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扶潆一大早就起来了。一个人站在花园的花丛中,仔细思考着日后与山上人相处关系的方法。蝴蝶在她身上上下飞舞。整个人被一群蝴蝶,团团包围。
花丛中的扶潆一身素雅长裙,云鬓上两朵单的珠花插在她秀丽乌黑的乌发上。清纯的少女感中又带了点端庄,丰盈洁白的鹅蛋脸上一双灵动的桃花眸子略带忧愁。
亘丘远远的便望见夫人站在花丛里,他在远处观察了好一阵儿。才缓缓走来。“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
“没什么,只是在发呆。”
这时亘丘一个举动让扶潆不知所措又有点不解。亘丘从身旁的勺药花丛中,挑了一朵开的正艳的粉色勺药摘下然后戴到了扶潆柔顺光滑的秀发上。“别紧张,这样就好多了。以后不用那么节俭,该用的你就用了。不然也是浪费,还不如美美的呢。”
亘丘对着扶潆微微一笑。
扶潆唇边也勾出一丝丝微笑,点点头。
“今天我要跟父亲出去一趟,因为父王是上一年岳父生辰时给我们定下的亲事。被我们两个人极力拖了那么久。一拖拖到昨天才完成。今天就又刚好赶上又到了岳父大人的生辰,我要去给岳父大人祝寿。恐怕要过些日子再回来。父王习惯在好友处多住几天叙叙旧。”
“好。那我就先去给婆婆请安敬茶了。”
“母亲可能会给新媳妇一些考验,你当心留意多担待着点。我该走了,父王还等着呢。”
“明白,我应该没问题。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婆婆,我已经领教过婆婆了。去了。”
扶潆独自来到旖艺宫。看到婆婆早已端坐在那儿。
看到扶潆走进来,狐后,“起了,扶潆你昨晚睡得可好?可还习惯。”
“还行,睡得很好。多谢母亲关心。长儿媳扶潆,给母亲问安。”扶潆向狐后行礼。
狐后还担心自己儿子亘丘因为不同意这门亲事,冷落了新进门的儿媳。让自己日后抱金孙的愿望落了空。但看到儿媳头上插着的粉色芍药花,感觉是自己多虑了。
狐后就这样看了扶潆许久,扶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把头上的花取下来了。就想着赶紧把头上戴着花弄下来。“这是夫君方才在花园里给我带上的,我忘了取下来。”
哪料狐后,“不必取下,这样挺好的。亘这丘孩子做夫君的,怎么没跟着媳妇你来。给我这个娘请安?”
“回娘亲,夫君跟着父王去给父亲祝寿了,夫君说恐怕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对哦。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距离,上回去给亲家祝寿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现在也该是时候了。既然这样,我们就随便走走仪式吧。”
闻言扶潆赶忙倒了杯茶,恭敬的端到婆婆面前,跪下奉上,“新媳扶潆,给婆婆敬茶。婆婆您请用茶。”
狐后接过扶潆递过来的茶,小心翼翼的打开茶盖,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随即盖上茶盖,将茶放到了桌子上。突然间杯子咣当一下落到地上。
扶潆见茶杯落地,看了一眼婆婆,也不知道这是婆婆故意考验?还是一场意外。扶潆也没多想,起身要去捡地上的杯渣。
“算了,别管了,一个杯子而已。一会儿让竹苓来收拾就好。孩子,你先回去吧。”
婆婆既已发话,扶潆没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退下。
看着离去的扶潆狐后满意的笑了。
这时候竹苓从外面进来。“怎么样?娘娘。”
“嗯,扶潆这孩子真的很好,比亘丘带回的那个乖巧懂事。把这里收拾一下。”
竹苓一边捡起地上的破杯渣一边对狐后道。“娘娘您的眼光真是独到,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
“竹苓,你一会儿拿上一些首饰给扶潆她拿过去,我们狐族儿媳该有的要有,不能比别人差。”
“明白了,娘娘,我一会儿就去。”
过了一阵子,竹苓领着七八人拿了一些道饰,胭脂水粉来到心昔殿中。这些人整齐的站成一排。竹苓命她们将拿来的全部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这阵势全然不输大婚当天的阵势。
扶潆惊讶的望着大家,“你们这是为何?”
“大殿下娘娘,娘娘见你打扮的过为朴素了,就让奴婢给您送些衣裳首饰过来。说是狐族儿媳该有的不能少。”
“来啊,给娘娘梳洗打扮。”
竹苓对扶潆说完,就让人把扶潆拉到梳妆台前。
几个侍女开始倒腾起扶潆的脸。施粉、描眉、口脂无一落下。扶潆僵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扶潆戴的头饰,穿衣裳也被从上到下换了个遍。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调整扶潆整个人焕然一新。一身藕荷色长裙看起来更娇艳灵动妩媚。
“嗯,不错。这才有了蝴蝶族公主该有的样子。殿下娘娘果真是个美人胚子。娘娘说了以后娘娘,您就这样打扮去旖艺宫给娘娘请安。奴婢也该回去给娘娘复命去了。”竹苓说罢就带着人离开了心昔殿。
扶潆一脸懵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新换的衣裳。摸了摸脑后上的后压和步摇。
就这么样,扶潆每天按时去给婆婆请安。过了几天,亘丘和父亲也从岳父家回来了。
更意想不到尴尬的事情也随之发生。
“那两个臭小子出去浪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吗?”
“前两天回来了,现在应该在花园或者在山上的集市上。”
狐后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传来,“娘,爹和大哥他们回来了没有?我和二哥又想出去了。”
“不是我又想和你出去,是你自己想拉着我出去了。”
门外二人说着就一同走了进来。
两人便是狐王泠缜另外的两个儿子。二子仑辛。三子尘卿。一个凤表龙姿,神采英拔,气宇不凡。一个眉目俊朗,清秀不俗。
泠缜看两个儿子回来,脸色立马就阴郁了。“你们俩还知道回来?”
尘卿看着父亲紧绷的脸色,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并准备将二哥拖下水。“当然要回来了,这里是我们的家,有家不回不是傻?是吧,二哥。”
随即尘卿又说道,“父王您先别着急着数落我和二哥。我怎么听乡亲们说,大哥给我们娶了个大嫂进门。您老,也不给我们这两个出门在外的儿子捎个信。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好让我们回来参加大哥的婚礼,迎接新嫂嫂入门。这件事父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有什么好和你们说道的。你们两个还知道你是出门在外啊?一出去浪就是几百年不回家。我们又该上来找你们去?你大哥的婚事办的匆忙,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你们两个臭小子。就算真的告诉了你们,你们也能按时赶回来吗?你们不是经常嚷着想要一个大嫂吗?现在,你们的大嫂就在这儿,还不赶紧上前见礼。”
“那是自然的,大嫂在上,小弟尘卿给大嫂见礼。”说着便走到扶潆面前恭敬的作揖。
但身为大嫂的扶潆并未做出回应。而是出神的愣在那里,不动。
当尘卿抬起头,看到大嫂的模样时也大为震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狐后看到儿媳扶潆没有任何反应。问,“扶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母亲。我很好。叔叔别那么多礼,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扶潆见过叔叔。”
扶潆回答完婆婆的问题,也上前,向尘卿微微施礼。
该轮到仑辛了,但仑辛他并未走到这位新大嫂面前,而是距离她三尺远的地方就向其作揖了“大嫂。”
扶潆同样还其一礼。
尘卿:“我们这个大嫂可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比上一次大哥带回来的那一个好看太多了。”
仑辛看到这个大嫂犹如晴天霹雳。难怪上次大哥带大嫂回来见父母的时候,自己虽然没有见到那个大哥带回来的大嫂,但是屋子里留下的香气味道让自己很熟悉。
亘丘不解为何今天二弟的表情那么奇怪。
尘卿看着二哥的脸色,再看看大嫂的表情,他很是担心二哥。
他对父亲说道,“父王。大嫂,我已经见过了。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我还有点事。”
仑辛借此就走出门外,远去。
尘卿见状,赶忙追上。“二哥,你干什么去?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