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垂须乾带着一件精心挑选的益智玩具出了门。
此时,上学的小孩子还没起床,出工的成年人也没起床,只有各家的大叔大婶起了。
“大哥,大姐,做饭呢?”
垂须乾热诚的问候着,一点都没因为自己是客人而客气。
大叔停了手下喂进灶里的火,看着垂须乾,露出憨厚友善的笑。
大婶也很热情:
“欸,小乾对吧?吃早饭了吗?”
垂须乾正要吐出一个“没”字。
大婶又想到了什么:
“瞧我这脑袋,这么早,根本没吃早饭的地方,要不你就在我们这里吃吧。”
“老发,多加一点米,小乾挺能吃的。”
垂须乾觉得这是自己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不用,我吃不了多少。”
大叔徐发就像没有听到这话似的,径直去拿米了。
他拿了一大碗米。
他和大婶都是懂垂须乾的。
“嘿,这么大一个小伙子能吃饭挺好的,不用不好意思。”
“快进来坐吧,饭菜很快就好了。”
——
垂须乾终究还是坐进厨房灶前,帮忙烧火,聊着话闲:
“大姐,我看徐村挺大的,孩子应该不少吧?”
“那可不,好几十人呢,每次村头聚餐,都能坐四五桌。”
“这么多孩子,平时怎么玩啊?”
“这我还真没怎么注意,不过应该也就是爬树抓鸟,撒尿玩泥,打打闹闹之类的吧,没什么新意。”
这样原始的游戏游戏方式,大城里最贫穷的家里的孩子都不屑玩,按理说,他的玩具应该有市场啊。
“那他们有没有特别稀罕的东西?比如想吃什么啊,想玩什么啊。”
“吃,他们应该想吃村头的大锅饭吧?每次通知有聚餐,他们都特别积极。”
“至于玩的,我还真没注意。”
徐发正在切菜,他突然停下自己手里的刀,补充道:
“他们喜欢山儿做的小玩意儿。”
大婶反应过来:
“对对对, 他们都喜欢山儿练技能时顺便制作的一些小东西,我家小路前些天不还说着跟小昕换他手里山儿制作的小玩意儿吗?结果死活没换着,那眼泪哇哇的。”
山儿?
“是山大侠吗?”
“对,就是带你来徐村,昨晚陪你吃饭,挑菜时还主动让着你的山儿。”
“……”
垂须乾能说徐山没有让着他吗?
不能,徐山在村里的威望太大了,他说对方坏话,不是自讨苦吃么。
——
在徐发家,吃了一顿丰盛,但没有昨晚那么好吃的早饭,垂须乾顺着指引,来到了操练场。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徐山。
问了人才知道,此刻的徐山在村头大院,他又连忙向村头大院赶去。
徐山今天起床后,没有去操练场,便直接到了村头大院。
因为他今天有一个特别的任务。
切肉。
切霸天飞虎和水蛟的肉。
这两只巨大的凶兽,血肉的密度出乎意料的高,其他的人昨天想方设法忙活了一晚上,都没有从两只凶兽身上切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他们只能请徐山帮忙。
否则,凶兽肉就不是宝贝,而是挡着路,占着空间的累赘了。
徐山首先切的是水蛟。
在战斗中失利,被划开了肚子的它,要比霸天飞虎容易收拾一些。
虽然即便如此,徐山运转起红白枪里的枪势,以枪扫一大片不断切肉,进步也慢得吓人。
用了一刻钟,徐山才堪堪切出了一尺宽,五尺长的肉。
也不知道这肉放进锅里煮,能不能煮烂,如果不能的话,他就必须得把这些肉切成肉丁了,那工作量……
这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徐山就头皮发麻。
“玉姨!玉姨!”
徐青玉听到呼叫,扭头向外回应:
“在呢,怎么了?”
“凶兽的肉,你要不先试着煮煮,看能不能煮烂?如果不能的话……”
哪有煮不烂的肉?徐青玉应着:
“好咧,我先试试。”
让鹰一帮忙把肉送进厨房,徐山继续切肉。
忙碌了半时辰,徐山方才切出了差不多5块肉,这些肉还不足水蛟全身的1‰。
且不说徐山自己的消气计划,单说现在还是兽潮期间,把时间全放在这里,狩猎队怎么办?
昨天晚上吃完饭,他去医馆看过徐厉。
全身都快包成木乃伊了。
他才出去两天,狩猎队就出现的这么危险的情况(旁人没有告诉他,徐厉是为了去找他才受伤的),他哪里能放心的下?
必须要想办法。
徐山开始想着自己的招式。
《猎野七招》用途虽上广,但破坏力是硬伤。
只有看《特别强的枪》了。
枪扫一大片,借分明锤分解攻势;
枪枪都爆头,借微伏锤聚于一点攻击;
左一枪右一枪,借通灵锤全角度自动提示;
对不起的枪,共鸣空间化影跳跃;
枪推一大堆,借大炼锤炼就盾形;
有一枪,借凌越锤压缩空间加快速度;
无一枪,借凌越锤压缩空间更远攻击(暂时没有枪势用不了)。
七招几乎覆盖了徐山能够想到的一切需要应付的情况。
但是在切这种事上,实在不甚精通。
他该怎么破这繁杂单一之局呢?
徐山正这么想着,垂须乾来到大院。
发现徐山在水蛟面前闭着眼静坐,他凑了过去:
“山大侠,闲着呢?”
徐山伸掌,示意垂须乾不要再靠近:
“忙呢。”
“忙?你不是在闲坐吗,不忙啊。”
“忙着想怎么切肉。”
垂须乾看向徐山面前的大山,空着手,假模假样的耍起菜刀:
“切肉有什么好想的?直接唰唰唰,不就切完了吗?”
徐山没空理垂须乾:
“你可以去厨房拿把菜刀试试。”
垂须乾真的去了。
但有所求,先有所出。
自己要是帮忙切了肉,徐山好意思不帮自己做一个镇场子的小玩意儿吗?
借了菜刀,垂须乾走到徐山面前,切肉。
刀卡在肉表面,一动不动。
额,看来确实有一定难度。
垂须乾认真的观察着水蛟上,条纹和皮肤的分布。
一息,两息,十息,二十息……
垂须乾突然提起刀,以奇怪的角度切了上去。
“嘶。”
肉像纸一样,轻而易举被分成了两半。
徐山听到声音,豁然看向垂须乾的动作。
眼神里,满是震惊。
就像,别人曾经看他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