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名的好处是。
可以在酒馆白喝白开水。
可以被毒舌的花娘温柔相待。
“白开水的温度合适吗?”
“要不要再续两杯?”
“你为什么不喝酒啊?不能喝还是不会喝?”
“你哪里人啊?怎么跟垂家老二关系那么亲近啊?”
花娘身上,像牡丹一样沁人的香味,不断的渗进徐山的鼻子里。
弄得徐山鼻子痒痒的。
“花娘,我也想喝白开水。”
周围,有人看到徐山的待遇,慕了。
生而为人,他也想。
花娘脸色骤变,语气一寒,对着那人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瞧瞧你那贼眉鼠眼、弱不禁风、四肢疲软、肾虚力竭的样子!
还想喝白开水?不怕热水烫嘴,凉开冷心?
你难不成还指望老娘伺候你,给你嘘寒问暖?
你问问看,这酒馆里多少人认识你?也好意思喊?!我呸!”
“……”
这一顿骂,骂得徐山居然觉得自己能在这里被伺候着喝白开水,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再续一杯白开水。”
花娘顿时换上比花儿还要美无数倍的笑容,贴心的回答:
“好的呢。”
今天的酒馆,卖的酒比往常多得多得多得多。
因为这一次的酒,能够消去无限的愁。
——
很晚很晚以后,徐山才回到宾至院。
推门,没推动。
院门被锁着?
徐山于是从围着的六七尺高的围墙直接金猴跃跳了进去。
“噗。”
落地的脚步,与宁静的大地,合出一抹轻轻的响。
几乎不会被人察觉。
睡着的风杀影却第一时间警惕的睁开眼,看向门外,习惯性的做出预警的姿态。
可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只有双手和脑袋能轻微的动一动,面对危险,毫无反抗之力。
比躺在她旁边,压着她的被子睡觉的普通人王静姝还要不如。
她连忙推了推王静姝:
“静姐,醒醒。”
王静姝憨憨萌萌的睁开眼:
“大晚上的,睡觉呢,怎么了?”
风杀影表情凝重,声音低沉:
“有人翻墙进来了,现在在院子里呆着,不知道是在摸情况还是怎么。”
王静姝被风杀影的情绪影响,低声道:
“你是说,有坏人?”
风杀影眼睛睁大:
“大大的坏人!”
王静姝的表情也凝重了:
“那我去看看。”
风杀影连忙拉住王静姝:
“别去,你一去,我们没有防守之力的事实就露馅了。”
王静姝迷茫了:
“那,我要做什么?”
风杀影微微摇头:
“什么也别做。”
“什么都不做,那我能睡觉吗?”
“不能,什么都不能做。”
“那我能不睡觉吗?”
风杀影下意识回复:
“也不能。”
王静姝于是心安理得的又躺了下去:
“那晚安。”
在蛮荒,虽然王家寨的氛围没有徐村好,但在那里长大的她,也从来不担心晚上不能好好睡觉。
她一躺下,闭上眼,在风杀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要睡着了。
突然,她听到外面,有老鹰的声音:
“啁啁。”
“嘘,大晚上的,鹰二你小声点,最好学学鹰一,别叫,别把里面的人闹醒了。”
“啁啁。”
鹰二声音的迅速变低,就像做贼似的。
王静姝霍然站起,走向屋外。
风杀影连忙伸手想要拉着她,没拉住,反而让本就向王静姝方向的被子,骤然失重,滑落向地。
风杀影反应过来的时候,正穿着王静姝衣裳的自己,和衣裳包裹不住的山峰一起,暴露在了空中。
完了!
风杀影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山峰,满脸充斥着焦急和娇羞的通红。
“静姐!”
她紧促的喊了一声。
却被打开门的王静姝的声音压制住了:
“山哥!”
徐山坐在院子里的石地板上,听到声音,看过来:
“静姝,还没睡?”
“没呢,一直在等你回来。”
难道?
徐山想到昨天晚上王静姝的表现,脸上泛红:
“你别像昨晚那样,你再那样,我以后都不敢跟你共处一室了。”
王静姝嘀咕,要是你愿意跟我共处一室,我才不愿意那样呢。
自己又不是自甘轻贱。
“我错了,就原谅我一次吧。”
徐山点了点头:
“只此一次,不能再二再三了。”
怎么说呢,王静姝在他心中,是有特别地位。
先说外在。
他们有共同的来源,蛮荒。
要说他回蛮荒时,唯一想带着的人,无有例外,一定是王静姝。
在习惯了人吃人,在围观群众看到人杀人时不会劝解,只会看热闹的长宁城里,他们两个就像异类。
一个不惹事不生事不闹事,在院子里自成天地,安之若素。
一个到处跑,到处遇到麻烦事,出手相救还被别人嫌弃(主指登天索挑战赛赌死的那群人——虽然他们最终得到了钱,但他们还是嫌弃他横生波折)。
他们是唯二能相互依靠的人。
至于垂须乾?呵呵,来长宁城过后,就在没见过他了,不提也罢。
再说内部,徐山第一次成长,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有亲近的欲望,正是因为她。
他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在轨道厢车里那份触碰,在事后回味时引发的悸动。
——毕竟他不敢睡觉,所有情绪,都被积累着,忘不了。
还有一点,王静姝的颜值,正在他的审美之上。
知性温柔,落落大方,眼睛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梨涡浅显,便自有无限绮丽。
这两天,他跟着垂须气在长宁城大街小巷走了很多地方,也遇到了不少美女。
但没有一人,看着比她给他的感觉更舒适。
“对了,今天我等你是有正事,”王静姝向前一步,紧紧抱住徐山的胳膊,就要向屋里走去,鼻子却先轻嗅:
“你身上怎么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那香味甚至透进徐山的衣服里了,不会,徐山有其她女人了吧?
刚才他说别让自己再像昨晚那样,难道是不想让那人误会?
王静姝的脸色突然有点苍白。
那种抱紧了徐山的胳膊,却依然感觉徐山在不断远离她的那种苍白。
有吗?徐山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一闻,果然有:
“今天跟着二哥去酒馆,酒馆有个女的一直围在我身边,可能就是那样熏出来的吧。”
王静姝苍白立马变得脸红,原来如此:
“解释那么详细做什么,我又不在意。走吧,跟我进屋。”
两人刚走进屋,就看到桌上。
羞答答的玉体横陈,双手挡不住的白沟耀眼。
两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