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刺杀和防守的戏码,在长宁城各个家族身上不断上演。
第二天,据战报统计。
玄煞城卫军和各护卫,累计抓到了8个刺客。
每个刺客的手臂上都有一个玄妙的烙印。
那个烙印,代表的是风招会的影息术。
曹鸿昭站在城主宁再宣面前,低着头:
“属下无能,浑水抓泥鳅计划失败,只抓到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风招会棋子。”
“不,你做得很好。”宁再宣轻轻摇头,不知是嘲讽还是在自嘲:
“我还是第1次知道,我们长宁城能吸引这么多风招会的刺客来做业务!”
“请这么多刺客,悬赏资金怎么也得上亿赤币吧。
宁愿花费上亿,也不愿意露出一丝一毫痕迹,这背后的势力啊,真是有意思。
事情显而易见,已经超出了我们本身能够应对的范围,我看,还是向州府寻求帮助吧。”
曹鸿昭颤抖起身子。
在迩州,每座城都有向州府寻求帮助的权力,但是,很多城主除非被逼到绝路,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因为有权利也代表着有义务。
向州府求救,就像封侯的侯爷主动向朝廷上交军权,这是在自削家族世代传承经营的城的主导权,给自己找一个太上皇啊。
宁再宣坐在书桌,正襟危坐着开始写求救信。
写到半途,他突然停笔问:
“我那二儿三儿,查邪恶属性之气的进度如何了?”
曹鸿昭身体悲伤,语气平静:
“二公子用信息网,查找当天所有出现在码头附近的人,然后将一直待在长宁城的人排除(野外危险,很多人一辈子都只待在城里),再去排查其他人,不过因为那里经常有外城商人出入,所以只能暂时查常住在我们城里的人,目前只剩下30余个目标。”
“嘿,还是内战内行。”宁再宣的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怒其不争:
“三儿呢?”
“三公子本来想去扣押外城商人,然后一个个用应气珠验证这些人的气。”
宁再宣摇了摇头:
“做了坏事的人,难道还能等在这里让他抓不成?幼稚!”
有这样的老二老三,宁再宣对宁家继续掌控长宁城的未来又如何不绝望呢?
但话到这里,他又不甘心的再问一句。
“结果呢?”
曹鸿昭语气有点复杂:
“结果,垂家老四垂须乾租了两艘船,将大部分商人送走了,三公子扑了一个空。”
“垂须乾?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商人不是要赔偿吗?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据说,垂须乾给了他们每人超过1万枚赤币,买了他们所有囤积的货物,剩下的当做预付定金,让他们把各自城里没什么用处的特产运到我们城来卖给他。”
“这么败家?他哪来的钱?”
“据说是偷渡去蛮荒,时隔大半年后,带着四大包行李的材料回来,卖的。
卖的具体金额不知道,但至少上亿。”
“上亿?”宁再宣愣了愣,说出一个有点荒唐的猜想:
“你说,刺杀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垂须乾请的?”
“城主,你的意思是,垂家……”
宁再宣放下写求救信的笔,冷哼一声:
“养寇自重的戏码,不稀奇吧?”
曹鸿昭心里突然浮现出两个线索:
“城主,巨龟登陆码头时,垂须乾也在现场,据赶到的城卫军说,他们拦住巨龟时,巨龟正冲向他和一个女子。
还有垂家佣兵行,昨天特意设置了轮换制度,想尽量保护到每一个家族。我为了搅浑水,让更多势力,更多人浮现到明面,阻止了这一切。
似乎正好歪打正着,阻止了对方揽名。”
宁再宣重拍桌子:
“所以说,无论是二儿的线索,还是三儿的线索,或者风招会上亿悬赏的线索,都指向那垂家和垂须乾?”
曹鸿昭没有说话,一切只是推断,他没有切实的证据。
片刻后,宁再宣目露寒光:
“去,启动垂家甲级间谍,传报垂家所有消息!”
甲级间谍,那是埋了几辈子的钉子啊,没想到现在要起复了。
“喏!”
曹鸿昭走了,宁再宣将手上的求救信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好一个勇蛮盖世,好战传家的垂家!我宁再宣,居然差点被你骗过去!现在你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我看你们还能藏到何时!”
——
对了,虽然风招会的刺客死了八个,但是同样有人被刺杀而死。
其中一个,家主去其他城市出差,嫡长子不被重视,虽然安排了足够的护卫象征性保护,但是第2天才发现被刺杀身死。
还有一个,是夏氏镖局的镖师分出来转业的护卫队,他们没有注意到刺客潜入,后面发现雇主被刺杀后,他们拼命将刺客留下了两个,但死者已矣。
最后一个,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从洛家酒馆找的人,后面保护的人被刺杀了,护卫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没有人知道当夜发生了什么。
——
垂须乾不知道自己无辜的,甚至连累整个垂家无辜的背了锅。
他昨天千金买马骨,忙活了很久,才赶着宵禁的最后一刻赶回来,累得要死。
今天,直到太阳晒屁股了,他才睡醒。
醒来的第一时间,许多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买的百个奴隶,修家进度如何?
唔,不能去看,不能去问,要对他们表现出足够的信任和尊重。
得到定金的外城商人,会不会一去不回?
唔,不可能,不可能,商人逐利,难道自己那枚青币不够有吸引力?
救过他命,手特别软,清雅脱俗的游艳姐姐,之前答应要去找她玩。
结果快两天没去了,他会不会在等自己?
想到这,垂须乾觉得自己该起了。
突然,他的脑海中又冒出一个念头。
今天还没有向山哥问安!
他猛的站起,迅速穿好衣服,随随便便完成洗漱,便出院门向宾至院走去。
宾至院在垂家府邸七阁七院的最外层,距离大门很近。
垂须乾正要穿过大门过去时。
有人喊住了他:
“垂小胖!站住!”
垂须乾看过去,喊话的不是宁立庭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