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州王姓为傅,傅通天的傅。
自从傅通天在神静初期打下迩州这一基业后,傅家就一直统治着整个迩州,掌控着千万亿人的生死。
权势极其庞大,当然责任也十分重大。
因此,无论是为了家族传续,还是为了全州千万城组成的庞大利益联盟。
州主,傅家继承人的选择,都由不得敷衍。
为此,几乎每一个千年换届,傅家都会上演一出好戏。
现在,距离傅家下一次换届还有将近200年时间,但各个世子的明争暗斗,已经开始了。
——
迩州州府,雄城永安,看似只有一座城,很多本地人却知道,永安其实有两个城。
以大同商行街和达官贵人府为城为墙硬生生围出来的一座外城和一座内城。
外城承载着数亿普通人的柴米油盐。
内城,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只能从里面出来的侍女奴仆的只言半语里,了解其中梦幻奢华到不真实的一鳞半爪。
而要说最梦幻最奢华最不真实的,当属内城之内,永安城最中心那一圈。
玉石铺成的大地,即便经过数万年踩压,在阳光下依然温和莹润。
金银沏成的亭台里,奇珍异宝随处可见,在清风里永远浸染幽香。
琉璃堆成的橱窗,神匠雕琢的房梁,奇骏异兽死而不腐的雕像……
总而言之每一样,都远远超出普通人对尊贵、对华美的极致想象。
就在最中心那一圈,一家悬挂着“十七世子府”牌匾的府邸内。
一位俊美挺拔的青年,正光着脚,穿着睡衣,亲和热情的接待一位白发的幕僚。
青年,正是迩州里,广传贤名,礼敬下士,事必躬亲的十七皇子,傅熙云。
老者名为墨守成,其名虽然守成,却每每有远见之举。
缓争锋,广蓄势,养贤名,十七皇子现在奉行的路线,正是源自于他的谋划。
现在,墨守成又看到了一个增势的机会。
“不知殿下可曾关注四方英杰榜。”
“邀名于未起,蓄势于未发,先生指教,不敢或忘。四方英杰榜,熙云自然不敢不看。”
墨守成手捻胡须,神态出尘:
“既然如此,殿下可曾从中看到一个特别的人。”
“先生所说,莫不是新晋榜单,却无籍贯来历,战绩也描述得不甚清楚的徐山?”
在许多顶城势力眼中,徐山的出现,就像昏暗的傍晚发光的萤火虫一样刺眼。
其他人都有背景籍贯,他没有;其他人都有功法气诀介绍,他没有;其他人都有从小到大经历概述,他没有……
介绍少得离谱。
若不是四方英杰榜有信誉,若不是邪教的含金量不低,别人都该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万事阁为了捧人,而暗箱操作了。
“没错,就是他,我托拥有万事银牌令的朋友查过,依然没有查到他的信息。”
傅熙云微微颔首:
“也就是说,要么万事阁确实不知道他的来历,要么,他也有银牌,甚至金牌。”
“这就是我看到的又一个机会。”
傅熙云意动:
“那我这就动身去长宁城。”
墨守成挥手:
“不可,殿下身份高绝,又被万众瞩目,亲身去往,声势太大,莫不如老夫代殿下前往。”
傅熙云那话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他若出动的话,打探骚扰的不计其数,想做什么事都是妄想。
而且,虽然对于他们这些世子来说,成为御气境,度过天劫考,并非什么难事,但比他的兄弟先一步度过御气境,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加分项。
对于州主来说,战力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但健康和寿命,却是能否成为州主的重要参考依据之一,这,都跟境界直接挂钩。
“熙云恭候先生凯旋。”
“必不负殿下所托。”
——
长宁城,万事阁。
徐山刚来长宁城时,到过万事阁,当时的这里,偏僻荒凉,空旷无人。
现在,却有很多很多人在这里排队,买四方英杰榜。
买到四方英杰榜的人也不离开,就在旁边看徐山的信息,也看比徐山排名高的其他人的信息。
“嚯,我就说前些天什么势力能在我们城里搞风搞雨,原来是邪教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蛋。”
“听说邪教以杀为乐,出没的地方寸草不生,以前我看那些家族出事,还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现在回想起来,头皮发麻,那些家族若是没了,下一个肯定就轮到我们这些普通人了。
到时候,谁还能来帮我们?”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有徐山,那些魑魅魍魉,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是啊是啊。”
背地里,大家讨论得很热闹,对徐山也不吝夸赞之词。
但是当一个人看到垂须气和徐山后,偷偷的对别人说:
“徐山来了。”
现场人传人,很快安静了。
大家或敬畏的看着徐山,或闪避着不敢看徐山,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那可是把能虐杀他们的势力,以一敌百虐杀的人物啊。
跟以往听到徐山有老鹰啊,控气啊,困住别人啊,这些事情相比,有本质的不同。
万一他们碍了对方的眼,对方直接收拾他,他都没处说理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看他。
有一个人,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泥点,看起来像庄稼汉一样的30多岁大汉。
他对徐山本来并不在意,在知道徐山有强大的战力后,反而来了兴趣。
此刻见到徐山,他走过来:
“我们打一架吧。”
徐山双眼迷糊:
“为什么要打架?”
垂须气不怕徐山,却很怕这个人。
他小声在徐山旁边介绍道:
“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南征,我们长宁城原本的试气第一。”
所以:
“你找我打架是想要夺回试气第一的名头?”
名利动人心嘛,徐山懂。
壮汉不反对:
“只要你跟我打,用什么理由都行。”
徐山不排斥跟人打架,但是他讨厌南征的态度,就像按着牛的头,硬让牛喝水一样,他不遂人愿:
“但是我不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