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州州府,雄城永安那宏伟的城墙外。
长宁城大同商行行长,钱翰光,正坐在金玉富足兽之上,平视着大城。
他那肥胖的身体,经过连续三个日夜的奔波折腾,变得精瘦了许多。
那之前将肉勒得紧紧的劲装,现在在他身上也变得合身舒适起来。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看向大城的目光,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悠远。
“走吧,进城,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他身边的三个护卫,忍着疲惫,强自打起精神:
“是。”
在野外奔走,即便有代表着大同商行排面的金玉富足兽开道,他们这些护卫的压力依然不小。
总算,现在到永安了,辛苦结束了。
——
永安大同商行,是迩州商行排名第一的大同商行的总部,也是天下十三州所有大同商行的一个排面。
像长宁城主城大道那样长且宽阔的大街,大同商行直接占据了一整条。
五步一景,十步一楼,金碧辉煌,不足以形容其富丽。
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人山人海,不足以形容其繁华。
在大同商行街的最中央,人流终于少了一些。
不是因为这里没东西卖,而是因为这里卖的东西,单价极高,普通人,甚至是中产阶级也完全消费不起。
它就是大同商行珍宝阁。
珍宝阁的东西到底多贵呢?
这么说吧,这里面的东西,在内五州都具有一定吸引力。
要知道,内五州使用的基本彩虹币单位是青币(价值约等于一亿赤币),在那里都具有一定吸引力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便宜?
钱翰光将护卫驱散,独自一人乘坐着金玉富足兽来到这里。
门口的迎宾看到金玉富足兽,立马凑了过来,一个将金玉富足兽带走,一个引着钱翰光通过内部人员通道,走向工作人员区域。
“欢迎贵客光临,不知怎么称呼?”
“长宁城大同商行行长,钱翰光。”
“钱行长,幸会幸会,不知你是找人还是办事?”
“既找人也办事,直接带我去找刘兴吧。”
迎宾对钱翰光的话很诧异。
刘兴是谁?大同商行珍宝阁总部阁主,跟一个边陲小城的行长,段位简直天差地别。
但是,迎宾身份可没有资格怠慢行长,他将钱翰光带到休息区,添上一杯茶。
“请在此稍等,我去询问一下阁主是否方便,再带您引见。”
“去吧,说了我的名字,他再忙肯定也能留出空来。”
迎宾不敢反驳,立马向上通报。
不到百息时间,上面传来的消息让迎宾震惊万分。
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居然真的要接见这个满口吹大气的人。
他,不就是一个小行长吗?
凭什么啊?
想归想,震惊归震惊,迎宾不敢耽误,带着钱翰光,就向阁主的会客厅走去。
将人带到,他躬身对阁主行了一礼,离开。
钱翰光看着眼刘兴。
剑眉英挺,目似刚星,俊美而不失刚毅,热情中自带锋芒。
抬手投足间,都自然而然的散发着,能引发各路小女孩尖叫追捧的,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他凝视着钱翰光,削薄的嘴唇轻抿。
那热情中带着审视,那亲切里装满疏远,
此情此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十分复杂。
钱翰光嘿然一笑,坐在房间里舒适的座椅上:
“要不怎么说是你小子呢,真tm会享受,梨木桌,颜稻毯,青花瓶,无双阮椅……啧啧,这一个房间装修要多少钱?”
“钱大哥,你何必取笑我呢,这里的装修哪轮得到我插嘴啊,都是上面的人安排的,毕竟这里也算是我们大同商行排面中的排面了。”
钱翰光和刘兴,原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以往,在几乎所有的事情上,他们都是同进同出的,直到最后一件事。
“我没问这里是不是你安排装修的,我只想问这个房间装修多少钱?”
刘兴意兴阑珊的坐下:
“如果我来装修的话,这一个房间绝对用不了153亿赤币。”
“153亿!”钱翰光笑了:
“这群吸血鬼真tm能喝。”
刘兴没有附和,转移了话题:
“钱大哥,你来珍宝阁,应该是有事吧?”
要是没事,他和他,几乎没有可能再坐在一起,再去豪情壮志地聊些无法改变的话题。
钱翰光也意味索然的收了嘴。
时移事变,事过境迁,有些话,确实没必要说了。
他将食指上的银白色戒指取下来,递给刘兴:
“看看吧。”
刘兴接过戒指,意识探进。
“水云神牛牛角,百岁贪狼白皮,引天光仙鹤,碧毒蛇心……好东西还真不少,如果操作得当,卖出千亿赤币不成问题!”
退出神识,刘兴看着钱翰光:
“钱大哥,这些东西你是哪来的?很多野兽不是已经绝迹了吗?”
钱翰光轻哼一声:
“做商人,就别问来例,这些东西我700亿卖给你们珍宝阁,收不收?”
刘兴兴奋的应着:
“收!”
这么珍贵的东西,就算是不赚钱,他们为了博一个积有天下奇珍的名头,都会收。
更遑论700亿,他们有赚头。
至于用话术再压下一点价格?钱翰光怎么说也是交易界的老手,他没必要丢人现眼。
“给我6枚蓝币和100枚青币。”
交易很快完成了。
钱翰光出门,离开,一刻不愿意待。
刘兴收了兴奋,叫来自己的亲信:
“胡以炎,去长宁城帮我探探那里近期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
钱翰光出了大同商行珍宝阁,径直去了整条大街真的没有客人会光顾的一栋楼。
大同商行的行政楼。
半响后,他从里面出来了。
他的储物戒里,钱少了300亿,却多了一张文书。
长宁城大同商行所有权转让文书。
有了这份文书,长宁城大同商行,包括里面的所有东西,再也不归大同商行管,相对独立出来了。
要是在以往,这样的文书没有人能办下来。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钱翰光没有兴奋,没有沮丧,只是面色平静得可怕的离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