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世家早就知晓,当初徐然化名徐日安席卷他们财富的事。
听闻徐然要入主益州,众人俱都露出便秘之色。
今日他们来找张永,就是商量如此应对徐然。
“哼,贵为司空又如何?”
“身为司空,更不能随意掳掠他人财富!”
“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张永激动地唾沫星子横飞。
只是话一说完,他自己也有些尴尬。
是的,那厮真的不怕。
益州被掏空的事,天下人早有耳闻。
只不过,被笑话的是他们七大家族,而不是徐然。
“咳咳,我的意思是……刘氏兄弟已经死了,倘若我们自认吃了哑巴亏,而不去找姓 徐的讨要,那定然是分文也追不回的。”
“倘若我们去找姓徐的要钱,兴许还能要回一些。”
“毕竟,姓徐的入主益州,是打算长治久安的,很多地方,还要仰仗咱们七0.0大世 家。”
“不如咱们 …… ”
张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李家家主冷哼道:
“张兄你是久居在家,不闻时事了吗?”
“江东吴郡三大世家,被姓徐的反手覆灭,难倒你不曾听说过?”
张永一愣 。
这一病,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啊。
李家家主无奈,只得简单将吴郡发生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嘶 !
张永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
这么说来,姓徐的还对他们益州世家手下留情了? .
有鉴于江东吴郡世家的下场。
吴家等三位家主都认为应“忍辱偷生”。。
但张永等四位家主,却咽不下这口恶气。
偌大家产被人骗走,咽不下这口恶气,均表示等徐然进了城,再去当面讨要。
三日之后。
面对曹军的围城,大将泠苞绑了张任,直接开城投降了。
而在徐然率军入城的时候,张永带着其余三大家主,在城门处拦住了曹军。
“司空,张永等人在前拦住了车驾,嚷嚷着要见你。”
传令兵上前通报。
“张永?”
徐然有些诧异。
哦,是益州郡中最大的世家家主。
他都差点忘了这个名字。
不用问也知道,张永等人找自己是为何事。
孟旭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司空,卑职去打发了他们!”
当初席卷益州财富,孟旭全程参与,深知此事。
这等阴损之事,有损司空声明,绝不能被张永等人曝光。
徐然却制止了他。
“好,带他们来见我。”
说着,徐然从战车之上站了起来,顺便活动了下老腰。
孟旭诧异道:“司空这……”
徐然笑着挥了挥手。
“枪在我们手里,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不一会儿,张永等人便被带来了。
见曹军大部队突然停下了步伐,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张永并不倨傲,相反态度十分恭敬。
他先是朝徐然深深一揖,行了一个标准的官礼。
然后才温声道:“草民张永见过司空。”
他身后的其他三家家主也纷纷见礼。
“诸位家主无需客气!”
徐然微微拱手回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不知诸位家主,找徐某所为何事啊?”
张永不由苦笑,为什么找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嘛?
“不瞒徐司空,我张家光下人就两千多人,每天一睁眼,就有几千张嘴等着吃饭。”
“而近来益州动荡,生意也不赚钱。”
“如今,我张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草民今日斗胆前来拦截司空车驾,就是想请司空归还部分钱财。”
张永不愧执掌张家几十年,即便面对当朝司空,也是不卑不亢,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他的话说完,其余三位家主也纷纷跟着大诉苦水。
周围的百姓顿时指指点点。
“噢,原来前段时间七大世家的钱,是被徐司空给证走了啊!”
“为富不仁,该!”
“也不能听信张永等人的一面之词,对方可是堂堂司空!”
“是啊是啊,司空会缺钱嘛?”
“也是,徐司空又没来过益州。”
“不过看着有些眼熟呢!”
徐然眨了眨眼, 一脸懵逼和不解。
“噢!”
“张家主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徐日安?”
“哎呀,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本官也是深表同情啊!”
“这样,我一定派人彻查此事,等抓到了姓徐的, 一定给你个交待!”
“你们看如何?”
孟旭闻言,眉毛挑了挑。
他受过专业训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司空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张永的嘴角抽了抽,望向徐然的眼神中满是愕然。
这是准备赖账了?
谁不知道,那徐日安就是你徐然!
张永调整下心情,苦笑道:
“咳咳,徐司空真会说笑。”
“若非草民家中真的揭不开锅了,我等也不敢贸然前来拦司空的车驾。”
“万望司空能够体谅我等的艰辛啊!”
徐然不以为意,淡笑道:
“张家主说的话,本官怎么有些听不太懂呢?”
见徐然一再地装糊涂,张永也有些怒了。
若是一味地说软话,只怕今日这趟就算白来了。
但慑于徐然背后的曹军,张永仍不897敢太过放肆。
于是他耐着性子道:
“当初,徐司空化名徐日安,与刘瑁合作做生意。”
“蜀汉银行、商股和债券,将我等世家几百年的积累,都卷走了。”
“此事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
“徐司空一味抵赖,实无意义。”
“司空大人进入益州,我等世家也是愿意鼎力支持的!”
“只要徐司空肯归还我等钱财。”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不还钱,那就甭想我们支持你。
不支持,便是反对。
没有七大世家的支持,谁能坐稳益州?
反正七大世家都已经没钱了,手底下尽是些实体产业,也不怕什么真假五铢钱了。
徐然微微点头,轻声道:
“张家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你说我和刘瑁合伙骗了你们?”
“那好,你把刘瑁叫来,咱们当面对质!
把刘瑁叫来?
谁不知道,刘瑁被张任给咔嚓了!
这会刘瑁都埋土里好几天了,如何能前来对质?。
这叫死无对证。
张永一阵无语。
姓徐的这是抓住了他话里的把柄。
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刘瑁已死。
这是故意恶心他。
看热闹的百姓们不明真相,纷纷起哄:
“对,把刘瑁叫来!”
“空口无凭,得有人证!”
张永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徐司空!”
“这样说来,你就是不准备还了?”
“堂堂司空如此行事,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吗?”
孟旭上前一步,怒斥道:“大胆!”
杀神一怒,声势骇人。
孟旭尸山血海中杀出的那股凛然之气,惊得张永等人倒退了几步。
徐然挥了挥手,示意孟旭退下。
怎么能以武力压人呢?
“张家主,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徐然嘴角微扬。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有罚酒了。
“你们的钱财就算是我骗的,那又如何?”
“凭本事骗的钱,为什么要还?”
张永愣住了。
我次奥,时间竟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凭本事骗的钱,为什么要还?
这……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哈哈!”
“哈哈!”
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轰然大笑。
张家等世家平日里鱼肉百姓,多数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技不如人,就甘愿认栽呗々~!”
“就是,人家凭本事骗来的钱,为什么要还?”
“话糙理不糙!”
“以往你们这些世家,不也是这样骗我们平头百姓的吗?”
“嗨嗨,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永等人被百姓们一阵起哄,老脸通红。
其实,本来今天他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目的来的。
所以一直态度良好,没有翻脸。
但现在却有些骑虎难下了。
若是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以后还不被人笑话死?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张永率三大家主,席地而坐。
“若是徐司空不答应我等,今日我们就不走了!”
徐然哦了一声,吩咐道:“告诉将士们,看着点脚下,别踩着几位家主啊!”
夏侯惇故意大声传达了命令。
曹军大部队再次开始移动。
孟旭经过张永身边的时候,解下腰间的水囊,扔了过去。
“一直坐这不容易,渴了就喝点水。”
身边的虎豹骑士卒见状,有人扔干粮,有人扔肉干。
“听说你们都揭不开锅了,呶,想必干饼子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东西!”
张永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蹭!
张永起身,拂袖大步离去。
“张兄!”
“张兄,难倒我们就这么走了?”
李家家主急声问道。
“废话,不走,等着丢人现眼吗?”
张永头也不回。
其余家主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徐然进驻益州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好生安葬刘氏族人。
并下令为刘璋修建了陵墓。
紧接着,朝廷的任命文书到了。
任命夏侯惇为益州刺史。
送文书来的人是许都令满宠。
是徐然点名要他来的。
益州天府之国,且有剑川天险,易守难攻。
且与南中、西羌等边疆接壤,形势复杂。
徐然需要在此地建立一套情报机构,随时预防突发状况。
满宠便是为此而来。
不过数日的功夫,满宠就献上了第一条情报:刘备逃往南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