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神色微僵:“这是,他做的?”
“上次和你闹上新闻的事,并非我有意的,一切都是意外,可能他在意这件事……我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小事,又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我, 我不知道这件事……”
秦安扯了扯唇角:“他做这种事,向来也不会通知任何人。”
向暖心脏狠狠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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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时驱车回了趟老宅。
老爷子今天出院,沈家人又难得团圆,人来的比过年还齐全。
沈梦在床前殷勤的尽孝,又是给老爷子喂药又是喂粥的,还让两个孩子围在床边撒娇,逗的老爷子开怀大笑,沈均在旁边守着,给老爷子按摩。
其他人也围在旁边,四代同堂,一家子和乐融融。
直到沈宴时进来。
“爷爷。”
气氛凝滞了几分,连那两个小孩儿都不敢说话了。
老爷子沉下了脸,看这个不孝孙已经是一万个不顺眼。
“你还知道回来。”
沈宴时倒是从容的很,笑着道:“爷爷今天出院,我怎么能不回来?爷爷身体可好些了?”
沈宴时就是这样,不管他做多混账的事,他总能当做没发生,言语间好像一直是个孝子贤孙。
老爷子瞪他一眼,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我是不中用了,这回进了一趟医院,你们都瞒着我,我也知道我大不如以前。”
“爷爷好生养着身体,别多思多想,配合营养师静养些时日,定会康复的。”
沈宴时言辞难得多了几分恳切。
他这话说的倒是真心的,在这个家里,唯一在意的他的也就是老爷子了,虽说他也只是因为他的能力才在意他,可那也是他仅剩的亲情了。
老爷子看着这个不孝孙难得真心的问候,比听他们那些人恭维一万句都来的舒心,沉沉叹了一声,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也散了。
他做事从来以沈家大局为重,有些事做决定的时候的确没考虑沈宴时,但如果真要问,这祖孙四代里,他最满意的还是沈宴时。
他聪明,又有手段,又有魄力,从小就是最出众的孩子,沈氏交到他手里才能真的放心。
“还算你这混账东西有点良心。”老爷子冷哼一声。
但显然已经是消气了。
沈均脸色有些难看,沈宴时犯了那么大的错,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现在不痛不痒的一声问候,爷爷就消气了。
爷爷为什么总是这么偏心他?
老爷子心情好了,气氛也都缓和了下来。
“公司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沈宴时点点头:“一切都好,已经回到正轨了。”
“那就好。”老爷子舒心的笑了。
沈宴时也笑:“这公司的事忙的差不多了,我的婚事也该考虑考虑了。”
老爷子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的婚事都已经念叨了几年了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考虑过!
气氛再次僵硬。
沈宴时浑然不觉一般:“爷爷,我打算和向暖结婚。”
老爷子气的脸都白了:“你是成心想要气死我?”
“我以为爷爷让我回来接手沈氏,应该也已经接受这件事了,毕竟我和她恋爱的事也并不是秘密。”
“你好像还挺得意?!”
沈宴时克制的收敛了嘴角:“爷爷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我看你巴不得气死我!”
沈从严斥责道:“你要和一个戏子谈恋爱也就算了,结婚这种大事哪能让你这样胡来?”
沈宴时抬眸,眼中的阴鸷沉沉压迫。
沈从严脸色僵了一僵,对这个儿子有了畏惧。
这也是他厌恶他的原因。
沈宴时垂眸,给老爷子顺气,态度依然和顺,但语气已经强势:“爷爷,我今天来说这件事,就是想告诉您一声,您如果能祝福,我自然高兴,您不祝福,我就权当您不知道。”
老爷子咬牙切齿:“给我滚!”
沈宴时笑笑:“那我改天再回来看您。”
然后听话的离开。
老爷子气的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
朱红玉忙不迭的喊佣人来收拾。
等给老爷子顺了气儿,朱红玉跟着沈从严退了出来。
她才忍不住开口:“我看那个向暖很不得了,到现在面也没露一次,连给老爷子问个安都没有,倒是怂恿着宴时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的。”
沈从严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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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时从沈宅驱车出来,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扯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眼底的戾气郁郁沉沉,有些闷。
每次回去都是一堆晦气。
他看一眼时间,也快到她收工的时间了,直接一打方向盘,去了她拍摄的地方。
向暖今天提早收工了,她回到化妆间拆卸妆容,换了衣服,拿到手机就看到了沈宴时给她发的消息。
“我在外面等你。”
她抿了抿唇,拿起自己的包下楼。
沈宴时的车就停在楼下,他靠着车在路灯下抽烟,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衫,没有领带,领口的两颗扣子被扯开了,有些散漫的颓废。
他一抬眼看到她来了,掐了烟,眼里有了笑意:“下班了?”
向暖走到他跟前,脸色却不大好:“嗯。”
“怎么了?今天拍摄不顺利?”他好像也看出来她情绪不好。
向暖眸光沉沉的看着他:“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对我身边的人用手段整治?”
沈宴时唇角的笑淡了几分:“你要打印出来贴墙上吗?”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问他:“秦安经营的优品网站昨天夜里遭受恶意攻击,用极地的价格成交了几十万单的高价商品,亏损大几千万。”
沈宴时根本不耐烦听:“秦安又来找你了?”
她盯着他:“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他愣了愣,错愕,惊怒,然后咬着牙冷笑:“你觉得这事儿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