脖子,骨节抻得嘎嘎作响,步伐快又轻的落在地面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狂,让刀刃在地上划出带火的痕迹。
走了没几步苏沐晨就身形一晃,他眉头紧锁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黑色的血在急闪的红光下让他眼花,甚至看东西都是叠影,充满戾气的看了眼警报灯,苏沐晨闪身跃于墙上,一拳打碎了灯,走廊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他幽幽的眼闪着猛兽的精光。
纪繁星坐飞机坐的有点恶心,到达他们的目的地时发现比越骐秊的基地还要震撼。
整个基地藏嵌于雪山之中,旁边就是港口,这个地方既属于蛮荒之地又有着便利的交通优势,就是修建的难度巨大。比起越骐秊的基地,逃生和补给都更方便一些。
不愧是文森特家族,真有钱。并且这样一个规模的基地怕是要花费几十年才能连设计带建造完成。
风雪呼啸下,外面停着不少军用越野车和直升机,但是情况却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热闹,而是空无一人的静寂。
就好像被风雪席卷隐没了一切生的气息。
陆锦婳和剩下的士兵严阵以待,她摸出刀和枪掩护在纪繁星面前,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往里去,地上不少未干涸的血迹,越深入血迹就越多,却看不到完整的尸体。
陆锦婳一行人往里走到二层才看到了一具尸体,人活活被撕开一样,各种器官散落在外,纪繁星看到后有些反胃的捂嘴。
“这是……”陆锦婳小心翼翼的上前挑开尸体,身旁的对讲机突然响起,里面声音极为忙乱。
“3411!3411听得到么!请立刻组织人撤离!不要靠近中心!这里面现在情况非常严峻!已经——”
惨叫响起,纪繁星被吓得一哆嗦,接着听到了熟悉的低笑声。
苏沐晨手上拎着人头,脚下满是尸体,分不清到底是军队还是基地内部保镖的,他咬开刚刚杀掉的军士官的动脉,血喷溅在瓷白的面容上,他活动几下脖子,忘情的抹着满脸的血迹,对剩下的人扯出病态的微笑。
这个基地不止他一个实验体,在被聂文文释放后,他第一时间把所有实验体全部放出,在不完全的芯片控制下,他们在这里放肆的大开杀戒。
漂亮壮硕的脊背被白光打上令人害怕的阴影,长睫上还沾着血丝,苏沐晨还是那么的爱笑,咧起那涟红的唇,眯起兽瞳看着剩下的人。
有来营救他的军队,也有这个基地的保镖杀手,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刀身吸满血,黑紫的气息萦绕他身旁。
哼。
他无视那些举枪对自己的人,胸膛的血液每流动一分,心脏都会和要被撕扯开一般头疼。他并没有逃出去的愿望,而是向基地的深处进发。
聂文文急急忙忙的找到阿佳的房间,趁着外面一片大乱给他解开,阿佳活动着手腕,看她右侧额头还不断的淌血,找来医药箱扔给她。
“以我对老三的了解他会留后路,你会系统么,想办法发给糯糯,只需要一个点她就能控制这里。”
“我,我……你不走么?”她焦急的摆弄屋内的电脑有点束手无策,捂着伤口也不敢毅然出去,阿佳组装好枪在手里掂一下。“不,我要去找老三。”
基地内乱作一团,莱欧尼斯赶到中控室,没想到苏沐晨竟然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找到所有的实验体并且释放他们,他还是太低估苏沐晨的大脑,又或者说过分完美了。
“芯片启动进度如何,把他们放到我们的控制中,然后把对面的军队全部剿灭!”
因为这项实验还在研制中需要定时的散发脑电波才能持续控制,并且每次都要进行重新的归置校验,再到中控发射,总体来讲需要提前启动才行。
谁都没想到苏沐晨脱离控制的这么快,所以让芯片完全控制住他们还需要一定量的时间。
莱欧尼斯看着监控中死伤无数的画面,不但没哀伤反而特别满意。
“就算是最不完备要被抛弃的实验体都能这么完美的杀戮,要是苏沐晨能被研究成功,我们以后就可以战无不胜。”
“父亲……”童玲望着监控里那个身影,他每走过一个监控点就和提前预判到位置一般打烂监控,现在正往最下方的他们的位置来。
“估计他走下来的时候这个脑电波也该启动了,不用怕,我去看下其他设置。”
苏沐晨捏着从军士官手里抢来的通讯器,他明明玩这个很溜,现在却脑子里混浆浆的,手指就和不听使唤一样。
他甚至想不起来抢来这个的目的,所以每次杀完人之后拿到这个机器都会捏在手里但又会因为看到其他机器丢掉,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在手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去自己的目的地,但心里就是有个想法,让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