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你欺负我。”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嗯?”花静月轻挑眉头,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浓厚。
她故意逗他,想要看看他接下来会说出怎样的话。
“没……没什么……听说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的好,要不要一起去采桃花,酿桃花酒。”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好啊。”她笑着答应咬了一口糕点一切都是甜甜的。
“滴答”“滴答”
鲜血不停地落下,两人四目相对,花静月感觉他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手。
“还记得当初我刚上皇子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桃花林采桃花,可是,做皇上的儿子没有那么简单,有刺客来追杀我们。”
花静月自然没有忘,前世,她们被人追杀,两个人逃了一晚上。
好不容易躲进山洞,他看着自己受伤的腿,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我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其实他的伤比自己重的多,但他像是全然不觉一般,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伤口的。
“别哭了,像什么样子,一点小伤,你的伤要不要紧,好像都伤到骨头了。”
“是我没用。”
“没事。”
“我……我……对不起,他们是冲我来的。”
“真没事。”花静月看着哭着泪人的墨丞,“你别哭了,好难看的。”
“我会变强的。”他哭着眼神却异常坚定。
“嗯,我相信。”
她知道墨丞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生母的身份,他周围的人一直在嘲笑他,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她心疼他的遭遇,也理解他的痛苦。
他抬头看着她,眼眸微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愿意陪着我吗?”
花静月想了想:“要看你听不听话。”
“听话。只听你的话。”
花静月笑:“嗯。”
“你答应我的,你说陪我的。”墨丞望着她,他的泪水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温热而又湿润。
她的回答依稀在耳边。
“是啊,我没有做到吗?我的命不是给你了吗?墨丞。”花静月望着他,“是你食言了。”
如果那时候她爱上了墨砚渊,她身体也不会那么差。
“我和墨砚渊的事情,不是没有告诉你,是你说没关系,是你说会等我,是你说花家的事情,你一定会解决,可最后呢!”
“我没有忘记。”墨丞道。
“是啊,你没忘记,梦里的洞房花烛,你快活的日子,是我的死期,好一个没忘记。”
花静月抽回手,她看着自己手中沾染的他的血:“要死,死远一点。”
墨丞垂眸,手微微颤抖,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
“好。”
他脸色惨白,将匕首拔掉,他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伤口。
“好……好……”墨丞嘴角露出一丝惨白的笑,他命人打开门锁。
他踏出门的那一刻:“我不是没有帮花家报仇,所有人都是凶手,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连墨砚渊都查不出结果。
我从来没有忘记花家的仇,我想当太子,是因为你,因为花家,我不想在让任何人为我死。
可是你呆在他身边越久,我这的心就越扭曲,我在想为何不是我……恨你……是啊,那个时候我也恨你……”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被心中的痛苦所淹没。
他承认自己曾经恨过她,恨她为何选择了别人而不是他。
但是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和可笑,他所谓的恨意只不过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嫉妒和不甘罢了。
他回过头看着花静月,也许她的梦里,不知道,当她被抬走的时候,他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他感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看着那漫天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血……
他才知道一切错得离谱,他忘记了一切他当太子最初的目的,他要娶的人始终都是她。
说她脏的时候,他也是在说他自己。
他脏。
他的心肮脏无比。
天空中炸起烟花。
墨丞抬起头露出一丝苦笑:“他们来了,我会为你铺路的。”
他一步一步地离开,花静月看着地上的血闭上了眼睛。
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花静月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目光失焦地凝视着自己手上的血迹。那血已经干涸,却依然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人影走了进来,熟悉的脚步声。
花静月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墨砚渊高大的身影,他眉眼冷峻宛如深冬的寒冰。
自己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冷峻的眉眼却瞬间柔和了几分。
他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眉头微皱:“手受伤了?”
她摇头,只是看着眼前的墨砚渊,是真的他吗?
墨砚渊大手放在她的脸上:“月儿。”
花静月回神:“王爷?你……你怎么会在这?”
“本王没有离开京城。”墨砚渊用帕子擦掉她手中的血迹,确认她没受伤,心才缓缓放了下来,“引蛇出洞而已。”
“嗯。”花静月点头。
见她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墨砚渊感觉到她不对劲,“这血哪来的。”
“没什么。”花静月道,“既然王爷来了,那事情一定处理结束了吧。”
“嗯。”
墨砚渊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王棋已经被紧紧地绑了起来,正在地上挣扎,但无济于事。他的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和不甘。
看到墨砚渊出现,王棋立刻破口大骂:“古司元,你这个小白脸,竟然敢背叛我!你害得老子好惨!”
古司元站在一旁,轻轻地叹了口气:“王棋,都是盛国的士兵,他们的刀刃应该对准敌人,而不是自己人。”
“狗屁!”
“墨砚渊,你竟然敢违抗圣旨,大逆不道!”王棋怒吼道。他明明已经得到消息。
墨砚渊带兵离开了京城,却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墨砚渊走到王棋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本王的确没想到这里能藏下这么多的兵马。”
“哼!那是当然!”王棋得意地扬起头。
“我们是奉圣旨在这里的,你快放了我!否则你就是造反!”
墨砚渊语气带着一丝嘲弄:“造反?呵呵,看来是本王这些年的仁慈, 让你们觉得有机可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