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陀醒了过来,他睁着那双阴险狡诈的眼睛四处看了看,把眼光停在了孙若薇身上。
“这真是一个丑陋的人。”孙若薇看了看他,撇了撇嘴说。
过千山也走了过来,他怒声地说:“头陀,你这恶棍,你的死期到了,我要让全镇的百姓来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你犯下滔天大罪,我让人活剐了你。”
头陀望了望孙若薇又看了看过千山,用嘶哑的声音问:“你们是谁?”
“哼哼,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你来看看他是谁吧?”过千山指了指杜兰。
“刀疤!”头陀看到杜兰吃惊地问道:“你、你怎么……”
“头陀,你可能会说我为什么毫发无损吧?哈哈,你可知道我是谁?”杜兰凑近头陀。
“你、你是谁?”头陀问。
“我就是你千方百计想抓住的杜兰!哈哈哈,我是杜兰!头陀,你杀我父母,杀翠山镇的父老乡亲,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他把身体站得笔直,露出胜利的微笑,像是复仇者。
“你是杜兰?你是杜兰?”头陀连问两句。
“杜兰,你的手上可也沾了血的。”头陀恶毒地说:“当年上山时你不是也杀了你的同伙吗?哼哼!”
“你是说小月,那是我的兄弟。你让我们自相残杀,恶毒至极!可怜我的小月兄弟,他自己撞上我的刀口,让我杀了他,保全了我。”杜兰恨恨地说:“你这个恶贼。今天小月泉下有知也欣慰了。我会把你的人头带到他的坟头告诉他,血仇得报。”
“你们可别高兴得太早,我罗盘山上的二当家可不是吃素的,即使我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而且他会杀死那些小东西,为我报仇!”头陀恶狠狠地说。
“二当家?哈哈哈!头陀,你就放弃你的幻想吧,一会儿你们难兄难弟就相聚了。”杜兰哈哈一笑说。
“什么?”头陀惊恐万状:“你们、你们……”
“哈哈哈,你还不笨,已经猜到了吧,头陀。”杜兰那对气势汹汹的眼睛盯着头陀说:“我们已经把罗盘山上的强盗全部剿灭,妇女和儿童全部获救!”
“啊?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罗盘山易守难攻,你们怎么可能攻下?”头陀叫道。
“对于你们来说易守难攻,但对于我的千督卫来讲,没有攻不下来的山头。”过千山轻蔑地说。
原来那日,过千山召来马强和李志商量如何对付罗盘山上的强盗。
马强说:“千督卫战斗力强,只是人数不够,加上罗盘山地势险要,要攻下它我们要智取。”
孙若薇说:“我们可以在翠山镇的居民中招募人员。我瞧了瞧杜公子绘制的地图,他标注的后山秘密山道,山高路陡,最好能找些善于攀爬之人,比如采药,打猎这些人,从后山摸上山。”
马强点点头说:“孙姑娘说对,我们派一些人从后山摸上去。头陀会在三天后带大队人马来翠山镇,留在老巢的人应该不多,我们一面组织千督卫在前山佯攻,吸引山上强盗的注意。一面从后山上去,这样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剿灭山上的匪徒。”
过千山说:“来镇上的强盗怎么对付?”
“我已经想好了一条计策。”马强说。
“马大人,说来听听。”过千山说。
马强把他的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
“李大哥,你觉得如何?”过千山问。
“好,就按照马大人的计划进行。”李志说。
文开正去通知刘大爷,让他找镇上的青壮年连夜在镇上找一处隐蔽地挖一条大沟。
刘大爷告诉他,翠山镇有一处已废弃多年的沟渠,这次可派上用场。
“刘大爷,这大沟壁要修整得让人爬不上来。”文开正提了一条要求。
“没问题,光不溜手,肯定爬不上来。”刘大爷说:“我这就去办,好好的布置布置。”
“阿正,听说你在找善于爬山的人,我想参加。”杂货铺的沈春来找到文开正说。
“沈老板,你平日又不进山打猎砍柴。我们要去的地方山路崎岖,山崖陡峭,你如何能攀爬山崖,我们要的是善于爬山的人。”文开正看着身材瘦小的沈春来说。
“阿正,你瞧我的。”沈春来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绳索,绳索一头有一个小铁钩。
沈春来一扬手,只听到“嗖”的一声,铁钩牢牢地钉在房梁上,沈春来用手扯了扯绳索,他顺着绳索不一会儿就上了房梁。
“啊?”文开正惊得张大了嘴:“你、你什么时候会整这个的。”
沈春来顺着绳索溜了下来,他对文开正说:“自从头陀那伙强盗来了以后,我就成天琢磨,我想偷偷溜上罗盘山去杀几个强盗。阿正,你看看我这铁钩很锋利,可以钉入石壁。绳索,也是一种特殊质地的,很结实,能承重。阿正你试试。”
“沈老板,你这个铁钩和绳索有多少?”
“有二十副。”
“太好了,沈老板,有了你的这个工具,我们爬上罗盘山的后山就方便了。”
“后山?”沈春来问:“你是说从后山上去。我曾经摸到后山去过,但那太险了,山道很陡路又多,不知从哪条路能摸上山,而且头陀还派有人在那把守。我有一次去到后山,发现强盗在内讧。”
“内讧?什么内讧?”
沈春来说:“我猜强盗内部也在争权夺利要当老大吧!我那天看到有人被人从后山上扔了下来,被摔得面目全非。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能找到扔下他的人,说不定还能结成同盟呢!”
“你看清楚是谁扔的吗?”
“太高了,看不到。”
文开正猜想应该是杜兰干的,在虎狼窝他独自一个人干,真是一个胆大的人。
沈春来又说:“后来我偷偷摸上了罗盘山一次。那里地形太复杂了,东西南北到处都是沟沟壑壑,我转了几圈,竟使我迷失了方向。幸好我提前做了标记,不然我真还走不出来。”
“那里的地形这么复杂?”文开正又追问了一句。
沈春来点点头。
“还好有杜公子绘制的地图。”文开正心说。
当杜兰依计把头陀引入山沟后,马强的计策就成功了。他让千督卫不断给山沟添柴,并叮嘱不要把头陀烧死了,掌握时机,烧个半死不活就把他拖上来。然后他带人去攻打罗盘山。
罗盘山山高路险,马强仰着头看去,刀削般的悬崖峭壁,雄奇险幽,上顶云天。一块块怪石屹立,直插云霄,令人望而生畏。上山只有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地,如同伸到了天际。
“罗盘山确实是易守难攻。”马强心说:“这罗盘山山势太高,仰攻十分不利,难以攻上去。“他又看了看天空,与李志约好的攻山时间到了,他下令开始佯攻。
果然,罗盘山上留守的强盗依仗着山高路险,怪叫着从山上不停地往山下扔石头。
千督卫的神箭手也无法把箭射上山去,他们只能望着山高道险的罗盘山:望山兴叹。
罗盘山上的强盗居高临下地看着千督卫,他们嘴角挂着讥笑,嘲笑千督卫的无能与愚蠢。
马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讥讽的神色,他心说:“这些贼人他们并不知道要攻破对方的防守,最好的攻击点,不是最弱的位置,而是对方想不到的地方。我们发起致命攻击的地方,你们永远想不到。哼哼!”他冷笑着。
马强率领千督卫在那不紧不慢地攻打着,山上的强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一个强盗对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强盗说:“二当家的,兄弟我怎么觉得山下的这伙官兵这种打法不正常。”
“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二当家斜着眼睛问。
“他们没有卖力来攻山。”
“卖力攻山?你想让他们把我们都捉了去吗?笨蛋!”二当家站起来对他扇了几个嘴巴。
二当家劈头盖脸地朝他骂去,他正骂得起劲时,忽然身后一阵大乱,李志笑眯眯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上来的?”二当家惊恐万状地问。
“我们和他们是一起的。”李志指了指山下的千督卫。
“啊?”二当家想伸手去拔腰间的刀。李志一伸手已捏住了他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二当家惨叫一声,他的右手手腕被李志给折断了。
“绑了!”李志一声令下。
其余的强盗被瞬间变化震惊得发懵了,呆呆地看着二当家被捆绑。
有些强盗反应过来,他们伸手想拔刀,却被一群浑身是血,目露凶光的人拦住,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一群恶鬼。
这是翠山镇的“复仇民兵团”。
沈春来招募了翠山镇的一些会攀爬悬崖峭壁的山民,组成了一个“复仇民兵团”跟着李志和千督卫来到了后山。他们用沈春来的飞索顺利爬了上去。因为今天头陀带着大部分强盗下山去了,留守在山上的强盗人数不多,后山居然没有人把守。
李志照着杜兰绘制的地图带领大家往前走。他们转过一个小山洞,听到有人在说话。
“老七,山下那伙官兵就是在磨洋工,出工不出力啊!哈哈哈!”
“这年头,官兵谁愿意送死,除非是傻子。”那个叫老七的说。
“对,那帮贪生怕死的家伙,做做样子就拿钱。“
“佟老怪,我听说今天大哥去接的那小娘们儿美得像朵花儿似的,真想看看!”老七说。
“美,美也轮不到你我。别想了,大哥说那是他的压寨夫人,我们没有份儿。”佟老怪说。
“不会,大哥玩腻了就会赏给兄弟们的。”
二人一阵怪笑。
“那我先睡一会儿,等大哥回来,我们也去热闹热闹。”
“睡什么睡,在这睡觉多没有意思。走走走,我们也去找两个娘们儿乐一乐。”
“好好好!”两个强盗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
李志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马强已经带人在攻山了。他对身后的千督卫打了个手势,悄悄对一个千督卫吩咐了几句。
那名千督卫转身做了一个手势,十名千督卫带着沈春来的“复仇民兵团”尾随在那两名强盗身后,寻找被掳上山的妇女和她们的孩子。
“如果强盗拿妇女和儿童做人质,到时候被掣肘不好办。”李志考虑事情十分周密。
他们悄悄地跟在那两个强盗身后,七弯八拐,穿过一片密林,出现一条小路,沿着那条小路又走了一会儿。远远地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有男人的笑骂声,有女人的哭喊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
小路的尽头是一处悬崖,悬崖边有一个山洞,只见那两名强盗进了山洞,嘈杂的声音就是从山洞里传出来的。
领头的千督卫示意大家小心。他们慢慢摸了过去。
洞中的情形令他们大吃一惊,这洞里是强盗们淫乐的地方。
“啊!”
他们看到山洞中有二三十个强盗,正在肆意地凌辱被抢上山来的女人。
“复仇民兵团”此刻不再思考什么了,他们拔出大刀直接就冲了进去,一阵砍杀,强盗们猝不及防,一下子全被砍倒。愤怒的“复仇民兵团”发疯般地砍着,直到把那些强盗砍成了肉泥。鲜血、碎肉溅在“复仇民兵团”的脸上身上,让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十分可怕。
领头的千督卫对沈春来说,李大人要抓活口,不能把山上的强盗全杀死了,要留一些给翠山镇的百姓出气。
所以现在出现的这群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手中没有利刃,但他们有手脚,牙齿。
“复仇民兵团”的战士们于是一拥而上,面对着残杀他们亲人的强盗,简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个个怒火中烧。他们拳打到脚踢,用牙齿咬,再反复抽耳光,并用膝盖击打强盗的颈部,殴打方式无所不用其极。
不一会儿,数十名强盗都被打倒在地,鼻青脸肿,身上带着血迹,更有几个倒在血泊之中,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