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浅很喜欢他这样,喜欢他像一张纯洁的白纸,喜欢他清澈的眼睛和没有弯弯绕绕的心脏,喜欢他的真诚,赤诚,坦诚。
他不知道这样的他有多么珍贵。
他甚至因为自己脑子不如宁斯和闻丞聪慧,而感到自卑和沮丧。
宿奉也将花浅那句话当成了敷衍,他的特长哪有很多。
闻丞虽然学习不好,可是他的脑子很灵活,只是心思不在学习上面,而宁斯就不用说了,他就是个天才,他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他能做到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十六岁就已经像个成年人一样和那些商业上的老狐狸周旋,这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相较于他们,自己就是不够好。
花浅捧起了宿奉的脸,眼睛清澈明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心思,你相信吗,只要你愿意,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愿意和你谈恋爱。”
反而宁斯和闻丞,不是大部分人的选择。
可是宿奉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人都是这样的,只看到自己的缺点,却总是看不到自己的闪亮和珍贵之处。
花浅捧着少年的脸颊,对上他迷茫的眼神,忍不住又吻上了他樱花瓣一般柔软的唇,看着他纯净的眼眸瞬间被搅乱,露出不安的情绪。
他真的很喜欢,欺负这个如白纸般单纯可爱的大男孩。
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可一吻结束,两人的脸都有点红,花浅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趁着少年脑袋晕乎乎的时候说:“时候不早了。”
宿奉虽然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可身体已经有了记忆,他连忙站起身和以前每一次一样,“我送你回家。”
花浅似笑非笑,“今天有点太晚了吧。”
宿奉不解。
花浅直接说:“我留在这睡。”看着瞬间陷入慌乱不安的少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宿奉:……
可是那能一样吗?!
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十分钟之后,两人已经躺在了那张大床上。
花浅身上换了一件宿奉宽松的白色t恤,下面只穿了一件很贴身的平角内裤,一条修长白皙的腿伸在宿奉身上,大咧咧地平躺着。
他们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毕竟从小一块长大,从他们的身体特征还不明显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无数次玩游戏玩累一块睡着。
可是从十三四岁之后,就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宿奉心如擂鼓,呼吸紊乱,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花浅十分淡定,漂亮的手指搭在花瓣般诱人的唇瓣上,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花浅这时候才告诉宿奉,这几天他错过的一些事情。
宿奉听到闻丞从军的消息,一瞬间清醒过来,“你是说,闻丞已经走了?”
“嗯。”
“怎么这么突然?没有听他提起过,而且不应该在他走之前聚一下的吗?”
花浅神色平静地望着头顶的黑暗,想起狂风大作的那个傍晚,闻丞抱着他,声音低沉地说了这个重大的决定。
人长大就要面临分别。
可是他们四个人谁都没有想到,第一个从他们中间离开的那个人,会是闻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