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九月下旬,随着秋粮慢慢上市,市场越发兴盛了起来。
随着大明在北方草原的归化,云川筑城,在关外也有了据点。
少了土默特部这个二道贩子,大明能以更低的价格买到牛羊马匹,羊毛,纯碱等商品。
大明数次大败曾经不可一世的建奴,也深深震撼了草原部落的心,不敢随意劫掠,反而老老实实来做生意。
以前大明也缺粮,所以市场上基本没有粮食,但是秋粮上市后,大明的边关的地区就慢慢出现了粮食。
有了粮食的出现,边关的贸易也就更加繁荣,喀尔喀部落不远千里赶着上万的牛羊前来交易粮食。
察哈尔部和朵颜部见大清式微也开始和大明眉来眼去,加入商贸里面来。
南方虽然出现了一个南方监国政权,但是该干嘛还是干嘛。江南地区的生丝,茶叶,瓷器,甚至大米等都通过海运或者运河运到北方一带。
特别是浙江人发了大财,浙江是第一个公开站队朝廷的省份,距离南京又近。
一些南京周边的商人不好明目张胆的去北方做生意,但是可以和近在咫尺的浙江人做啊。
于是浙江人便成了江南地区的搬运工,将江南的生丝,丝绸,茶叶,瓷器,粮食等通过海运运到京津一带。
又从京津一带运回棉布,羊毛布,皮革,药材,玻璃,铁器等,可谓是两头通吃。
浙江人表示以前的海运整个江南都在搞,幸好现在出现了个南京监国政权,现在就我们浙江人光明正大的搞,你们江南人只能偷摸着搞。
这不把我们吃得盆满钵满。
当然现在的朝廷叫浙江人的朝廷,去北方做生意肯定是安全的。但是江南的商人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北方做生意,他们现在在北方被叫做叛逆。
小规模还好,要是规模大了,被北方朝廷给没收了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这大规模的商路便被浙江人给掌控了,江南士绅那是眼红不已,甚至对南京监国政权施压,对浙江用兵。
但是奈何南京小朝廷那也是内忧外患,内部争权夺利,明面上有钱,那根本用不到实处,连最基本的给士兵发饷都落不到实处。
一旦发饷大部分都被当官的给贪污了,落在士兵手上的少之又少,这也是为什么一出战就被史可法的大军大败。
钱谦益和董廷献朱国弼等只经历了一个月的蜜月期,就开始相互争权夺利。钱谦益代表着着江南士绅派,董廷献朱国弼等是外来派。
但是权力又掌握在董廷献朱国弼等手里,董廷献朱国弼想要改革,但是要动江南士绅的利益,钱谦益只能站出来反对。
董廷献朱国弼想要向北进军,江南士绅肯定不会答应。相反江南士绅想要对浙江用兵,董廷献朱国弼不答应。
双方就吵吵闹闹,完全在内耗之中。
外部朝廷的大军已经打到了扬州,南京小朝廷只得派总兵刘泽清从南京出发救援扬州,又让江北的总兵刘良佐向扬州地方运动。
江北的左良玉不仅不答应归附,还狮子大张口让南京小朝廷出钱出粮,不然就要派兵南下江西。这可把南京小朝廷吓得够呛,只得答应左良玉的无理要求。
南京小朝廷只得安慰自己,左良玉拿了我们的钱粮也算是归附了我们。
还有让人闹心的是秋收到了,江南们士绅开始大规模的拖欠税收,士绅们表示都是自己的家,欠一点怎么了。
还好江南地区富裕,也还能留一笔任由南京朝廷挥霍。
北方上市了大量的秋粮,但是粮价并没有降低,精粮的卖价还是二两一石。
这是李适有意为之,高粮价可以让北方的农业迅速恢复,还能让百姓挣到钱。
虽然对市民有些不友好,这不秋收后北方的粗粮,也就是传统的高粱,粟,豆类,还有新作物红薯土豆玉米等也纷纷上市,价格低到八钱左右。
当然也不能让粮食始终处于高价,慢慢的也会回归到它本来的价值。
京师的特产也就是棉布和羊毛布也是迅速发展,畅销四方。尤其以织造局一二三厂量大价薄,迅速抢占了全国市场,还畅销海外。
京师的商人那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硬是在如此严苛的赛道下,自我攻克了羊毛布技术,还发明了更为先进的纺织机。
在织造局一二三厂的的眼皮子底下硬是抠出了三菜一汤,他们的布比织造局的布质量还好,成本更低。
搞得织造局反而要来学习他们的技术。
京师周边的铁路的兴起,铁的需求量大大提升,户部自己的铁厂完全供应不上。
这时候商人就来了,纷纷进军铁厂,铁的产量一下子就上来了。
古代有盐铁专卖,不过早就废除了。
长芦盐场,自从有了西山的煤炭,出盐的效率大大提高。
原本海滩制盐是需要先晒盐,得到的晶体就是粗盐,但是要把粗盐制成人能吃的细盐那就需要过滤,过滤就需要烧火蒸发。
西山到天津的专线铁路修建好了后,煤矿便没日没夜的运往海边,盐的产量大大提高。
朝廷直接废除了原本盐引制度,将盐直接发卖给商人,各地都能吃上低价盐。
盐引制度最为重要的是以前每年能给朝廷带来百万两的盐税,现在朝廷表示看不上这点盐税,要让百姓吃得起低价盐,甚至还允许商人制盐。
九月中旬,在洛阳一带的孙传庭便开始大规模的向南进军,在黄河北岸的范景文也开始向南进军,收复了大量河南的失地。
官军的目的是趁着秋收多占领点地盘,好减轻后勤压力。
李自成那是恨得直咬牙,本王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在河南地区,又是派兵派官,又是招募流民,还出钱出力发展农业,最后全部便宜了孙传庭等人。
气的李自成当即要出兵决战,还好手下人拦住了李自成。这官军看着一路收复失地,但是粮道也拉长了,这正是我们大破官军的好机会。
只要打败了官军,钱粮不都还是我们的。
九月底,孙传庭和范景文在河南开封府的郾城会师,加上民兵兵力高达二十万。
而李自成也亲率顺军的全部兵力,汇集于汝宁,一场决战将在河南中部展开,这是决定命运的一战。
当然这个命运说的是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