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晚的恐惧与绝望,千媚魔君娇艳动人的脸上犹有余悸!
“我已放弃反抗。可就在最后关头,千欲魔君却浑身一震,他嘶声尖叫道,怎么会这样,是谁,谁动的手脚?我就见千欲魔君浑身乱抖,体内魔元乱窜。“
“魔功反噬!”
“千欲魔君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想杀了我。我极力运使天女伏魔大法,将他吸得肉软骨酥。千欲魔君怕了,想逃,我怎么可能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
“千欲魔君输了,他的一身修为尽皆化为我有。”
“那个雷雨夜,我晋阶金丹,成了千媚魔君。”
千媚魔君感慨道:“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那晚究竟是谁,动了什么手脚。若不是他,我早已魂飞魄丧。我的宝贝女儿,你的道侣千纯,也早已成了别人床上的玩物,房中的炉鼎!”
李子夕心里也暗呼侥幸。
他可以想象那时的凶险。竭力反抗,绝望等死。峰回路转,成就魔君!
这是妥妥的女主剧本啊!
“千纯又是怎么回事?”李子夕问。
李子夕无法想象,是怎样的魔功才能塑造出千纯这样的妖女。
魔功的诡谲莫测,已超出人类想象极限。
千媚魔君微微一笑:“我这一生,最得意的便是千纯!”
“千纯天生体质特殊,她是百媚千娇之体。这是修行媚功的无上法体。拥有此种体质的女修,不但生得百媚千娇,魅惑无比,且床第间永远不知疲倦。“
“不只如此,我深切怀疑千纯天生有神通。她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便轻易撩动了我的心弦,让我有种为了她不惜一切的冲动。那种冲动,绝不仅仅是母爱。还有再怎么凶狠的妖兽、再怎么歹毒的恶人,都对千纯心生善意。不但不会伤害她,甚至会下意识地呵护她。可惜我查遍典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神通。”
李子夕在心里默默说道:“你的推断没错,千纯确实天生神通,她的神通叫勾魂夺魄,不现于典籍!”
“千纯的特殊体质和天生神通,让她成为修行媚功的天选之人。可我不想让千纯修炼天女伏魔大法。她是我的女儿。我怎忍心我的女儿和我一样,一日无男人心烦意乱,三日无男人情难自禁,十日没男人走火入魔,二十日没男人魔火焚身。我是一个母亲,我只想让千纯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
“于是我让千纯修行了天欲神教里的一种神奇秘术,魔心种仙大法!”
“这种秘术不记于秘典。它仅仅只是教中某位大能的突发奇想。宗旨是,以魔化仙,魔心种仙!”
“魔心种仙大法,譬如九幽仙荷。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越是肮脏处,荷花开得越是清新娇艳。修行此术的要诀是,秉持内心一点清明,以至邪、至毒、至银,来养至真、至清、至纯!”
“要坚守内心一点清明,就要选定一个锚点。”
“我为千纯选定的锚点,便是你,李子夕!”
李子夕大惊,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说道:“我?”
“对,就是你!对女子来说,天下最真最美的,莫过于爱情。我以言语诱导,在千纯心中塑造了一个完美夫君的形象。那个形象,与你一样。我再施展秘术,偷取了你的神魂气息,将你的气息融入到千纯的神魂之中。这样千纯便有了一个挚爱一生、不离不弃的夫君。她所有的坚守,都是为了她夫君。”
“完成了锚点后,我再用魔教秘传的化蝶大法,将千纯所有的美和所有的媚,都收敛起来。我为千纯打造了一个傀儡之身,让她随在我身边,见识到世间所有的罪、所有的恶、所有的欲。没有人能想到,那具傀儡之下,藏着的竟是一个百媚千娇,世间最最美的人儿。更没人知道,我千媚竟然还有一个亲生女儿。这个女儿叫千纯,是我为我的恩人,量身打造的天地间最最好的道侣!”
“千纯化蝶十五年,在她即将破茧成蝶时,你出现了。那一日当我看到你从天而降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震惊。我忽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我生下了千纯,天意让你救了我,天意让千纯破茧成蝶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她的夫君!”
所有一切的疑惑豁然开朗,李子夕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日自己攻城时,自在仙城几乎没做抵抗?为什么千纯看到自己后,第一声叫得就是“夫君”?为什么千纯与自己神魂相融,随便就能进入神交之境?
原来一切都只因为,二十年前自己突发的一场善心!
李子夕叹道:“你无需如此!当年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千媚魔君正色说道:“或许对你来说,确实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你杀了我最恨的人,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赐予了我新生。你的恩情,我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已经足够了,”李子夕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三姨,多谢你赐予我千纯。今生今世,我必好好呵护她,用生命保护她。”
千媚魔君眼睛忽然就红了,她连道三声“好”
她叮嘱道:“你小心谢秋生。此人是天生魔枭,心思灵巧,且意志坚定。诸多魔君中,只有谢秋生不受我媚惑。这样,你我约定个联络方式。我现在就在谢秋生身边,有什么情报,我偷偷传递给你。”
李子夕断然说道:“不可!”
他正色说道:“谢秋生为人机警,你舍弃自在仙城,已经是留下破绽。再轻举妄动,几乎必然暴露。”
“三姨,你是千纯的娘亲,是我的亲人。我断然不敢让你冒如此风险。谢秋生又如何,梧州两战,我两战皆胜,我怕他什么?何需牺牲你?”
千媚魔君哪会想到,他竟会断然拒绝。千媚魔君心中感动,她怔怔看着李子夕,十几息后嫣然一笑:“好,我听你了。”
李子夕行了一礼:“你我相见大是凶险。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