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荀或感动到哭。
“主公,荀或必效死力!”
“我必辅佐主公,匡扶大汉社稷!”
荀或拜倒在地。
曹操的礼贤下士,让他激动到不能自抑,痛哭流涕。
这种“政治秀”,在徐然看来,纯属做作。
但就这个时代而言。
荀或这类文人,最吃这一套。
这体现的是一种态度。
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这个道理。
曹老板,显然深谙此道。
“文若,快快请起。”
“我与你介绍,这位是徐然,徐子玉,乃是我的至交好友!”
荀彧暗暗留心。
曹操第一个介绍的就是徐然。
而且,他用的是“至交好友”四字形容。
这说明,曹操对此人极为重视。
—一介绍完毕后。
徐然笑道:“孟德,不如咱们带文若,在军营转转?”
曹操见他笑得开心。
下意识地向荀或看了一眼。
怎么感觉,文若要被算计……
“额,也好。”曹操点头。
见曹操同意,徐然大喜。
“文若,这边走!”
徐然上前,亲切地搂着荀或的肩膀。
“文若,这是咱们大军的粮仓,那边是军械库。”
徐然指着眼前, 一一介绍道。
荀或连连点头,暗暗记在心中。
“清楚了吗?”徐然眨着眼睛问道。
荀或点了点头。
“想不到,主公家底这么殷实啊!”
荀彧由衷地发出感叹。
曹操如今的家底,可不比一州刺史弱。
徐然哈哈笑道:
“好,那以后这些事务,就都由你负责了。”
“呶,那边是马场!”
“嗯,大概有几千匹战马吧,具体多少,我也没数。”
“那边是……哎文若、文若?”
徐然正滔滔不绝地说着。
一回头,发现荀或眼眶通红, 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嗯?
难倒是自己太过分了?
额,毕竟人家刚来。
好像是有一点点的过分啊……
徐然正准备解释两句。
荀彧已快步上前,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子玉!”
“子玉以诚待我,我必不负所托!”
荀彧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
徐然嘴角微动。
尼玛!
搞了半天是感动的啊!
嗨,我还以为……
对于一支部队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粮草等物资。
荀或今日刚到曹营。
徐然就将最重要的军机大事相托。
在荀或看来,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任!
刚才,他就看出来了。
徐然虽无军师之名,却有军师之实。
曹营之中,除了曹操,徐然就是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
一定程度上来说。
徐然的认可,就代表曹操的认可。
“子玉,军资之事,以后咱们多交流!”
荀彧握着徐然的手,满怀真情地说道。
徐然干咳两声,这这不愿处道:
“咱们这还有打造兵器、盔甲的地方。”
“我一块领你去看看。”
他故意岔开话题,根本不接荀彧的话。
交流?
有什么好交流的!
你荀彧自己个儿搞定就行了。
曹操等人互相看了看,俱都无语。
徐然这是要要把活儿,都甩给荀或的节奏啊。
可怜荀彧,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
此时,徐然已经率先大步朝铁匠棚走去。
那样子,生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曹操上前,拍了拍荀或的肩膀。
作为主公,曹操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荀彧忙拱手道:“主公,可是有话要说?”
曹操嘴角动了动,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最后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文若,总之……日后你就明白了。”
曹操说完,也朝前走去。
留下荀彧一人愣在原地。
“主公,此话何意?”
荀彧朝着曹操的背影,大声问道.
荀彧的到来,让徐然直接得到了解脱。
十八路诸侯伐董之后就是冀州大战。
徐然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家了。
接下来。
徐然逍遥快活地在家待了半个~月。
这十多天,他哪也不去, -就在家陪着貂蝉。
两人没羞没臊地-过着二人生活。
貂蝉快速进入了妻子的角色。
将徐然伺候地舒舒服服。
“公子,喝茶。”
因为两人尚未成婚,貂蝉仍称呼徐然为公子。
这也是貂蝉最担心的。
她望了下自己的小腹,心中忐忑不已。
这两日,公子日夜耕耘,可千万不要中招才好。
若是未曾成婚,便有身孕,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徐然接过茶杯,见貂蝉仍站在眼前。
她的两根手指,正胡乱地搅弄着衣襟。
还时不时地偷看徐然两眼。
徐然只觉好笑。
以他对貂蝉的了解,这妮子定然是有心事,可又不好意思说。
“秀儿,可是有话要说?”
秀儿是貂蝉的闺名。
貂蝉身子一震,似乎有些惊慌失措。
“啊,公子,我……”
徐然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昨夜,你可不是这般扭捏的。”
“到底有什么事啊?”
“你要是不说,我可不问了啊。”
徐然佯装起身要走,
貂蝉忙拉住他,这才有些羞怯地说道:
“公子,今日蔡琰姐姐来信了。”
徐然一愣。
蔡文姬?
这些时日倒是把她忘了。
洛阳城中,并未发现蔡邕的踪迹。
这样看来,他们与满朝文武一样,都迁往长安了。
“我知道,蔡琰姐姐心中仰慕公子。”
“只是不知,公子能否看上蔡姐姐?”
貂蝉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看向徐然,满脸期待。
徐然干咳两声。
你这问题问的,让我怎么回答嘛。
毕竟,这几日他一直在与貂蝉探讨生命的大和谐。
当面说看上了另一个女子。
总觉得有些渣……
“若公子同意,那咱们就接琰姐姐过门吧!”
“我与姐姐一同服侍公子。”
“公子忙于公务之时,我和姐姐也可说一说悄悄话。”
说到后来,貂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徐然看向貂蝉。
只见貂蝉眼中闪过乞求、担忧之色,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醋意。
“咳咳!”
“秀,是蔡琰信中主动提的?”
徐然又问道。
貂蝉连连点头,脸色微红。
“那夜蔡府晚宴,大家都知道蔡琰姐姐倾心于公子。”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
“求求公子了!”
貂蝉瞪着水灵灵的大眼,楚楚可怜。
徐然眨了眨眼睛。
这……咳咳!
难倒这就是传说中的乐享齐人之福?
“既如此,那此事就交予秀儿去处理吧。”
徐然觉得有种得了便宜卖乖的感觉。
貂蝉大为欢喜。
“公子,既然要迎娶琰姐姐过门,那秀儿的名分……”
貂蝉羞红了脸,贝齿轻咬红唇。
徐然笑道: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啊。”
“我的秀儿,当然要有名分了,只是秀儿的家人……”
历史上,貂蝉似乎并无家人。
貂蝉忙道:
“我还有个舅公,就在徐州。”
“按照大汉礼仪,公子可以去舅公家提亲呢!”
说完,貂蝉满脸期待地看向徐然。
徐然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道:
“好,此间事了,先去秀儿舅公家提亲!”
“嗯,要赶在蔡琰之前!”
貂蝉娇呼一声,扑进了徐然的怀里。
“公子最好了!”
傍晚时分。
军营来人,请徐然至军中议事。
这个时间来请,必然是有紧急之事。
徐然没有耽搁,立刻随传令兵去了军营。
一见到荀彧,徐然吃了一惊。
“文若,你好像瘦了啊。”
荀或哀怨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你还好意思说!
你甩手半个月,就我一个人,能不瘦吗?
“咳咳,孟德,出什么事了?”
不敢去看荀彧幽怨的目光,徐然赶紧转移话题。
曹操道:“我收到密报,青州黄巾余孽,正在密谋起义!”
徐然微微点头。
青州黄巾起义,果然如期而至。
“文若,从明日起,高价收粮!”
徐然很快做出了决断。
荀或大吃一惊。
“还收粮?”
“先生,粮库里的粮食,都已经十万石了!”
“我们才两万多兵马啊!”
一便说着,荀彧又看向了曹操。
曹操又看向徐然。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听子玉的。
“文若,按子玉说得办就是了。”曹操只好出面和稀泥。
荀彧无语,
这尼玛都什么主公和谋臣啊?
莫不是进了火坑?
徐然不忘叮嘱道:
“一定要暗中进行啊。”
“乱世之中,粮食最为金贵。”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我们高价收粮,四方粮食必然会大量涌入。”
“这样一来,就能很容易地判断出哪个地方出了战事。”
“但青州黄巾之乱,还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荀或叹了口气。
“好,那我明日就着手准备。”
虽然不解,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荀或仍不知不扣地执行了徐然的命令。
“先生,可否商议一事?”
荀彧可怜巴巴地问道。
徐然点头道:“文若请说。”
“今夜,先生可否暂代管理军中事务?”
“我想回一趟家,拿些换洗衣物。”
荀或说着,指了指自己已经发臭的衣服。
从来曹营报到那天起, 一直到现在,荀彧都没回过家。
他压根没想到。
刚一报到,就会被委以“重任”。
现在,他有些理解,当时曹操那复杂的眼神了。
徐然闻言,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
想起这几日,他在家中与貂蝉厮混。
而荀或却在军营,苦逼地忙碌。
顿时觉得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徐然忙道:
“噢噢,当然可以了!”
“文若尽管去,仲德,你来与文若交接一下。”
好不容易交出去的军务,可万万不能再沾染了。
徐然深知这个道理。
程昱啊了一声,有些不情愿。
他的事务已经够多的了。
再分管荀彧手里的活,那今晚就甭打算睡了。
徐然板着脸,教育道:
“啊什么啊?”
“你没看见文若都累成啥样了嘛!”
“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能不能有点革命友谊了?”
程昱哭笑不得。
虽不知道什么是战壕、革命,但大致意思还是明白的。
先生你这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你也知道文若累啊,你还好意思说啊!
当夜。
曹军营地起了一把大火。
看方向,正是粮库位置!
众将士都在忙着救火。
正在吃饭的曹操,气得碗都摔了。
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曹洪急得抓耳挠腮。
徐然看着曹洪,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要说,这货也在自己身边待了有些日子了,怎么就一点都没有长进呢?
荀彧从家中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冲天的火势,荀或自责不已。
要不是自己今晚请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想到此,荀彧就愧疚不已。
但徐然却是面无表情,还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曹操很是无语。
“子玉,你这也太敷衍了!”
“好歹也配合着演一下嘛!”
曹操忍不住嘟囔道。
嗯?
荀彧眼眉一挑。
程昱实在不忍荀或还被蒙在鼓里。
将他拽到一旁,小声道:
“根本不是失火!”
“这是先生命人故意放的!”
“晚上你不在,来不及通知你。”
荀彧是个明白人,恍然大悟。
“先生这是为了收粮吧?”
“给高价收粮找个借口!”
“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听到荀或的话,徐然暗暗点头。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
他瞥了曹洪一眼,叹了口气。
刚才给这货解释了半天,嘴唇都干了。
这货愣是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