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这一次出去救援用了一天时间。
虽然前不久,徐山出去打霸天飞虎用了两天,出去透支也用了两天,村民们本该习惯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在徐山出去之前,徐忌已经失踪了一天,结果徐山跟去,又失踪了一天一夜,这次还没有彩色漩涡的异象,两相叠加,他们怎么能不担心。
要说唯一不担心的,又是徐青梅。
徐青梅还是同样的原因,鹰一鹰二没回来,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就算槐树岭里的溶洞不利于鹰一鹰二飞行逃跑,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徐青梅仍然坚信,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毕竟,作为英雄徐刚的妻子,徐青梅在扮演英雄徐山的母亲时,依然得心应手。
不能瞎担心,那样丈夫孩子出门在外都会念着自己放不下心,不能全心全意的做事,反而更容易出事。
结果,徐青梅的不担心是正确的。
徐山双臂正架在红白枪上,被鹰一鹰二带着,从天空飞了回来。
徐山的回来自然让人开心。
但徐山横抱在前面的那个人,姿态却太怪了,让人开心不起来。
如果那人没事,为什么要横抱?如果横抱的人只是单纯的受伤,徐山为什么不把人带去医馆?
看到徐山落回操练场的人,心同时一沉。
尤其是徐忌的母亲,她此刻正在翻面晾晒太阳的被褥,看到这一幕,直接将被褥一扔,撞开门,踩着路上的草,手顺着墙,慌慌张张的向操练场冲去。
操练场上,徐明小组正在这里,随时等待着出发救援。
看到徐山从天上回来,他们连忙围过去。
“啊!”
徐山抱着的脖子上有明显缝痕的徐忌的尸体,吓了大家一跳。
“忌,忌叔这是?”
徐山没有时间在这里伤心,悲愤,痛苦。
“后面的事你们看着处理,别打扰我。”
唯有死亡能复仇死亡,唯有痛苦能释怀痛苦。
“鹰一鹰二,再去外面帮我找一点矿石,越珍贵越好,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将鹰一鹰二指使出去,徐山站上打铁台,拿起之前剥削鹰一鹰二存下来的十几块珍贵矿石。
开始打铁。
没多久后,一群人护着徐忌母亲,来到操练场。
徐阳几人相互看了看,凑了上去,满脸沉痛:
“姨,节哀。”
忌母一直忍着不流下的泪,再憋不住:
“忌儿,我的忌儿啊。”
“当当当。”
徐山愤怒的锤声正好传来,与忌母悲哀的呜咽声交相辉映。
很快,村头的牛角匏吹响了。
“咕!咕!咕!咕!”
一声牛角匏,代表村子有险情,全村人警惕周边。
二声牛角匏,代表村子有危机,全村人注意防护。
三声牛角匏,代表村子来到最危险的时候,全村必须进入地窖躲藏。
第四声牛角匏,则代表着村里死人了,全村人默哀治丧。
全村人听到这声音,尽皆沉默了。
徐村死寂一片。
就连徐山,此刻的锤子也停了好一会儿。
他的锤下,七枚细长的针已经成型。
如果张明澍在这里,或许会看到,徐山为这七枚长针微伏的图,是冤孽绝命图。
所有微伏图中,这张图最毒,最狠。
徐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打造七枚针,把定桥身上没有针的穴窍变得像其它穴窍那样完美。
要知道,现在的徐山,跟四个月前完全不同。
当时他还不会打铁,对定桥没有丝毫办法。
只能将针敲进去恶心人。
现在他恶心人的方式可太多太多了。
人俑定桥敢助攻杀害徐忌,是徐村的不幸,也是定桥自己的不幸。
他露出的7个穴窍,徐山今天封定了!
今天红白枪戳,反震力道只有上次的十分之一,徐山怀疑是因为红白枪太尖了,人俑反震反而会二次伤害自己,所以才本能的无法全力反震。
那么,将针头做的比枪头更尖十倍,百倍,人俑还能反震吗?长针又能透体吗?
默哀结束,徐山开始凌越针头。
这方法说起来跟正常的凌越-微伏打铁步骤不一样。
但徐山的凌越是同比例缩减针体积的,几乎不会影响微伏图的形状、效果,这样做,既保证了微伏图的加成,也不用被后续微伏束缚,可以竭尽全力的凌越。
徐山在掌握事物规律后,总是这样,喜欢因地制宜,很少循规蹈矩。
——除了做饭,那不是食材的物理变化,而是以锅为反应器皿、火为催化剂的化学反应,千变万化,徐山实在捉摸不透。
又过了很久,七根长针的针头凌越到了极致,细小到几乎看不见。
微微的震荡时,甚至能破碎空间的结构,让周边的空气都变得模糊不清。
如此异象,足见其非凡。
这时候,鹰一鹰二正好嘴叼着两个麻袋回来,徐山将针收起,拿起锤子,看向周围众人:
“大家,我去帮忌叔报仇,很快就回来。”
在旁边治丧的众人听到徐山的话,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让山儿别去吧?徐忌惨状在前。
让山儿小心吧?徐山战绩显赫,知道轻重。
顺着山儿早去早回的话吧?又像在立目标旗。
死亡,让人痛苦,让人相信意外,让人说话做事都犹豫不决。
只有徐段,不知何时扔下了学堂的学生,来到了这里:
“回来后记得来学堂找我。”
徐段这样的主动,上一次还是徐山成年礼刚回村,用了二段变招——最后结果是徐山头顶悬起一枚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
这一次,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徐山没空细想,只是应着,便跟着两只老鹰,飞上天空。
很快,徐山又来到了溶洞里,平台上。
定桥见到带着大包小包过来的徐山,热情谄媚的开着玩笑:
“要跟我交朋友,不用大包小包带这么多东西来吧?太客气了。”
徐山冷哼一声,终于愿意跟定桥说话了:
“没错,这些东西,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你,可要拿好了!”
徐山拿出一根针,比在一个露出的穴窍上,锤子一动,砸。
定桥本来对徐山拿出来的针不以为意,他是合气境,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伤害他的。
但,当针像穿透水一样,轻松破开他皮肤上紧密的孔,插入他身体时,他慌了,前所未有的慌。
“别,小友,大哥,山大爷,快住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再打针了……”
“叮!”
“啊!”
“我有事关你们村生死存亡的重要信息!”
“叮!”徐山不听,不闻,不为所动。
“啊!”
“你们现在的兽潮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兽潮,三年后,三年后……”
“叮!”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