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我反问道:“若是我拒绝接受你的考验,又将会落得何种下场?”
只见她脸色骤然一变,冷漠地回应道:“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必定如此。”
闻听至此,我白了她一眼,开口道:“那不得了,既然如此那就赶快开始吧!”
“好!”
得到肯定答复后,只听得她手臂一挥舞,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犹如排山倒海般朝我汹涌袭来。
同时,她开口说道:“第一关,锻骨。”
话音未落,我尚未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已被那巨大的浪潮卷入魔泉之内。
而那神秘的魔泉之灵,则化为一道水流迅速回归湖泊之中。
而被水流带入魔泉之后,起初我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毕竟,我本就是一名魔修者,对魔族的东西有着天然的适应性,魔泉之水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我就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发现自己在湖中的位置越来越深,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将我拖向湖底。
一直到我下沉到魔泉的正中央的时候,周围的魔泉水突然变得异常狂暴,汹涌的潮水疯狂朝我涌来,拼命地想要钻入我的体内。
更确切地说,这些魔泉水像是找到了目标一般,径直朝着我的骨骼内不断的融入。
刹那间,一阵刺骨的剧痛传遍全身,仿佛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
我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我的面部肌肉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眉头紧紧皱起,牙关紧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立马渗出,但是由于我此时正在魔泉里面,根本看不出来。
在这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下,我本能地用双手抱住脑袋,身体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弯曲着,试图通过蜷缩身体来减轻疼痛的冲击。
不仅如此,我还在魔泉里不停地翻滚、挣扎,似乎这样做可以让那可怕的痛感稍稍缓解一些。
但是很显然,这些无谓的举动除了耗费着我的体力以外,什么用都没有。
在此种痛苦至极的状态之下,就连我那强大无比的天魔之翼也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浮现而出。
这般折磨所带来的苦楚,相较于当年我苦心修炼天魔之翼时所经受的苦难而言,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当然,天魔之翼带给我的痛苦是云泥之别的泥。
我的意识在极度清醒与混沌迷茫之间不断地徘徊,每当疼痛难忍几近昏厥之时,又会被一阵更为剧烈的刺痛硬生生地拉回现实。
在如此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侵袭之下,我已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源自骨髓深处的剧痛竟开始悄然减退。
随着时光的慢慢流淌,我终于逐渐适应并能够勉强承受住这份痛楚,可以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盘坐于水中咬紧牙关默默忍耐。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上的剧痛已经完全消失的时候,从我的四面八方传来一道声音,正是魔泉之灵的。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能通过第一关,真是让我意外啊!”
听到这声音,我赶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此时我的骨骼仿佛比之前强大了无数倍一般。
但是我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喜悦,而是用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不敢不敢,这种痛苦真是让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啊。”
“你已经很不错了,十忌那个废物,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迄今为止也就仅仅只能忍受一炷香的时间而已,而你竟然能够咬牙坚持整整三天三夜。”
听到这句话,我无奈地苦笑着,张了张嘴说道:“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无非就是两个选择罢了,要么默默忍受这般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要么直接去死,但说实在的,我真挺害怕死亡降临的。”
“哦?那倒也是,毕竟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不过你可不怕死啊!”对方似乎对我表现出的态度颇感意外。
“这世界上就没有人不怕死。”
我感叹一声,紧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第二关是什么?放马过来吧!”
然而就在话音刚落之际,周围却没了动静,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确定不要休息一下?确定要立刻马上开启第二关的挑战么?”
相比起先前,此刻这个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惊愕之意。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镇定自若、语气坚定地沉声说道:“不必了,直接开始吧!我就不信还能有有比刚才更难熬更痛苦的感觉!”
“好,那就来第二关,炼体!”
话音未落,我周围的魔泉之水开始了旋转。
原本看上去温柔无比、平静祥和的水流,此刻却突然变得狂暴异常,犹如无数把锋利至极的钢刀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和力度在我身躯上来回肆虐切割着,似乎妄图将我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硬生生地剥离开来!
面对如此恐怖的折磨与煎熬,我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着撕心裂肺般的剧痛。
同时全力催动自身所修炼的《帝魔诀》,试图借助《帝魔诀》的强大魔气抵御住这诡异水流的凶猛攻击,让我不至于一上来就陷入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
可惜事与愿违,这神秘莫测的水流蕴含着超乎想象的雄浑力道,远非我所能抗衡;而我竭尽全力施展出的功法在此刻也显得软弱无力、收效甚微。
眨眼间,我身上穿着的衣物已不堪重负,瞬间爆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并很快便湮没于汹涌澎湃的水流当中。
紧接着,我的皮肤被无情地割裂开来,猩红滚烫的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渗出,迅速融入到四周弥漫的魔泉之内。
钻心蚀骨的疼痛不断袭来,令我几近晕厥,但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意志力,我死死咬住牙关,艰难地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这诡异而凶狠的水流切割才总算停歇下来。
此时的我早已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只能浑身瘫软无力地飘浮在魔泉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