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须乾的话,让宁立庭难得的高看了一眼:
“垂小胖,行啊,去流地一趟,居然硬气起来了。”
“是谁给你的勇气?你旁边的土鳖,土鳖旁边的小美女,还是你拖的那四个行李?”
“嘿嘿,你不回答,我就一个一个试。”
宁立庭说着话,就靠近王静姝,去摸她那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却依然娇俏水盈的脸蛋。
天上的鹰一鹰二看不下去了,从天上落下,站在宁立庭和王静姝之间,鹰目警惕的看着宁立庭。
“啁啁。”
“啁啁。”
如果他针对的是徐山,两只老鹰懒得搭理。
但是针对厨娘,这几个月也给它们做饭的王静姝,那就是砸它们的饭碗,肯定不行。
宁立庭看着两只老鹰,眼睛更亮了。
“好俊的小家伙,把它们交给本少爷,本少爷不要你的小美女,也不介意叫你们的冲撞语气,怎么样?”
徐山只觉得这些纨绔把压榨当恩赐,把不计较当施舍。
是重病,得重治。
他不再说话,右手斜起,做枪扫一大片的起手式。
小治为说,大治看打。
垂须乾在旁边看着发生的一切,心情复杂。
如果是其他时候,徐山收拾一个纨绔和狗腿,他会开心的看热闹。
如果是其他时候,宁立庭被收拾,他也会开心的看热闹。
就像马路周围,渐渐不再流动,目标齐齐聚焦他们的路人那样。
但是没有如果,他身处徐山和宁立庭之间,既要对宁立庭即将受的伤负责,也要对徐山可能出现的安全隐患负责。
他很后悔,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只顾着说自己,忘了多说点到大城后的注意事项的。
不就是辱骂和挑衅吗,忍着就行,对方也不可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他东西。
他又想着,向老顽固认错后,老顽固会不会让他放弃修炼《财神诀》,改修战气气诀。
如果让他放弃,他有没有可能挣扎一下?
宁立庭看到徐山做出攻击姿态,眼露不屑:
“既然负隅顽抗,就别怪本少爷痛下杀手,杀了你,什么都是本少爷的。”
护卫配合宁立庭的话,抽出了刀:
“锵。”
这一抽,只是威慑。
护卫又不傻。
面对三大强族的世子——哪怕是不受重视的世子,他要是敢真的动手见红,就必须要面对对方报复。
城主府当然有能力保下他,但是他们愿意为他付出那么大代价吗?
答案显而易见。
远远围观的观众却为这个动作齐齐惊呼。
拔刀了,不见点血好意思回鞘?城主府虚张声势?还要不要面子?
看到护卫拔刀,鹰一鹰二不再坐以待毙,它们齐齐飞起,向护卫扑去。
两鹰的速度快极了,从飞起到靠近他,只用了不到一眨眼时间。
本想做个样子的护卫慌了,连忙挥刀挡住先一步赶来的鹰一的攻势。
“锵!”
刀与鹰爪碰撞,刀没进分毫,护卫却被巨力打得连连退了三步。
鹰二是有小聪明的,它抓住时机,从护卫倒退时露出的巨大破绽闯入,啄向护卫卧刀的手腕。
“啄!”
护卫手腕上的肉被啄出了大大的一块。
手没了力气,再抓不住刀:
“哐当!”
刀摔落在地上。
护卫握紧自己受伤的手腕,痛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出声。
宁立庭看到这一幕,没有因为护卫的失利而惊慌,反而大声叫好:
“动如雷霆猛发,击如火山骤迸。好!好鹰!”
那神情,像是在称赞自己的物品一样。
徐山一皱眉头:
“鹰一,鹰二,回来。”
鹰一鹰二把对手吓退了,他摆出的攻击姿态就太傻了。
两只老鹰回到徐山身旁,对宁立庭鹰视眈眈。
宁立庭不以为意,反而道:
“居然还通人言,懂人性,看来不好硬抢了,说吧,怎么才愿意把它们让给我,我给你们一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现场围观的群众,也为老鹰的精彩表现议论纷纷。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一眨眼那张狗怎么就弃武器认输了?”
“哪位见多识广的道友知道那两只老鹰是什么来历?感觉跟普通老人不太一样啊。”
“知情者请不吝分享,倘若我能抓到了同类型老鹰,定有厚报。”
“……”
只可惜,这个时代是知识有价的时代。
消息灵通的人,多半在万事阁里任职,根本没有时间出现在现场,给围观群众解惑。
就在这时,围观群众之中,一位身着劲装的男子蹬地飞向现场。
每次他快要下降时,他脚下就会冒出一些白色气韵。
通过踩白色气韵借力,几个起伏之间,他飞跃了两里地,以极度潇洒的姿态,落在宁立庭旁边:
“老三,够了!”
纨绔宁立庭听到声音,像老鼠遇到猫似的,什么都不再说,说什么都不再做,傲然的肩膀都塌了一些。
叫停不稳定因素,男子看向垂须乾三人:
“须乾,不向我介绍一下你旁边这两位吗?”
垂须乾看了看徐山,徐山没有反对,他于是道:
“这是徐山,我山哥,睡着的那位是王静姝,我静姐。”
“徐兄,家弟顽劣,让你们见笑了,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以后有机会由我做东,再来给你们赔不是。”
垂须乾连道不敢,带着徐山、王静姝和行李走了。
两只老鹰也重新回到了天际。
走远了,他才向徐山解释。
“刚才那人,是宁城主的二公子宁立全,在这城里能管住宁立庭的,只有这位英俊豪杰、风度翩翩的二公子了。”
英俊豪杰,风度翩翩?
徐山回过头看向宁立全,见对方正在看着他,他裂开嘴露出灿烂的笑。
宁立全也对徐山回以一笑。
一直目送三人离开,宁立全看向宁立庭:
“三弟,你已经二十了,该为父亲分担压力了,这样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何时才是个头啊。”
宁立庭冷着脸:
“有劳二哥费心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向城主府走去。
宁立全看向抱着被啄伤的手腕的护卫:
“还不起来,要我扶你?”
“不敢不敢。”护卫连忙站了起身:
“少——二公子。”
宁立全也走了,只有一句话,若有若无的传荡:
“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