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岭,自从徐山击毁槐树,破坏了铁质人俑定桥与槐树岭签订的共生共存天地协议,将定桥积累数万年的气,像萤火虫一样消散一空后。
槐树岭就再也没有诡异的茂密和凄厉的声音。
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
槐树岭,再也不是人人畏惧的绝地,反而因为这里丰富的树木资源,在畜养生态防守圈的建设过程中,变身成为徐村的伐木场,每天都有人来到这里,伐木以支援各处的建设。
当然,因为槐树岭的历史,这里一直没有让朝阳小队的年轻人接触,以防万一出现的意外,对徐村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说句残忍点的话,因为物质的极大的丰富,年轻一辈每天的凶兽肉摄入量基本不断,大量的资源,恰好的年纪,种种原因聚合在一起,堆出了一个又一个年轻的‘怪物’。
现在老一辈最厉害的人聚合在一起,凭借丰富的经验打团队战,都已然不是年轻的,气力充沛的朝阳小队的对手。
所以,只要朝阳小队不出问题,徐村的未来就万事可期。
因此,来这里的,是可以被当做炮灰一样牺牲的老一辈狩猎队,训字小队特定成立的一个伐木小组。
伐木小组的组长,名为徐忌,是一个性格严肃踏实,做事认真负责的有点木讷的老实人。
今天一大早,伐木小组像往常一样来到槐树岭,根据伐木林相对方向的木材使用量,在各个位置,由外向里,砍着木材。
徐忌带着一个伐木小组成员徐福,正要在其中一个方向的开展工作。
却在这些时日伐木,而堆满地的木屑里,敏锐的找到了一双向里的,不同寻常的鞋印。
那鞋印,跟徐村人做的鞋,所有的款式都绝不同。
为免以偏概全,徐忌问询徐福:
“阿福,这种鞋你见过吗?”
徐福走过来,看向鞋印,又顺着鞋印向前看。
那鞋印笔直向前,直插入槐树岭深处。
“没见过,这种繁复的纳鞋底工艺华而不实,在我们徐村没有市场。”
徐忌点点头补充:
“昨天傍晚离开前,我敢肯定我没有见过这双脚印,现在有鞋印了,说明这鞋印的主人,是趁着傍晚我们没人看守而溜进去的,什么人才会在傍晚偷偷来这里?”
徐福惊呼一声:
“外村人!”
徐忌想起4个月前这里出现的变故:
“很有可能是王家寨的人,或者王家寨的狗腿子。”
除了徐村人,就只有他们知道这里的消息。
“那他们?”
“定是为了里面的人俑而来。”
徐福拿出救援信号弹:
“那我们求援吧?”
徐忌拦住:
“不求援。”
“啊?”徐福张大了嘴,一脸不理解。
徐忌冷峻着脸: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槐树岭!朝阳小队不能来的地方,除了朝阳小队,我们同一辈的人来,实力跟我能差多少?”
“可是?”
徐忌看向森林深处,放下斧头,脱了手套,拿起一杆水枪一样的武器,拨开开关。
“我进去看一看,有热水滋,相信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我也能够解决。”
徐山根据水气的灵感,制作的热水滋经试验,效果良好,这几天他陆陆续续打了10多把热水滋,已经装配到了各个小队。
因为槐树岭存在危险的可能,也配备了一把热水滋。
徐福担心:
“如果有什么万一呢?我跟你一起去吧。”
“如果有万一,我进去后一去不回,那就说明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很危险,你晚上回村,便帮我报信,让山儿过来吧,上次的情况只有山儿能解决,这一次应该同样如此。”
“我们何不现在就去找山儿?”
“出现一点情况,就找山儿,山儿还不得忙死?放心吧,有热水滋,我自信不弱于蛮荒任何一个人。”
在徐福担心的眼神里,徐忌走了。
直到进到槐树岭深处,消失不见。
徐福拿出脖子上挂着的,从神婆那里求来的护身符,为徐忌默默祈祷。
一定要回来啊。
——
顺着地面依稀可见的脚印,徐忌径直来到了槐树岭核心区域的溶洞前。
向里的脚印,从溶洞口消失了。
据徐震队长所说,这溶洞向里,便是铁质人俑的囚笼,那外村人的目的,果然在此。
徐忌握着枪,不再犹豫,直接进入溶洞。
溶洞过道很长,很长很长。
徐忌走了许久,方才走了溶洞一半的距离。
“啊~”
突然,前方若隐若现的传来一阵尖锐沙哑的惨叫声。
这一个惨叫声,远比之前槐树里日夜不停的惨叫声更生动,层次更丰富。
徐忌的心沉下了些许。
他不知道发出惨叫的人经历了什么,但无论他经历了什么,都代表着铁质人俑拥有影响人俑之外的手段和方法。
这里,并没有徐村想象中那么安全。
只可惜,据震队说,这里的溶洞破坏不了,洞口也被一种玄玄不可道的力量保护着,封锁不了。
他们没有办法,将危险掐灭在未燃之处。
——
溶洞里,平台上。
此时的王浩,身形少半部分地方,还是刚进来时那样饱满强壮,其他大部分地方,却变得干瘦如材,只剩下一层翠绿色的干瘦的皮,包着在皮下凸显着狰狞行迹的骨头。
看起来极不协调,极其瘆人。
在刑神俑里的定桥,又一次在穴窍外,凝聚出一枚翠绿色的气种。
他用穴窍发出平静的声音:
“附身过来。”
定桥的话,让王浩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王浩原以为自己不怕痛,现在才知道,他不是不怕痛,只是之前经历的痛都不叫痛,不足以让他害怕。
定桥为了给他开窍,将气种直接打入他的各个穴窍。
这样的方法有好处,可以让蛮荒流地出生的绝体,平白拥有练气士的战力加持。
却也有坏处,因为不合天道,所以无法成长、保质期短,当气种里附带的能量消失后,被强制开窍的人也就废了,而且每一次开窍种气,过程都像撕心裂肺一样痛苦。
见王浩没有靠过来,定桥将凝聚好的气种,直接打向王浩的身体。
王浩躺在地上,青筋绽烈,喉咙嘶哑的吼出一个痛苦的音节:
“啊~”
就在如此痛苦的时候,定桥对王浩说了一个更痛苦的消息:
“哎呀,气种打错位置了,穴窍没开,要重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